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冷笑了一声,倒也没有跟他们废话太多,毕竟从体力上看,她想要硬闯进去也不太现实。
“行,财务室我不进去,监控室总没问题了吧。”说完,沈棠就转过头,要去旁边的监控室。
不料,那两个壮汉却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其中一个人还用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流里流气地说道:“沈大小姐想进去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得让我先搜身检查一遍才行。”
沈棠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紧紧抿唇,盯着面前的男人,眼底写满了不屑。
“怎么,你们还没吸取到耍流氓的教训么?你有什么资格搜我的身,还不让我进去!”
那人奸邪的上下扫视她,接着大手一伸,就要往沈棠身上摸,嘴巴里也不干不净的说道:“反正给谁摸不是摸啊?又不是没被男人摸过,我说沈大小姐你可是名声在外啊,没必要继续装了吧。”
沈棠美眸眯起,一把狠狠打掉对方伸过来的咸猪手:“滚蛋!什么东西,立刻收拾东西滚出厂子!”
“凭什么?你说开就开啊?”
他们争执的声音,也很快吸引了不少路过工人的注意力,有人认出沈棠,连忙钻出人群去叫人来。
也有不少工人把他们三个团团围住,都是来看热闹的。
“沈大小姐凭什么开除我们?你又不是厂长!”
沈棠简直都要被他们气笑了,不由冷哼道:“就凭我是厂子的股东,厂子的股份也有我的。开除两个流氓,还要什么条件?给我让开。”
但对面的两个壮汉依旧嬉皮笑脸的,依旧嚣张的叫嚷道:“你这是仗势欺人啊!”
“我们可是来监工的,进出财务室、监控室必须要经过专人的检查,这一条可是写在合同上的,我们兄弟两个也完全是在按照合同规定的办事!”
经过他们这么一讲,沈棠捏紧手心,倒是想起来了。
当初和张建明签订的补充协议里面,关于监工的职责范围里面,的确有这样的一条规定。
但按照规定进行合理的检查,和借着搜身的名义咸猪手完全是两回事。
沈棠美眸轻眯,看来他们两个也是有备而来,故意钻合同的漏洞,才敢这么嚣张的。
“沈大小姐,怎么样,不如就从了我们兄弟两个吧。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让我们搜完身,这个门,你随时想进就进!”
一开始朝着沈棠伸出咸猪手的男人见沈棠不说话,漂亮的小脸更增添了几分冷艳,顿时色心大起。
朝着沈棠一步步逼近不说,那双黝黑肮脏的手竟然直直地朝沈棠的胸前伸去……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人群中飞快钻了出来,一把狠狠捏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
他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他妈的,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我擦,赶紧松开,疼死老子了。”
颀长清瘦的身影挡在沈棠的面前,正是闻讯赶来的陆庭宴。
他本来还在上工,却听见有工友急匆匆地跑进车间,说沈棠正在被两个监工欺负,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飞奔着跑了过来。
他穿着蓝白色的工作服,一头利索的短发因为跑得着急,被一头汗水打得半湿,衬得他的一双墨眸愈发阴冷难测。
陆庭宴力道之大,站在他身后的沈棠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脖颈间鼓起的青筋。
直到那壮汉拼尽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陆庭宴才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他。
“叫你滚还不滚?”
男人看清楚是陆庭宴,瞬间气急败坏起来,破口大骂道:“怎么又是你!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想挨揍?!我之前就不该放过你丫的……”
沈棠被挡在身后,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难道他们之前就有矛盾么,而且听起来,好像陆庭宴还是那个被单方面暴打的一方?
“喂喂喂,我说你也别太过分了,欺负人也不能可一个人欺负吧。”
“就是,之前你们人那么多打一个,现在还威胁他一个小伙子,实在太没道理了。”
就在这时,不少工人看到陆庭宴,反而纷纷站了出来,不少人都是在指责壮汉他们,替陆庭宴说话。
而沈棠也在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很快捋清楚了事情的来去始末。
原来这半个月以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群小混混始终都盯着陆庭宴,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刁难他,一直都在欺负他。
比如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们会故意在陆庭宴前面插队,走路的时候也会用肩膀撞他,甚至在车间的时候,还会把陆庭宴的工作服剪坏,搞各种小动作来干扰他的工作效率。
而且就在前不久,工人们还撞见他们好几个人把陆庭宴围在墙角,对他拳打脚踢!
“要我说,这也就是人家这个小兄弟脾气好,不然换了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谁都没有办法忍你们到现在!”
“就是说,得亏他脾气好啊!”工人看不下去还在纷纷附和着,都一致表示陆庭宴是他们见过脾气最好的。
不管怎么被那些人刁难,居然都一一忍了下来,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来形容都不为过。
而听到这番话,也彻底把沈棠给震惊到了,她微微张开下巴,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话。
她实在想象不到,有一天能够听到别人用“脾气好”来形容陆庭宴。
根据她的亲身经历,陆庭宴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硬,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他怎么可能会有好脾气?
不过旋即她的眉眼也跟着冷了下来。
陆庭宴的脾气是不是真的好并不重要,关键是她很想知道,那群人到底为什么要一直针对陆庭宴,还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来刁难他。
“工友们,大家可别忘了。这些人不止只会刁难这位小兄弟,在场的每一位谁没被他们欺负过,站出来我看看!”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个满脸义愤填膺的工人,很显然,他平时也被这些混混们欺负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