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背后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周天举起胳膊,正想着刺向李墨的眼睛,但双肩却被人捏住,紧接着,一股大力袭向他的肚子。
陆庭宴抬膝,直接把人掀翻在地,然后不由分说抬脚踩向他的胸膛,将人制服。
李墨吓得脸色发白,胳膊被划伤,鲜血淋漓。
“你没事吧?”陆庭宴蹙眉问道,同时手上动作不停,用粗壮的麻绳把周天捆住,像丢沙袋一样扔在地上,狠狠踹了两脚。
围观的学生都吓傻了,听见他说“报警”,才如梦初醒,急匆匆翻出手机。
李墨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摇了摇头。
她没问陆庭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的周天,眼中的恨意渐渐消失。
不是释怀,而是彻底摆脱。
“经过这件事,你完了。”李墨嘲讽地看着周天。
陆庭宴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沈棠肯定守着电话神思不定。他一边摁着周天,一边给她发出彻底解决的消息。
同时,07年的张欣雅也在app上向沈棠道谢。
同一天接连发生两件意外,虽然人不在国内,但沈棠也跟着急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这时,她才松了口气。
站起身,沈棠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正想着洗澡冲去身上黏腻的汗珠,却不料一个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在M国的大半夜给她打来急电。
“严队长。”沈棠无奈叹气,“您这是怎么了?”
严刑这才想到时差的问题,匆匆说了声抱歉,接着没什么歉意地开门见山。
“我接到了报警电话,看见了你的男朋友。”
沈棠心虚地摸摸鼻子。
严刑:“李墨是你身边的人,她的案子,你又做梦了?”
知道瞒不过对方,沈棠索性爽快承认了,然后故意问:“这我总不能见死不救,看着李墨受伤吧?”
“我没……”严刑也很无奈。
沈棠明知故问:“你没怎么样?”
严刑摁着发麻的太阳穴,很快调整好心态,“没让你见死不救,但像这种事情,你答应过会提前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硬了些,“我知道你男朋友能打,但对方是个杀人未遂的疯子,警察的帮助,要比你们自己瞎搞有用得多。”
“你能保证,次次不出意外?”
沈棠想到自己“言而无信”了好几次,略微有些羞愧,听完严刑的话,更是无声皱起眉。
她保证不了事事如意,却依旧让陆庭宴涉险。
万一——
想到那个避之不及的可能,沈棠的心被针扎了一下,飞速答应严刑。
“我知道,我不会再犯错误了。”
严刑:……
“你答应的比谁都快,忘的也比谁都快。”他不留痕迹地挖苦了一句,沉默片刻,忽然出声问,“我一直想问你,你的梦都是什么种类?只能梦见犯罪现场吗?”
严刑的话中存了几分试探之意。
“打开天窗说亮话呗。”沈棠直接戳破窗户纸,“你是不是想问我,知不知道一些案件的真凶,好方便你们警察抓捕?”
被猜中心事,严刑有些不自在。
沈棠却觉得没什么,“能帮你们及时抓到凶手,或许能减少不少受害者,当然是好事。”
不过,像那些重大的刑事案件,警察调查取证以及抓捕的过程都是严格保密的。
有些甚至不会直接向公众公布。
沈棠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的,还真没有。
还有一些悬案,上辈子她死之前都没抓到凶手,悬而未决,更是无从得知了。
“你能梦到就梦,想不起来就算了。”严刑觉得自己有点强人所难,特意叮嘱,“千万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棠哭笑不得。
她绞尽脑汁,的确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来了那么一桩大案。
因为案件年代久远,所以她的记忆才略显模糊,只能想起当时电视普法栏目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严队长,你知道白水案吗?”
“当然知道。”国内是大白天,严刑仍感到了阵阵冷意。
这是建国为止,国内发生的极为恶劣的刑事案件之一,共有10余名女性惨遭入室杀害,而且部分受害人生前还遭遇了侵害。
“凶手专门挑年轻女性下手,而且作案手段残忍,造成了极大的社会恐慌。”
为此,相关部门成立了专案组,进行了长达数年的调查,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最后一次犯案后,凶手就销声匿迹,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10年的时间了。”
当时专门调查这个案件的专案组也就此解散,白水案成了悬而未决的疑案,档案沉寂在档案室里。
严刑入队后,曾调阅过当年的卷宗。但可惜年代久远,他一人也无法重启调查,就只能就此搁置。
沈棠咳嗽了一声,“对于真凶,我倒是梦到过一点线索,但不知真假,可能需要你费心调查。”
“没关系。”严刑声音急切,“你尽管说。”
白水案的最终告破,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科学的进步,采用了现在还未面世的刑侦调查技术。
成功告破时,距真凶最后一次过案已经过了足足20年。那人65岁,有妻有子,儿子甚至在国内知名大学毕业,考上了编制工作。
凶手生活幸福美满,而受害者却死不瞑目。
沈棠的心头也有几分激愤,便将凶手的真实姓名告诉了严刑。
严刑记在笔记本上,将名字圈起来,在一旁打了个问号。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方才记录下来的信息,太阳穴又在突突直跳。
“会不会太荒谬了?”
严刑又赶紧摇头,已经有那么多次事实证明,沈棠的梦的确有一定道理。
他既然选择相信对方,就不能再犹豫不定。
严刑一踩油门,决定去办公室调取这人的档案。
成与不成,就看这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