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没有,就好奇问。
陆庭宴:“严刑和我说,警察在询问笔录的时候不能有第三人在场,所以我一直在门外面待着。”
他坐在病床边,拧眉问:“什么笔录,居然要那么长时间?”
沈棠突然有点心虚,眼神闪躲着看向天花板。
陆庭宴:“你们还聊别的了?”
“就是寒暄了几句,问了问严老先生的身体状况。”
沈棠试探着捉住陆庭宴的手,看他没有抗拒的意思,就顺着杆往上爬,抱住了他的整条胳膊,软声说道。
“我们都忘了这一茬,连累你在门外面等太久了,对不住。”
陆庭宴的声色却始终没有松软的意思,“你和他,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聊?”
沈棠:……
她未婚夫是个举世罕见的醋王。
“这怎么一屋子醋味,是不是要吃饺子了?”沈棠做出闻味道的动作,抓着陆庭宴的胳膊晃了晃,唇角上扬。
陆庭宴对她这个样子没有任何抵抗力。
沈棠笑得像个小狐狸,眼里像是撒了碎钻一样熠熠发光。
他伸手拂去她额前的乱发,“我吃醋了,哄哄我。”
沈棠也受不了陆庭宴这么一本正经的“撒娇”。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承认自己这一辈子算是跌在了对方的手里。
“亲亲亲,亲一口总行了吧?”
沈棠用柔嫩的嘴唇覆盖上陆庭宴唇面,动作中带着明显的示好意味。
他俩一个受伤,一个自残,为此很久都没亲热了。
这一下简直就像干柴烈火。渴望升腾,瞬间淹没了陆庭宴的思绪。
他不知疲惫地索求,亲得沈棠呼吸不畅,脸颊泛起微红,只能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来获取微弱的支撑。
“我来看你了——”
但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女声出现。
贝娅钦挽着梁裕的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病房内上演的这激烈一幕。
她夸张地喊了一声,“ Oh my god!”
沈棠像是个受了惊的小兽,又羞又窘。但陆庭宴的反应先于所有人,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她,同时转过头去,用一双淡漠的眼睛看着不请自到的两人。
贝娅钦在这个情景下还能笑得出来。
她拉着梁裕,“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先亲,亲完了我们再进来,别有顾虑哦。”
话语中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两人识趣地关上了门,但沈棠的脸已经红到像是要爆炸似的,语气悲哀。
“完了,这回我在她面前算是彻底抬不起头了。”
“没事,她又不乱说。”
陆庭宴神色淡定,站起身整理床铺,然后顺手拍了一下沈棠的头顶,动作极其流畅。
沈棠佩服他的精神境界,从一而终地贯彻了什么叫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只能翻了个幽怨的白眼,然后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再三检查,确认自己没有任何“渴望”后,才让陆庭宴把人叫进来。
贝娅钦面露揶揄,大大方方地坐在病床旁,“亲热完了?”
沈棠恨不得拿枕头怼到她的脸上。
她注意到进来的人只有贝娅钦一个,便问道:“梁裕怎么不进来?”
“他照顾你的情绪,说你们两个不熟,近来你可能有心理压力,所以就在门外等着了。”
病房外的走廊内,气氛却并不像里面那么火热。
梁裕和陆庭宴各站在门的一边,像是两个门神似的。他俩都是肩宽腿长的大帅哥,往哪里杵着都会是人群里的焦点。
来往的护士都走到走廊尽头了,还忍不住回头望。
梁裕先开口打破沉默,“你女朋友的病,还好吧?”
“只是受了些外伤,修养好了就没什么大碍。”
但等陆庭宴话音落地后,他俩又恢复到了干瞪眼的状态。
梁裕挠了挠头,挖空心思也找不出个能活跃气氛的话题,便也止住了想和对方继续交谈的心思。
他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人深不可测,不是个好打交道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少说少错。
病房内,贝娅钦捧着沈棠包满纱布的手,眼眶都红了一圈。
景旻坠楼而亡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她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但在听见这件事与沈棠有关时,就已经明白了个十之七八。
“景旻真不是个好东西,他根本连人都不是!”
她为沈棠打抱不平,整个人气得像是能原地爆炸。
两人都和景旻打过交道,也都在他手上吃过亏,谈起这个共同的敌人来,自然气愤不已。
但好在人在做,天在看。
不管景旻这个人怎么浪,现在也已经化为了一抔黄土,不足为惧。
贝娅钦先是痛骂了他一顿,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然后又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吐槽道。
“我一听到他坠楼的事情和你有关,整个人都慌了,但那个时候还打不通你的电话,就只能转头去问陆庭宴。”
“结果他还跟我藏着掖着,足足瞒了这么多天的消息才告诉我你的病房,不然我一早就能来看你。”
沈棠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闻言还露出了几丝诧异的神情。
贝娅钦继续说:“他看你看的也太严了,虽说我知道你们两个走到现在不容易,但他的掌控欲……实在太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贝娅钦对待自己的感情看的并不明确,但看待其他人,却是一看一个准。
沈棠下意识为陆庭宴辩解,“他当时只是害怕出现其他意外,所以才瞒着你,又不是有意的。”
“难道他觉得我会害你?”
沈棠:……
她并不想跟贝娅钦解释陆庭宴那几日的精神状态。
别说是贝娅钦了,就算是沈鸿志,陆庭宴也不相信。
所以她只是再次说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反正我觉得他挺好,你就别再说他了。”
贝娅钦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
她一心为了沈棠好,结果这人还不领情。
但身为朋友,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该说的话都说了,剩下的她也无法掌控,毕竟决定权是在沈棠的手里。
贝娅钦耸了耸肩,“你现在已经被陆庭宴吃的死死的,我是想不通他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为什么就遇到了一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