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街角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一头体型像水牛的变异丧尸正追着个女人狂奔，丧尸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像泡发的腐肉，手臂上长着三指长的骨刺，每一次扑击都带起腥风，让女人险象环生。
那女人穿着件破损的皮质短夹克，拉链崩开了一半，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背心，裸露的胳膊上满是划痕，渗着血丝。
牛仔裤的裤腿被撕开个大口子，露出的小腿血肉模糊，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石子。
她显然已经耗尽了力气，奔跑时踉跄着几乎要摔倒，乌黑的长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却遮不住那张精致得惊心动魄的脸——挺翘的鼻梁下，嘴唇因为失血而泛白，偏偏眼神里还透着股倔强的狠劲，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是速度型变异体，速度比普通的快三成，而且骨刺有毒。”苏微微迅速做出判断，目光落在女人小腿伤口周围的青黑色淤痕上，握紧长刀就要冲上去。
“她撑不了多久。”
李二阳按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力道让苏微微顿住脚步，金色气流在他体内骤然运转，像平静的湖面掀起漩涡。
“我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像离弦的箭般窜出，脚尖在墙壁上借力一点，整个人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那变异丧尸正张开满是獠牙的嘴扑向女人后背，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她的夹克上，突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袭来，像被巨石压住的兔子，刚要转头，就被一道金色斧影劈中头颅。
“嘭！”
比西瓜还硬的头骨像脆骨般碎裂，黑绿色的浆液喷溅得满地都是，溅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变异丧尸的身体晃了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塌了半面矮墙，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只有骨刺还在微微颤动。
女人惯性地往前冲了几步，踉跄着回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开，露出一双惊魂未定的杏眼。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时她愣住了——李二阳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像笼罩着层薄纱，消防斧上的血迹正在滴落，砸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小血花。
明明是刚斩杀完怪物的场景，他眼神里的平静却让人莫名心安，像暴风雨后的湖面。
“你……”女人刚想开口说什么，胸口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李二阳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入手的重量很轻，像抱着只折翼的鸟儿，能清晰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温热的湿气，还有滚烫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
他低头看向怀中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即使满脸血污也难掩精致的五官，尤其是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昏迷时还微微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
“还有气，伤得很重。”李二阳探了探她的颈动脉，指尖能感觉到微弱却顽强的搏动，抬头对苏微微说。
“后背有抓痕，深及肩胛骨，可能感染了病毒。”
苏微微蹲下身查看伤口，手指轻轻拨开女人汗湿的头发，眉头微蹙。
“骨刺划的深可见骨，边缘已经开始发黑，得赶紧回基地注射抗病毒血清。”她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瓷器。
王强已经跑去找越野车，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探出头喊道。
“车来了！这姑娘命真大，再晚半分钟就得被那怪物开膛破肚了——我刚才数了，她后颈离那骨刺就差两指宽！”
李二阳小心地将女人打横抱起，她的身材火辣，即使穿着厚重的外套也能看出流畅的曲线，只是此刻被疼痛和失血折磨得毫无生气，头歪靠在他的胸口，呼吸微弱。
他尽量避开她的伤口，手臂微微发力，金色气流不自觉地探出一丝，像条温暖的小蛇，悄悄护住她濒临崩溃的生机。
“抓紧了。”李二阳对赶来的王强喊了一声，抱着女人大步走向越野车，军靴踩在地上沉稳有力。
车后座，苏微微正用干净的布条按住女人腿上的伤口，布条很快被血浸透，变成暗红色。
她看着那张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驾驶座上的李二阳，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硬朗。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女人汗湿的发梢上跳跃，泛着细碎的金光。
没人注意到苏微微紧攥的手心，正悄悄渗出几滴血珠，混着之前战斗时蹭到的丧尸血，在掌心凝成小小的血团。
越野车轰鸣着驶回庇护所，李二阳小心翼翼地抱着徐一彤跳下驾驶室，军靴踩在基地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微微早已提前在空房间里铺好了干净的褥子，看到李二阳抱着人进来，立刻端过一盆温水：“放这儿吧，我找了些消毒水和绷带。”
“王强，你去把那只变异丧尸的灵晶处理一下。”李二阳将徐一彤轻轻放在褥子上，转身对门口的王强吩咐道，消防斧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色。
房间里弥漫着灰尘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苏微微蹲下身，小心地剪开徐一彤破损的衣物，当那件皮质短夹克被剥离时，露出了后背狰狞的伤口——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从肩胛延伸到腰侧，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这骨刺毒性不轻。”苏微微倒出半瓶消毒水，棉签蘸着液体触碰伤口时，徐一彤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李二阳站在一旁递过绷带：“还有备用的抗病毒血清吗？上次从医院搜的那批。”
“在我背包里。”苏微微头也不抬地应着，棉签在伤口里清理出细小的骨渣，“她脉搏比常人强韧，呼吸也还算稳，应该能撑住。”
接下来的处理过程格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