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
手腕粗的铁管竟被砸弯了一角。
虽然没有李二阳劈开的凹痕深。
但对于三天前还握不稳铁棍的她来说。
已是脱胎换骨的进步。
＂我……我做到了！＂苏微微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指关节泛着健康的粉色。
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像发现了新世界的哥伦布。
李二阳走上前。
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掌下肌肉传来紧实的弹性。
力量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三倍。
＂很好。＂他由衷地赞叹。
＂以你现在的实力。＂
＂对付普通丧尸绰绰有余。＂
苏微微的脸颊微微泛红。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作战靴。
靴尖还沾着县城带回的泥点。
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这两天吸收灵晶的过程并不轻松。
能量在经脉中流转时。
时常撞在无形的壁垒上。
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
但只要眼角余光瞥见李二阳的身影。
想到他说的＂要独当一面＂。
就有了咬着牙坚持的勇气。
＂二阳哥。＂她抬起头。
睫毛上还沾着灵晶的粉末。
＂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县城？＂
李二阳早就在等这句话。
他走到工厂的铁皮黑板前。
上面钉着从书店找来的县城地图。
红笔圈出的区域旁写着密密麻麻的标注。
＂我已经规划好了路线。＂他指着地图上的惠民超市。
指尖划过代表货架的线条。
＂上次只来得及收集罐头。＂
＂仓库里应该还有压缩饼干和生理盐水。＂
苏微微凑过去。
鼻尖几乎要碰到地图上的墨痕。
看着上面标注的丧尸密度符号。
＂那超市里的丧尸怎么办？＂她问。
＂记得后门有三扇卷帘门。＂
李二阳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
停在超市旁的中石化加油站。
＂我们用老办法。＂
＂先引开大部分丧尸。＂
＂再分头行动。＂
＂你负责守住消防通道。＂
＂我去仓库收集物资。＂
他顿了顿。
指尖重重敲在标注车辆的符号上。
＂这次开车进去。＂
＂停在超市后门的垃圾中转站。＂
＂遇到危险就撞开铁门撤离。＂
苏微微点点头。
握紧了腰间新配的短刀。
刀柄缠着防滑绳。
心里的紧张渐渐被期待取代。
现在的她。
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躲在他身后的女孩了。
她有信心。
能成为他真正的战友。
＂对了。＂李二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个油布包。
层层打开后。
露出一把用灵晶粉末混合金属碎片打造的短刀。
刀身泛着流动的蓝光。
比普通的电工刀锋利了数倍。
＂给你的。＂他说。
＂铁棍已经跟不上你的速度了。＂
苏微微接过短刀。
入手微凉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
刀柄被打磨得贴合掌心弧度。
她试着挽了个刀花。
刀身划破空气时。
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谢谢你，二阳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末日里。
他总能精准地预判她的需求。
像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照亮她脚下的路。
李二阳笑了笑。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发丝间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我们是搭档。＂
＂互相照应是本分。＂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发梢。
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苏微微的心跳漏了半拍。
慌忙低下头研究刀身的纹路。
耳廓却像被炭火烤过一样发烫。
两人又用了一个小时商议细节。
比如遇到变异丧尸如何形成夹击。
收集物资时要避开哪些可能藏着陷阱的货架。
撤退路线设置了超市—加油站—主干道三个节点。
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推演。
像一场精密的沙盘推演。
夕阳西下时。
所有准备工作已就绪。
战术背包里的压缩饼干码得整整齐齐。
矿泉水瓶身缠上防滑布。
武器都擦拭得锃亮。
加满油的面包车停在工厂门口。
引擎盖还带着余温。
＂早点休息吧。＂李二阳用铁铲熄灭篝火。
火星在暮色中打着旋飘落。
＂明天五点准时出发。＂
苏微微点点头。
却没有走向自己铺着帆布的地铺。
而是望着李二阳走向哨塔的背影。
月光透过厂房的破窗洒下来。
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边。
＂二阳哥。＂她轻声喊道。
李二阳转过身。
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她脸上晃了晃。
＂怎么了？＂
苏微微咬了咬嘴唇。
指节攥得发白。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今晚……我能跟你守在哨塔吗？＂
她的声音很小。
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
在李二阳耳中激起回声。
他愣了一下。
随即注意到她攥着衣角的手。
这两天吸收灵晶时。
她总是下意识地往他身边凑。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睡。
＂好。＂李二阳的声音很温柔。
像月光漫过护城河。
＂我守上半夜。＂
＂你守下半夜。＂
苏微微的脸颊瞬间红透。
像被手电光烤过的苹果。
她点点头。
蜷缩在哨塔角落的睡袋里。
能清晰地闻到他战术背心上的硝烟味。
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帆布清香。
让人忘记了身处末日。
李二阳靠在哨塔的射击孔旁。
手里握着改装过的步枪。
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厂区外围。
但紧绷的神经却悄悄松弛。
身边人的呼吸声很轻。
像春风拂过麦田。
在心底漾起涟漪。
凌晨三点时。
苏微微悄悄睁开眼睛。
看着李二阳倚着墙壁的侧影。
月光勾勒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伸出手。
犹豫了三次。
终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里的皮肤带着枪械的冷意。
脉搏却有力地跳动着。
像擂动的战鼓。
李二阳其实没有睡着。
感觉到她的动作时。
指节在步枪护木上轻轻顿了顿。
却没有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