“啊，没有没有。”
负责人倏然撞上周野的神色，慌乱的赶忙否认。
“周先生，你站在这，好像吓到他了。”
程荆将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看似不经意的说。
苏墨回头，疑惑地看向站在身后的周野，再看看负责人，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要不你先出去，我很快就好。”
他要再留在这，负责人的衣服该湿透了。
周野冷冷地睨了眼程荆，随即找到一个角落沙发坐下，拿起桌面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没有说话，也不打算走，但好歹把眼睛遮住了。
负责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三人的交流更加轻松，结束后，程荆离开，苏墨和负责人讨论了下也准备离开。
见周野还坐着，朝他挥手：“走啦。”
他将报纸不紧不慢的叠放好：“你跟他有几句话要说，很快就好。”
苏墨下意识看向负责人，见他原本有几分笑意的脸瞬间消失不见。
“那你快点。”
负责人想叫苏墨别走，却在周野的眼神压迫下没敢开口。
周野直接在他对面坐下，负责人斟酌着话说：“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我单方面能决定的，这都是我们经过开会，投票最终敲定的，当时我也想阻止他们，但他们不好说话，硬要程荆。”
“我也只是个负责人，很多公司的高层我都是不能得罪的。”
负责人极力辩解，他希望把这个责任往别人身上分一些，这样周野就不会只针对他一个。
“这句话你留着和先生说。”
周野沉声打断他的话：“我明确提醒过你，苏小姐跟谁合作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跟程荆，这件事要是被先生知道了，就不只是像我一样，说说就完事了。”
负责人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这么严重啊。”
“不要急，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周野轻敲桌面：“现在你有两条路走，要么去跟他说清楚，取消合作，要么，就等着让先生知道，承担后果。”
“你选一条。”
两边都得罪人的事，负责人哪个都不想选。
周野起身：“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说罢，便离开了。
“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
苏墨正准备去调香室，碰巧周野过来，问道。
“没什么，随便聊聊。”
“负责人，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一声闷哼。
苏墨看去，见负责人一出来，膝盖就撞倒了桌子一角，因为忍痛，整张脸憋的通红，眼睛几乎要撅到天上去。
他阻止员工上前帮忙，出口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我没事，你们去忙你的吧。”
接着就一步步往回走，那背影看着莫名辛酸。
苏墨感同身受，觉得自己膝盖也开始痛了。
“我觉得他挺怕你的。”
苏墨看着他的背影，说。
“他怕的是先生。”
周野言简意赅。
苏墨微愣，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周野背后不是霍时谦，负责人又何必怕他。
周野进去办公室待着，看见苏墨手机响了，扫了眼，视线微定。
看着上面标的名字，程荆，勾唇冷笑，这才刚走就打电话。
周野直接挂了。
程荆不死心，又打来一次，周野不耐的啧了声，干脆按了接听，声音欠欠的：“她不在，有时可以跟我说，要想约吃饭，我刚好有时间，你可以约我。”
听到他的声音，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抱歉，我待会再打。”
说罢就要挂断。
“你再打接听的还是我。”
周野不耐他如此冥顽不灵：“程荆，世界上的女人这么多，你干嘛非要往她身上凑，难道你天生放贱？明知道她不喜欢你，还要硬赶着往上凑。”
那边忽然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的嘲讽，苦涩。
“这个道理你家先生最有发言权了，你问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周野拧眉，没等问明白，程荆已经挂断电话了。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细细回想他的话，但一点头绪也无。
一直到下午五点，苏墨才从调香室出来，期间程荆没有再打过电话。
苏墨拿起手机看了看：“刚刚程荆打来电话，说了什么？”
周野携了根烟在嘴里，听到苏墨问，点烟的动作一顿，继而含糊说：“见你不在，没说几句就挂了。”
苏墨没多想，想着待会回去再拨回给他。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苏墨打算去顾老爷子那看看。
顾宅
管家见苏墨过来了，习惯性地把棋摆好。
苏墨戴着耳机正和霍时谦通话，刚要挂断，却听他说：“待会不是要跟他下棋吗，我教你。”
苏墨微怔，继而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间接的要跟老爷子下一盘棋。
苏墨想了想，觉得可行，反正自己被虐了那么多次，也让霍时谦尝尝被虐是什么心情。
“吃饭了吗？”
顾老爷子抿了口茶，温和的双眼在她脸上逡巡。
“吃了。”
“都瘦了，别学着其他姑娘减肥，那都是不健康的，女孩儿就是要胖点才好看。”
顾老爷子看她脸颊都瘦了一圈，原本弧度圆润姣好的鹅蛋脸瘦的都快成瓜子脸了，心疼坏了。
“要是每天不知道想吃什么就来我这，保证没一餐都不重样。”
苏墨莞尔：“我不减肥，老爷子你这是心理作用，你前几天才见过我呢，我怎么可能隔了这几天就瘦了。”
生怕顾老爷子再说，苏墨赶紧将注意力扯回棋盘上。
“右上，主将。”
“兵挡。”
苏墨将手机架在手上，顾老爷子并不知道她开始视频，而视频的另一边，霍时谦正指挥着她怎么下。
苏墨原本以为她又要输了，结果他下去一子，瞬间扭转了棋局。
她偷窥了老爷子一眼，见他拧着眉，手里捏着棋子迟迟不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下棋时看见他犹豫苦恼的样子。
最后，老爷子将手里一子下了出去，不过还是败了。
顾老爷子赞叹的眼光落在苏墨身上：“不错，你下的棋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是霍时谦教你的吧。”
苏墨听他提霍时谦的名字，微红了脸，只点点头。
“这个年轻人不错，四十几年来，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