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这个儿子的性格,还真像他爷爷。
医院
苏墨身上除了多处擦伤,其余的没什么没问。
下床时,她拔掉吊针,双脚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门口走去。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周山看到,吓的赶紧拦住她:“苏小姐,您现在还不能下床。”
苏墨往后退一步,目光发冷:“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带我去看阿实。”
周山嗡嗡嘴,想说什么,但在苏墨眼神的逼视下,说:“阿实现在……有家人陪着,还不能过去。”
“那你告诉我,他是死是活?”
周山喉头微动:“我们会补偿他。”
苏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接着越扩越大,随即平静下来:“我知道了。”
她回房。
周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有点陌生。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感觉出了车祸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苏墨静静在病房等着,到晚饭时间,他叫来周山:“我要吃水果,麻烦你回来给我。”
周山没有犹豫,只是走的时候,派了两个保镖在外面看着。
等他一走,苏墨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瓶香水,瓶身只是破碎了点,还剩一点能用,但也绰绰有余了。
她屏住呼吸,把剩余的香水喷在空中,随即把他们叫进来。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两个男人很快晕倒。
苏墨掀开被子下床,离开。
司机看着一身病衣,额间一道伤口的苏墨,有些犹豫:“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苏墨将两张一百元递给他:“去玉景。”
玉景餐厅是苏墨和柯泠泠约好的地方。
苏墨定了一间包间,坐在里面静静等着柯泠泠过来。
早些时候接到她的电话,她还有些遗憾,竟然真的没死,如果自己不去,那倒显得自己心虚了。
她去赴约,看见苏墨衣服都没换,脸色苍白,嘴唇也是呈失血状态,看起来就像一朵易折的小白花。
门一关,只有两个人在,柯泠泠也不想装了:“苏墨,你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苏墨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几分令人胆寒的冰色。
“你跟章梦可是什么关系?”
柯泠泠一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墨站起身,几步到她面前,倏然伸出手,抓紧她脑后的长发。
柯泠泠不防她忽然发疯,挣扎着想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墨的力气还是那么大。
“你给晓薇的那瓶香水,她也在我身上用过,只不过我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这药用在别人身上会损伤神经,用在我身上就会加重失忆,你跟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你都找上门来了,那就先从你开始。”
柯泠泠被这样的苏墨吓了一跳,她拼命挣扎,伸手扒拉像是粘在她脑后的手。
“苏墨,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想到精神病院里的晓薇,准备当父亲的阿实,苏墨的眼睛都红了。
理智被灼烧殆尽,看着餐桌上的一把刀,果断拿起。
柯泠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被吓的灵魂抽走了大半,她哆嗦着嘴唇:“苏墨,你……你别乱来,我要是出什么事,你不仅要坐牢,柯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墨最讨厌别人威胁,何况是她最厌恶的人。
她拿起那把水果刀,缓慢的朝她脸上去,面无表情地在她脸上游走着:“这么看重你的脸,我来上几刀怎么样。”
柯泠泠惊恐地白了脸,连连求饶:“不……不,我错了。”
正当苏墨要动手时,包间的门忽然打开,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苏墨抬眼望去,声音冰冷:“你要救她吗?”
霍时谦进来,身后跟着周山。
周山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一阵心惊肉跳。
刚刚买完东西回来,病房里除了晕倒的两人,不见苏墨。他差点慌了神,连忙调监控联系霍时谦。
柯泠泠看到霍时谦,眼里的泪流的更凶了:“时谦哥,救我。”
霍时谦的视线没落在她身上,深幽的视线直直落在苏墨身上,一步步走近,语调轻柔:“刀危险,先放下。”
苏墨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我放下了,她放过了谁。”
“苏墨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姐看待,把你当成我的榜样。”她努力缩着脖子,就是想让刀离自己远点。
冰冷的刀离她的脸更近了:“闭嘴,别在这恶心我!”
柯泠泠吓的不敢说话了。
趁苏墨分神之际,霍时谦快速上前,捏着她的手腕,将刀夺了过来。
看到自己捏着手腕的那一截变红,下意识松了力道,轻轻揉了揉。
柯泠泠从她手里挣脱,看着她手里被揪下的一团头发,心里恨不得让她去死,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时谦哥,苏墨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情绪有点失控。”
“滚。”
霍时谦启唇,嘴里吐出冰冷无温的话。
柯泠泠不敢置信,但霍时谦却没看再看她。
他看着苏墨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对着她却说出这么杀人诛心的话。
心里一阵憋屈的难过。
见她不动,周山亲自请她出去。
很快,包间里只剩两人。
霍时谦将刀踢到角落。
苏墨的眼睛更红了,但眼里迟迟没有泪水留下:“就算你把它扔了又怎样,你能一直护着她吗。”
看着她清弱的样子,霍时谦心脏缩了缩:”事情没查清楚前,先不要冲动。“
苏苏墨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面色苍白,开起来很是娇弱不堪,但眉眼聚起的冷意却是越来越明显,她的声音轻极了:“如果你拦着我,那我们就分手,以后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霍时谦深眸像是被泼了一把墨,浓黑的不像话,那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看起来是那么的轻巧,薄冷的唇微勾:“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苏墨忍下心间那一阵嗜骨的钝痛:“我说,分手。”
空气忽然稀薄得让人窒息,是从他身上泄出的压力,朝她挤压而来。
苏墨没看他,只知道如果他拦着自己,那么她只能这么做。
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