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阳将灵晶倒在箱子上，白晶像碎掉的月光，蓝晶泛着深海般的冷光，在透过铁窗的月光下交相辉映。
他捡起三枚最大的蓝晶推到王强面前，晶体表面还沾着些许黑绿色的浆液：“你先吸收这三枚，集中精神引导能量，争取突破二级。”
王强的手抖得厉害，指尖刚触到蓝晶，就被里面汹涌的能量烫得缩了缩手，像摸到了烧红的烙铁，惹得苏微微轻笑出声，眼角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柔和。
“别紧张，运转内息引导能量。”徐一彤从背包里翻出块干净的破布，那是她从医疗箱里找到的纱布，仔细擦了擦一枚沾着灰尘的白晶，“我和苏微微分这些白晶，蓝晶能量强，留给李二阳冲击境界。”
李二阳却摇头，将剩下的五枚蓝晶推给苏微微，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的手背：“我刚突破四级，吸收蓝晶效果不大，你离三级只差一步，试试冲击三级。”
他拿起一枚白晶在掌心摩挲，晶体的冰凉顺着指尖蔓延开，“我和徐一彤用白晶稳固境界就行，贪多嚼不烂。”
苏微微还想推辞，指尖刚要碰到蓝晶，就被李二阳按住手背。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需要有人尽快突破三级，不然遇到高阶丧尸还是没办法，总不能每次都靠运气。”
徐一彤看着眼前的分配，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月光下舒展开：“倒是比以前的队伍公平多了，那时候为了半枚蓝晶，能打起来血头破血流。”
她拿起两枚最透亮的白晶，转身走向角落里的铁柜，铁柜上还贴着“严禁烟火”的标识，“我去那边，有事敲铁柜三声，声音传得远。”
王强已经迫不及待地盘腿坐下，将三枚蓝晶摆在身前，像供奉着稀世珍宝，闭着眼开始吸收。
淡蓝色的光晕从他头顶升起，像层薄薄的雾霭。
李二阳也找了个背靠钢柱的位置，钢柱上的弹孔硌着后背，却让他觉得踏实。
苏微微挨着他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带着淡淡的硝烟味。
夜色渐深，厂房外传来丧尸此起彼伏的嘶吼，像无数只野兽在黑暗中咆哮。
偶尔有变异体撞在铁皮门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钢门微微震动，落下些许铁锈。
王强的头顶渐渐升起浓郁的淡白色雾气，蓝晶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像燃尽的烛火，最后化作一捧带着金属光泽的粉末。
他猛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亮芒，一拳砸在地上，满地的弹壳被震得跳起来半尺高，叮叮当当地落回地面：“成了！二级！力气比以前大了一倍！”
苏微微吸收白晶的速度更快，她的眉心萦绕着淡淡的蓝光，像枚跳动的星辰。
当最后一枚白晶耗尽时，靠在腿边的长刀突然嗡鸣着出鞘半寸，寒光在地上划出道浅痕，将一枚弹壳劈成两半。
她按住刀柄起身，指尖泛起的蓝光比之前浓郁了三倍，像凝结的露珠：“我到三级了，感觉体内的能量能支撑更长时间的战斗。”
李二阳和徐一彤几乎同时收功，他看着掌心化作粉末的白晶，能感觉到体内的金色气流更加凝练，像被打磨过的铁块，却始终差着临门一脚，没能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
徐一彤活动着肩膀，木杖在地上顿了顿，发出笃笃的声响：“根基稳了些，后背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但突破还早，急不来。”
晨光从厂房的破窗照进来时，金色的光线在灰尘中跳跃，四人站在空地上比试身手。
王强走到一根废弃的枪管前，那枪管足有拇指粗，他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枪管中间，钢管应声弯曲成九十度，他咧着嘴大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现在能一拳打碎普通丧尸的脑袋了！再也不用怕被它们围堵了！”
苏微微走到一堆空罐头前，长刀在她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弧圈，带起一阵风。
刀光闪过的瞬间，半米外的空罐头被劈成两半，切口光滑如镜，连边缘都没有丝毫毛刺。
她扬了扬下巴，眼神里满是自信：“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对付变异体更有把握。”
徐一彤虽未动武器，却在空地上走了套步法，脚步轻快得像片落叶，闪避时带起的风掀起了地上的枯叶，在她脚边打着旋：“伤口不碍事了，行动没以前那么受限。”
李二阳最后出手，消防斧在他手中转出个漂亮的弧圈，风声呼啸。
他猛地将斧头顿在地上，金色气流顺着斧刃注入地面，龟裂的水泥地上竟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向四周蔓延开半米远。
他看着身边的三人，王强满脸兴奋，苏微微眼神明亮，徐一彤嘴角带笑，突然觉得这废弃军工厂的铁皮屋顶，虽然布满破洞，似乎也能挡住外面的风雨了。
“今天再去趟城西工厂。”李二阳将消防斧扛在肩上，斧刃在晨光下闪着寒光，“目标高级变异体，收集红晶。”
苏微微的长刀归鞘，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滴落在玉石上的水珠：“好。”
王强挥舞着钢管，在空地上蹦跳着，钢管敲在弹药箱上发出砰砰声：“这次我来开路！保证把普通丧尸都敲晕！”
徐一彤走在最后，望着三人的背影，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意。
晨光掠过她缠着绷带的后背，在地上投下道倔强的影子，像株在石缝里生长的野草，透着股韧劲。
越野车在布满裂缝的公路上颠簸前行，车胎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李二阳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时不时扫过副驾驶座上的地图，泛黄的纸页上用红笔圈出的商业街区域早已被雨水浸得模糊。
“今天去南边的商业街看看，那边店铺多，丧尸聚集也密集，正好适合收集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