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棠唇瓣轻颤,同时一股难以启齿的羞辱涌上胸腔,几乎要把她淹没,她下意识就要去拉门把手。
陆庭宴也停下了脚步,只抱着双臂站在一边,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如同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眸底盛满了冰冷的戏谑。
然而沈棠在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那一瞬间,理智却战胜了情感,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顿在了原地。
如果今天晚上她离开了,那以后再想请陆庭宴帮忙可就难了。
她的计划必须要陆庭宴配合,厂子万一出事,她这边就算安全在家没有遭遇车祸,也难保沈鸿志是否能够接受得了。
而且按照周启明那个德行,如果没了厂子,也必然会天天来她家里搞事,到她眼前恶心自己。
沈棠指尖几乎扣出血来,她咬咬牙猛的转过身,一把抓住陆庭宴的衣领,就把他拽向自己。
她则是红着眼眶,几乎浑身都在颤抖着,主动踮起脚用力地吻上了陆庭宴。
冰冷的唇畔相贴,沈棠心中的羞耻感几乎要爆棚而出,因为她发现自己隐约竟然还有几分期待……
但陆庭宴依旧一动不动,一双墨瞳讥讽地看着他,一副嘲弄而又意料之中。
沈棠不由一阵尴尬,脸上也烧了起来,胡乱地亲了一口,就赶紧松开了他的衣领,低下眼说道:“这样总行了吧……就当是我给你的定金。”
还想和他谈条件?
陆庭宴唇角勾起丝笑,意味不明地,嘲弄的视线缓缓顺着她光滑的脖颈往下审视。
“沈大小姐不会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好骗吧?就这么点诚意,可不够我替你卖命的啊。”
他的眼神戏谑讽刺的太过明显。
在这一瞬间,沈棠几乎羞愤欲死,恨不得赶紧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不能再退缩了,不然一切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一股说不出来的恼意涌上心头,沈棠咬碎了一口银牙,把手放到外套上,开始脱衣服,而她的眼泪终于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但是她却连擦都不擦,倔强地抿着唇,褪去了外衣,露出里面柔白的景色。
“这样算有诚意了吗?你想怎么样,我都配合你总可以了吧。”沈棠一边哑着嗓子说着,一边别开湿红的眼睛,不愿看他。
陆庭宴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下,眼底愈发幽深晦热。
到底还是从未经过此事的青年,几乎发了狠才抑制住那股冲动。
他只是想再和沈棠相处一段时间,顺便报复一下她对自己的绝情,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
但现在,他反倒是觉得这样做更像是对他意志力的一种变相考验……
陆庭宴心情烦躁,眉眼也低垂了下来,用冷漠的扫视上下打量着沈棠。
直到她满脸羞愤的举起胳膊遮挡住胸前,他才轻嗤了声,“怎么,想必沈大小姐又不是没经历过,犯不着这么装模作样吧。”
“还哭丧着一张脸,好像我逼你似的,真够扫兴的。”
沈棠咬了咬下唇,唇齿间一股血腥的味道不住蔓延,她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嫁给过周启明,也没中药,当然还没经历过人事。
陆庭宴却不等她回答,就从地上捡起她刚刚脱下来的外衣,往她身上一扔,嗓音冷淡至极:“穿上你的衣服,赶紧滚出去。”
沈棠的身子跟着顿了顿,她羞耻地抓住衣服遮住自己。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害羞了,眼神直直地瞥向他。
见他依旧还是一副面无表情,便狠下心来,咬了咬牙说道:“反正我已经做了,是你自己又说不用的!明天到了厂子,请你配合我就行。”
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棠飞快的套上衣服,逃也似的转身开门,跑了出去,生怕下一秒陆庭宴会反悔再把她叫回来。
陆庭宴死死皱着眉头,直到沈棠离开之后,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自嘲地瞥了眼自己。
“真够贱的,就对着这种女人还能起反应,怪不得会被别人玩得团团转——”
就一个沈棠而已,到底有什么好的,全天下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
陆庭宴心头仿佛烧着一团火,他也知道刚才他对沈棠说的那些话混账,无疑是趁人之危,他更恼火,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这么卑鄙无耻。
不过,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陆庭宴冷下眉眼,但身体的燥热感却迟迟退不下去,他只好站起身,再准备去洗个冷水澡。
……
沈棠一路哭着回了家,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杏仁,又红又肿,胸口也闷得难受极了。
幸好沈鸿志还是没回来,不然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冲到厂子把陆庭宴的腿打断。
“呜呜呜,陆庭宴,你这个大混蛋!竟然敢真的这样对我。”
沈棠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得肝肠寸断,她简直太委屈了,亏得她去之前还说服自己要相信他。
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她就再也不理陆庭宴了,对了,还有厂子的活儿也不给他干了,立刻就让他滚蛋,反正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