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宴呼吸时的热气喷洒在沈棠的脖颈上,激起了一阵痒意。
“你先放开我。”沈棠一边用勺子搅着咕咕冒泡的白粥,一边耸起肩膀躲避。
“不放。”陆庭宴有点幼稚。
他故意用额头蹭了蹭,然后开始用嘴唇轻啄沈棠的颈后,一路亲到耳侧才罢休。两人站在灶台边,交换了一个长时间的亲吻。
粥差点溢出来。
沈棠双颊通红,连忙关火,把陆庭宴赶去客厅。
……美色误人。
她要是做皇帝,肯定会是个被陆庭宴这个妖妃迷瞎了眼的昏君。
沙发上,沈棠被陆庭宴抱在怀里。这人借机卖惨,非要她喂。
沈棠自己也不争气,认命地拿起勺子,用嘴吹凉后,再一口一口塞给陆庭宴。
“我这辈子就是欠你的。”她无奈,却也甘之如饴。
另一边,景旻喝醉了酒,踉跄地回到他位景舒租赁的公寓。
与其说是景舒的落脚地,不如说是两人幽会的老窝。
他满腔怒火,狠狠摔上了门,脱下衣服,随手丢在一边,目光瞧见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景旻充满了破坏欲,他将其暴力地砸在地上,近期的玻璃碎片飞溅了满屋,让景舒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失意的景旻,竟从心中生出了些喜悦。
景舒盼着等着,做梦都想让景旻对沈棠失去兴趣,这样才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平日景旻冷着脸,她能被吓个半死。唯独这次,景舒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用力掐着大腿,这才装出了担忧害怕的样子。
但景旻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她身上。
他把景舒当成了透明人,视若无睹,满脑子都是沈棠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深情。
景旻自负,头一回遇上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反而激起了逆反心理。
他张开腿,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涩,右手食指轻点着玻璃制作的茶几桌面,一声一声就像定时炸弹临近爆炸的倒计时。
景舒躲在一边,看着他的背影,指甲嵌进了肉里。
景旻枯坐了许久,冰封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沈棠不是看不起他吗?
那就偏让她卑躬屈膝,过来认错!
景家势力庞大,他又是家中长辈看好的接班人,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下定了决心,景旻便开始联系可用的人,要织一张铺天盖地的网。
沈棠就是这张网里要拢住的猎物,脆弱纤细,只能依靠他存活。
景舒用背倚着门板,如坠冰窖,手脚开始发抖,心脏也像是被一张大手攥紧,头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她低估了景旻对沈棠的执念,像个小丑一样自作聪明。
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
景舒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只知道这种醉生梦死的幻觉让她宁死也要沉溺其中。
梦里有想要的一切。
“你什么时候开始碰这玩意儿的?”
聪明人会利用规则,知道哪些东西不能沾染,哪些漏洞可以利用。
像毒这种东西,能把活人变成死人,把天才变成疯子。景旻再怎么自视甚高,也没沾过这个。
他像看垃圾一样打量着景舒,已经升起了要把这个玩物一脚踹掉的打算。
景旻可不想和有毒瘾的人牵扯到一起。
万一哪天景舒发个疯,趁他睡觉把他砍死了怎么办?
景舒正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感觉中,眼神迷蒙,拉开了胸膛处的衣服,毫不在意地露着身体。
景旻开口道:“你要是想死,就给我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也别败坏我的名声。”
景旻脸色铁青。
他一脚踢开景舒爬过来的身体,没再管她的死活。
就算是玩物,也得精致漂亮,听话懂事。
景舒已经不符合景旻的需求了。
他离开公寓,毫无留恋,走的甚至有些绝情。
次日,贝娅钦久违给沈棠打来电话。
一接通,耳边立刻响起了她元气满满的声音。
“咱们的那块地已经提前开发好了,你要不要回来参加剪彩仪式?你是大老板,不出席一次,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
上一次贝娅钦跟她同步七号地的开发情况,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那时,沈棠只能盯着设计图纸畅想,她做梦都盼着规划落为现实。
“当然好。”沈棠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我暑假放假回国,时间随你安排,我全程配合。”
贝娅钦笑出声,“头一次见你这么乖,看来到时候得多给你找点活干,毕竟能使唤你的时候可不多。”
七号地的开发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沈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滋润,压在贝娅钦身上的担子自然就重了。
她都没工夫调戏沈棠,开门见山说完主题后,就一头扎入到工作中。
两人之间的通话并不算频繁,所以当在大哥大上看见贝娅钦的名字时,沈棠第一反应就是揉眼。
她出现幻觉了?
沈棠看着“救赎”app上出现的新订单,紧咬住下唇,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甲泛白。
没有错!
订单的申请人……是贝娅钦的父亲?
沈棠难以找到确切的言辞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情绪复杂,急切地去看订单内容。
结果又是瞳孔地震!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心漏跳了一拍。
贝娅钦的父亲贝建业,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家,照片和姓名曾出现在国内经济学领域的教科书里。
作为一个父亲,他在恳求沈棠。
请她阻止女儿的自杀!
沈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杀这两个字能和贝娅钦联系到一起。在她的印象里,贝娅钦并非自怨自艾之人,绝不可能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急忙追问细节。
【是我女儿的未婚夫,景奕。订婚后,他被爆出了出轨丑闻,我女儿接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我恨他!是他带走了我的女儿!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