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透过后视镜看着苏墨,见她视线凝在窗外,眼神放空,柔皙的侧脸带着几分破碎的美感。
他酝酿片刻,说:“苏小姐,先生跟柯小姐真的没什么的,你在他身边这么久,对他也应该有所了解,他是个重情之人,柯小姐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漠视不理,最起码的照顾还是有的,但也仅仅如此。”
苏墨杏眼微垂,没说什么。
周山接着说:“先生送你的那块石头,是他特意去A国拍的,他知道你喜欢石头,特意等着,将最贵的送给你。”
苏墨杏眼剧震,置在腿上的手微蜷。
周山叹了口气,正当他以为苏墨不会说什么时,传来她极淡的语调:“勾肩搭背,这就是他所谓的照顾吗?”
周山一噎,思忖片刻说:“苏小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苏墨凉凉地扯了抹笑,视线继续投向窗外,没再说话。
周山绞尽脑汁的想,先生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勾肩搭背了?别说他没看到,就算看到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周山送苏墨到目的地,见她进去,打算等她一会儿,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出来了,自己顺便送她回公司,多说几句先生的好话,说不定她就消气了。
二十分钟后,苏墨出来,见周山的车还在,上车。
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回公司,苏墨先开口:“去霍氏。”
周山微愣,苏墨睇向他,他才反应过来,立马启动车子:“好的,苏小姐。”
霍氏
一个身穿白色细麻复古连衣裙的女人朝前台来,笑容清婉柔和:“我是柯泠泠,想找一下时谦哥,他在吗?”
前台神色微诧,见他叫霍时谦叫的这么亲密,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柯泠泠化了淡妆,头发用铅笔低挽,眉眼柔和,看起来人畜无害,温婉可人。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柯泠泠笑着说:“你稍等,我打个电话给他。”
她没打电话,只是把玺石的照片发给霍时谦,打上一段话:“时谦哥,我在霍氏楼下,想找你说件事。”
不一会儿,聊天框里出现两个字。
“上来。”
她把聊天记录给前台看,前台放她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她敲门进去。
美眸一下就凝在了霍时谦身上。
俊冷的五官,神情专注冷峻,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文件上来回游移。
一身深色正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扣子蜿蜒至第一颗。
眼皮一掀,眸光隽冷,宛若黑夜中的鹰,气势凛然。
柯泠泠每看一次就心动一次。
霍时谦的目光凝在她脖子处,眸光骤然转寒,一张俊脸,阴沉得像寒冬腊月的雪。
“哪来的?” 他沉声发问。
柯泠泠有些不知所措地握住玺石:“时谦哥,我说了你千万千万不要生气。”
霍时谦冷眼睨着她,不语。
柯泠泠咬唇,一番苦苦挣扎,说:“昨天去逛商场,正巧碰到苏墨姐,本想上去打招呼,没想到就看见她把这块石头扔到柜台上,我赶紧捡回给她,她说……她说是你送的,不值钱,送给我了。”
到最后,柯泠泠越说越小声,暗暗打量他的神色,显然,很不好看。
霍时谦起身,踱步到她面前。
柯泠泠怯怯地看着他,正当她以为霍时谦要发怒时,脖子一痛。
霍时谦直接将玺石扯了下来,收在手里:“你出去吧。”
“时谦哥,我……”
“出去。”
柯泠泠咬唇,眼圈红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但霍时谦像是没看见,视线漠然地落在石头上,没再分她一点。
柯泠泠眷恋地看了他好几眼,才离开。
周山带苏墨上来时,正巧看见秘书从办公室出来,脸色丧丧的,心情看起来很差。
周山诧异,叫住她:“霍总骂你了?”
秘书摇头,又点头:“我进去给霍总送文件,霍总说我今天穿的老气,明明每天都是这样穿的呜呜。”
周山安慰了她几句,旋即看向苏墨:“苏小姐,您别误会,霍总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苏墨淡笑,没说什么
周山敲门。
“进。”
他先进去。
见霍时谦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手里似乎摩挲着什么东西,眼睑微敛,投下一层薄冷的雾色。
周山很少见他这样,但也了解。
他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
周山一时有些后悔把苏墨带过来了。
“先生,苏小姐要见您一面。”
手上动作一顿,霍时谦侧身,周山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
瞳孔微缩,玺石怎么会在先生手中!
“让她进来。”
霍时谦沉声,似乎酝酿着什么风暴。
周山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出去。
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墨:“苏小姐,您进去千万不要跟先生吵起来。”
他只能说到这了,多了怕自己弄巧成拙。
把人带进去,贴心地把门关好。
见几个秘书还在,借口把她们支开。
关门声在自己身后响起,苏墨心里莫名咯噔一声,尤其看到男人手中的东西。
霍时谦慢条斯理地摩挲玺石,视线淡冷地落在她身上,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霍时谦将石头掷在桌上,制造了不小声响:“不好奇,东西怎么在我这?”
苏墨默了默,说:“昨天去商场,不下心丢了,没想到在你这。”
霍时谦深深看着她,笑,那笑冷极了:“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苏墨心里一震,快速地理了理,昨天只有柯泠泠在她旁边,而只有她最大可能捡到石头然后给霍时谦。
没等她开口,霍时谦几步到她面前,下巴被抬起,对上锋锐如刃的眼神:“说话。”
苏墨浓睫微颤,眩晕感再次袭来,她缓了缓才勉强压制那感觉,出口的话轻的吓人:“你怎么不问问我石头为什么会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