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周围早就被我们全都布置好人手了,他们要是想跑,必定会翻过另一个山头,不然肯定出不去!”
被周启明称作表叔的警察沉吟了片刻,然后一脸自信的说道:“反正现在不管是他们往哪里跑,我们的人百分之一百是可以把他们抓到的。”
周启明闻言也跟着冷笑了几声,然后用手指了几个小弟,表示让他们跟着警察,当做新增派的人手,方便搜寻的效率。
“这一次,说什么都让那对狗男女插翅难逃!”
周启明脸上阴恻恻,眼里已经写满了疯狂。
看到这一幕,沈棠着急的攥紧手心,警察不会来找他们,所有的山头也都被封锁了,她和陆庭宴要怎么逃出去?
况且这种郊区几里地都没有什么人住,除了树林就是野草丛,他们就算幸运挨过了今天晚上,总不能一直就躲在树洞里吧。
他们手头里连点吃的喝的都没有,沈棠更是已经饿了一整天,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
“行,那你这几个小弟就先借我用一用。我和他们去另一边找人,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表叔拍了拍周启明的肩膀,随后带着人上了警车,一边响着鸣笛离开了。
沈棠的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幸好刚才她听了陆庭宴的没有出去,不然的话现在她和陆庭宴肯定已经全都落入周启明的手中了。
等他们这些人全都离开之后,沈棠深吸口气冷静了下,现在警察已经不可信了,只能选择给沈鸿志打电话,让他找人来帮忙。
“陆庭宴,你能不能帮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沈棠抬起头,眸中写满了担忧:“我想先确认他没事,然后再让他找人来救我们,好不好。”
陆庭宴皱紧眉,现在确实只能和沈鸿志求助了,不过他刚才其实已经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可以作为备选。
“给你。”陆庭宴把大哥大递给沈棠,低声道:“别着急,我们肯定可以出去的。相信我。”
沈棠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重重点头,然后接过大哥大就给沈鸿志打了过去。
可这次铃声响了很久,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她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沉重,这个时间节点,沈鸿志肯定在焦急地等待着她和陆庭宴的消息。
而且他知道陆庭宴自己一个人来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接听他的电话。
“怎么办,我爸的电话打不通,他会不会也被周启明他们控制了?”
沈棠死死咬着唇瓣,努力冷静:“我必须要赶紧回去,我怕我爸会出事。”
陆庭宴的一双俊眉死死皱着,他临走之前,沈鸿志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他注意安全,不可能会看不接电话,说不准真就出事儿了。
“别急,你现在的状态,需要食物和水,必须要赶快补充能量,不然你还没有回家就会先支持不住了。”
陆庭宴干燥的掌心轻轻抚上沈棠的肩头,眼底深邃而冷冽。
是啊,现在她必须先自保,然后才能想办法得知沈鸿志的情况。
她的嘴唇已经干涸发白,因为起皮出血,口腔中都隐约有些血腥的气息,浑身的力气也在极快地流失着,她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耗尽体力了。
“我知道,你说得对。但现在我们根本走不出去,你没有听到刚才他们说什么吗,他们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陆庭宴目光沉着,刚才其实他已经听沈棠把关于厂子的事情讲得差不多了,加上沈鸿志也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对现在大概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把控。
“他们是把外面都包围了没错,所以现在我们更要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沈棠的眸子也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和陆庭宴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说,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很快,陆庭宴就带着沈棠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她之前被关押的别墅周围。
因为章文婧的大意,她虽然被绑进去的时候蒙着面罩,但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戴,所以早就暗中把附近的路记下来了。
别墅大门口空无一人,本来把守在这里的人也被叫出去寻找他们两个,这正好就给了沈棠和陆庭宴潜入的机会。
“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把车钥匙偷出来,然后就直接开车离开。他们那群人一直都在山里面搜寻,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开车从大路逃跑。”
陆庭宴低声吩咐了一句,便钻进院子,在别墅客厅的茶几上拿到周启明的车钥匙,直接把车开了出来。
沈棠迅速跳到副驾驶座位上,二人马不停蹄,闯出郊区就迅速赶往沈家。
路上沈棠还在车里翻到了一瓶水,只能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
车子刚到家门外,沈棠就觉察出不对劲来,唇瓣有些颤抖:“门锁被人撬过……”
她急得不行,想要立刻进去查看,却被陆庭宴一把拦住,冷喝道:“别去,里面可能还有人!”
沈棠心头飞快跳动,是啊,既然报警电话都能被拦截,不排除有人在家里蹲着她!
既然报警没用,他们又没有证据,要是去警局或者再去厂里,说不定都有埋伏,就是自投罗网了……
“太晚了,我们先去宾馆休息一晚吧,你也不能再折腾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沈棠心神很乱,跑了一天,的确又累又饿,眼前也隐隐发黑。
她只能苍白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爸爸那么大个人,肯定不会出事的……
陆庭宴叹口气,翻了翻裤兜,只有一些零钱,而沈棠的钱包也落在了家里。
俩人没办法,只好去附近的一家小宾馆开了一间标间。
但一进去,沈棠就迫不及待想去洗漱清醒一下,可瞧着自己脏兮兮的裙子,不由面露难色。
因为浴室的玻璃还是半透明的,她只能不自然地移开眼,“陆庭宴,你能不能先出去回避一下,我想洗澡……”
陆庭宴顿了顿,唇角流露出一丝戏谑的淡笑:“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