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俞眸光一滞,下意识看向婴儿床的两个孩子,孩子嗜睡,这会儿正睡的香,他将手机调了个位,随即将医生扒拉开,很快,镜头里只有两个孩子粉嘟嘟,睡的酣实的脸。
“孩子没事,睡的正好呢。”
苏墨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她好想亲亲他们粉嘟嘟的小脸。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苏墨心里一惊,下意识把手机压在床上。
霍时谦将浴巾扔在一边,眼眸幽深地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怎么了?”
“你出来吓了我一跳。” 苏墨眼神有些微闪,她希望千俞已经把视频挂了。
见他头发还湿着,她立马拿过吹风机:“我给你吹头发吧。”
霍时谦轻轻扯唇,声音带了几分愉悦,捏了捏她的脸:“这么乖?”
苏墨眼神微闪:“你在医院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帮你吹个头发也没什么。”
“心意领了,留着下次吧。”霍时谦抽过吹风机,在她发间留下一吻,便出去了。
苏墨探头,确定他真走了,快速拿起手机,视频很快挂断,但千俞发来了很多孩子的照片,她都一一保存了下来,直到霍时谦过来,苏墨才依依不舍地将照片锁上。
晚上,霍时谦揽着她的腰躺下,手掌在柔暖的腹间游移,摸到一处不甚明显的凹凸:“这里怎么伤的?”
指间抚过的疤痕不但没让苏墨感到温存,反而让她身体开始泛冷。
那是生孩子时留下的疤,一直留着,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不小心划到的。” 她的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试图将他抽出来:“别闹了,睡觉吧。”
霍时谦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上,若有所思。
大手换了位置,没再那条疤上逗留:“睡吧。”
苏墨松了口气。
半夜
霍时谦在昏黄的夜灯中睁开眼,轻声叫了几声苏墨,见她没什么反应,显然已经熟睡,拿过手机,对着腹部的那条疤痕拍了几张,旋即发送。
他起床,踱步到阳台。
“看看,这条疤是怎么造成的?”
对面的人声音含糊,显然是被吵醒的,正想发几句牢骚,就被他怼了回去。
“别跟我说有的没的,赶紧看。”
方轩打了个哈切,戴上眼镜,将照片放大,仔细看了看。
“这种疤造成的原因有很多,但最常见的就是剖腹产,刀伤,创型手术,如果带人过来看看的话,我大概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霍时谦闻言,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苏墨最近的一些反常,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瞒着自己什么。
“知道了。”
他挂上电话,踱步到床上,借着昏黄的夜灯,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脸。
这一年,她确实变了很多。
记忆恢复后的那段时间才是她的真实性子,冰冷,对什么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而现在,她多了几分柔和,像是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层柔光中,这样的她,更吸引人的目光。
他不相信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的性格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肯定是发生了是什么事,而这件事苏墨一直没和他说,但不经意露出的破绽却是让他找到了一点端倪。
抬手将粘在嘴角上的发丝拂下。
苏墨,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苏墨微微蹙眉,翻了个身继续睡,没注意到床边注视着她的幽深目光。
一大早的,周山忙完公司的事出来,看见周野正在十几个保镖里挑挑拣拣,问:“做什么?”
周野头也不回,眼神在他们之间搜寻着:“给苏墨找保镖。”
周山一愣:“先生又要给苏墨安排人?”
“不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加派人手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们这两的命都得搭进去。”
周山听了,没再说什么。
周野见他不说话,顺口提了句:“刚刚先生让我带之前跟着苏墨的两个保镖去找他,说是要问些事,我现在忙着,你帮我带他们进去吧。”
他将两个人叫出来:“谢了。”
周山带他们进去,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先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忽然的找来两人。
但在霍氏,众多监控下,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叮嘱他们不能说什么。
等两人进去,周山一直在外面等着,不过一会儿,他们处理,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周总助,霍总让您进去。”
周山的心跳紊乱了几分,他淡定的进去。
霍时谦视线落在文件上,头也不抬,声音平淡的听不出起伏:“苏墨去寄东西的事,你让他们瞒下的?”
周山闭了闭眼:“是的,先生。”
“理由。”
“我觉得这是小事,不应该打扰到您。”
“嗬。”
霍时谦啪地一声,合上文件:“还记得跟着我的第一天我说过什么?”
周山喉咙微动:“不要以自己的主观臆断做事。”
“很好,所以你现在在干嘛,打我的脸?” 霍时谦目光隽冷锋锐。
“不敢。”
他一向嘴笨,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他有意隐瞒,面对霍时谦的逼问,他找不到话来解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替她隐瞒?” 霍时谦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像是如果他再不说,他的下场会很惨。
周山忽然想到那一双水润的杏眼请求自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先生的样子,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心软,不是因为对她别有感情,而是源于心里男人对女人的那几分怜悯。
就这样吧,他能拖一时是一时。
“先生,是我犯了您的大忌,我确实是以为苏小姐去寄东西只是一件小事。”
话音刚落,周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霍时谦将一沓照片甩出去,有几张落到了他的脚边,看到其中的几张,脸色蓦然一白。
”解释一下。“
照片上赫然是他叫人去M国调查苏墨到的照片。
他的视线一一搜寻,生怕里面藏着孩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