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阳用酒精给苏微微擦拭背上的淤青，她疼得轻轻吸了口气，却没有吭声；苏微微则帮李二阳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动作轻柔而仔细。
处理完伤口，两人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
除了那枚深紫色的灵晶，他们还收集到了五枚深红色的灵晶、三枚淡蓝色的灵晶和十几枚白色的灵晶，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多枚，收获颇丰。
回到医院顶楼时，暮色已漫过县城的天际线。
李二阳将苏微微安置在棚子内侧，自己则守在钢板门边，借着最后一丝天光清点灵晶。
深紫色灵晶被单独放在一个铁皮盒里，像块凝固的夜色，表面浮动着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
“先吸收这枚深紫晶吧。”苏微微裹着毯子坐起来，声音还有些虚弱，“你的状态离突破最近，正好借它冲一冲。”
李二阳没有推辞。他盘膝坐定，将深紫晶握在掌心，灵晶的温度比预想中更高，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当能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时，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这股力量远比深红晶狂暴，像奔涌的岩浆在经脉里炸开。
“运转气息，别硬抗。”苏微微的声音适时响起，她强撑着坐起身，短刀在掌心转出半圈蓝光，“我帮你稳住心神。”
蓝光顺着两人相抵的掌心流淌过来，像条清凉的溪流中和着体内的灼痛。李二阳咬紧牙关，引导着两股能量在丹田汇聚，深紫晶的狂暴渐渐被驯服，化作精纯的暖流冲刷着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铁皮盒里的深紫晶彻底化作粉末。
李二阳睁开眼时，瞳孔里闪过一丝淡金色的流光，他抬手一挥，消防斧突然从墙角倒飞而来，稳稳落在掌心。斧刃划过空气的瞬间，竟留下一道浅金色的残影。
“离三级战士，只差临门一脚了。”他活动着指关节，每一次握拳都能听到骨骼摩擦的脆响，“这白紫晶的能量，抵得上十枚普通灵晶。”
苏微微笑着点头，从布袋里挑出三枚深红晶：“轮到我了。”
她的吸收过程比李二阳平稳得多。深红晶的能量顺着短刀的蓝光缓缓渗入体内，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短刀表面的蓝光越来越亮，甚至在棚顶投下摇曳的光斑。当最后一枚深红晶化作齑粉时，她突然低喝一声，短刀猛地刺入地面——整把刀身竟没入水泥地半寸，周围的空气都随之一震。
“一级战士了。”苏微微拔出短刀，指尖抚过泛着莹光的刀刃，“感觉能劈开之前那只巨力丧尸的膝盖了。”
李二阳走过去，用消防斧在她刚才刺中的地方轻轻一敲，水泥地应声裂开细纹：“何止，现在的你，对付普通暴君都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将收集的灵晶按品质分批次吸收。李二阳每天抱着铁皮盒打坐，体内的能量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比一波汹涌，体内的的能量李二阳感觉已经感觉到了瓶颈，只差最后一点就能冲破三级壁垒。
苏微微则将淡蓝晶的能量注入短刀，刀身的蓝光越来越凝实，偶尔还会自动弹出寸许刀芒。
这天清晨，李二阳正在楼顶边缘练习斧法，消防斧劈出的气劲竟将十米外的空罐头劈成了两半。
苏微微突然指着远处的军事基地：“你看那边！”
浓烟依旧在军事基地上空盘旋，但烟柱中夹杂着零星的火光，像是有人在主动焚烧什么。更奇怪的是，原本游荡在基地外围的丧尸群，此刻正潮水般往里面涌，仿佛被某种力量吸引。
“不对劲。”李二阳握紧消防斧，“普通丧尸不会这么有秩序。”
苏微微翻出地图，手指在军事基地的位置重重一点：“我们的灵晶快耗尽了，正好去那边看看。不管是人为活动还是变异体聚集，肯定有新的灵晶来源。”
李二阳看向她手臂上已经愈合的伤口，那里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你的伤没问题？”
“早就好了。”苏微微挥了挥短刀，刀光在晨光里划出银弧，“再说，现在该我保护你了——等你突破三级，可别忘了欠我一次。”
李二阳大笑起来，将最后几枚灵晶塞进背包：“走，去军事基地。说不定那儿的变异体，正好能让我跨进三级战士的门槛。”
钢板门被推开时，晨风吹起两人的衣角。远处的丧尸群还在往军事基地涌动，像黑色的潮水漫过荒芜的街道，而他们的身影逆着人流前行，消防斧与灵晶短刀在朝阳下，同时亮起了耀眼的光。
接近军事基地时，腐臭的风里裹着铁锈味，像是有无数把钝刀在耳边摩擦。
铁丝网早已被藤蔓爬满，墨绿色的藤蔓顺着锈蚀的网格蜿蜒缠绕，将原本银灰色的屏障变成了绿色的巨网。
不少地方塌陷出缺口，露出里面灰褐色的泥土，地上散落着锈蚀的弹壳和断裂的枪支零件，弹壳上的铜绿厚得能刮下一层，显然很久没有过人迹，更没有重武器开火的痕迹。
“看来是早就废弃了。”李二阳蹲下身，指尖划过一块布满铜绿的弹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这里的防御工事倒是完整，围墙足有三米高，墙体上还能看到射击孔的痕迹，比医院顶楼安全多了。”
苏微微的短刀拨开缠在铁门上的荆棘，荆棘的尖刺划过刀身，发出细碎的刮擦声：“里面黑沉沉的，像个无底洞，得小心。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铁门早已锈死，暗红色的铁锈像干涸的血迹，布满了整个门板。
李二阳运起三级战士的力量，双腿肌肉贲张，猛踹一脚，“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门板应声裂开半米宽的缝隙，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
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混杂着丧尸特有的腥气，像是有无数腐烂的东西在里面发酵了许久，呛得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基地内部比想象中更空旷，水泥操场长满半人高的杂草，草叶间还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