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和贝娅钦一行人告别,便回到了学校。
最让她揪心的资金问题解决,剩下的时间,就能空出来解决另一个心头大患。
——郝红霞的委托!
实不相瞒,她对此几乎束手无策。唯一能找来商量的专业人士严刑,又被委托人排斥在整件事情之外。
“愁人啊。”她使劲敲头。
郝红霞的身份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东西。除去委托,她自己也想找到周家父子的罪证。
周国维位高权重,又对她们怀恨在心,始终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剑。能借机找到对方的把柄,再好不过。
但是,难度不是一般大啊!
沈棠冥思苦想,始终不得要领。
张欣雅打完水回来,看见她书桌上的一大摞侦探小说,好奇地凑上去,“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沈棠对此只能苦笑。
她无奈叹气,表示理由说起来一言难尽。
总不能解释自己看这些,是为了找破案的灵感吧?
“对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回家一个星期?”张欣雅很快把书抛到一边,担忧问道。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你的,尽管说,别客气。”
一旁的李墨也从书堆里抬起头,关怀地看着沈棠。
迎着两道真诚的视线,沈棠有种辜负了人心的愧疚。
她说出早就编好的理由:“家里有个亲戚结婚,回去当伴娘。”
“这样啊。”张欣雅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我还以为你遇到难事了。”
李墨跟着一笑,“我会帮你做好课堂笔记的,别担心课业问题。”
听着几人融洽的对话,刘萱言心中五味杂陈,很想参与进对话中,可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一直憋到沈棠收拾行李,也没打好腹稿,只能委屈地听着行李箱滚轮渐渐远离的声响。
沈棠此举,实在是出于无奈。她到现在还忘不了那日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惊险。
毒性上头的人没有理智和情感,走投无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郝红霞的委托,又必然会和他们打交道。
那种人,丧心病狂,根本就不会在意手上是否沾血,一不小心很可能会把命搭上。
在没有警察的情况下调查,难度可想而知。
但为了找到线索,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一闯龙潭虎穴。
郝红霞不想暴露自己插足周国维婚姻的事实,更不想让警察知道她和章文婧之间的勾心斗角,尤其是在其中牵扯到那个东西后。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身败名裂。】
【你不要觉得不公平,我给你的报酬,绝对值得你搭上命帮我。】
沈棠站在宿舍楼下,掏出大哥大,再一次翻看自己和郝红霞的聊天记录。
“但愿没骗我吧。”她苦笑一声。
这次需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她之所以答应,不仅仅是因为郝红霞的命运太过凄惨,还因为自己的恩怨。
“最好你的好消息能让我把周国维置于死地。”沈棠喃喃自语。
没有其他帮手,她只能滥竽充数一把。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盯梢,直到找出贩毒的人和章文婧的罪证!
陷害郝红霞的日期就在未来一周之内。如果想要扭转局面,就必须利用这段时间。
一没有假期,二没有双休,三还不能找帮手,沈棠只能和学校请假一周。
她担心辅导员不同意,领着行李箱去找李清徐,求她帮忙说请。
自从将李欣阳接到身边后,小姑娘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她乖巧地在办公室里画画,看见沈棠,高兴地来拉她的手。
“这么急吗?”李清徐作为对沈棠“未卜先知”有所察觉的人,谨慎问道:“你确定可以解决,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沈棠的理由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敏锐戳破。
她只能点头,“非回去不可。”
李清徐看了她片刻,没有追问,直接当面给辅导员拨去电话。
简单说了几句过后,她冲沈棠比出一个OK的手势。
“注意安全。”
简单四个字就能说明一切。
沈棠感激地从李清徐办公室离开,马不停蹄找辅导员拿假条。
她准备了一份从M国捎回来的名牌巧克力,礼物不贵重,但足以表达歉意。
毕竟,请假会增加对方的工作量。
辅导员眉开眼笑,觉得这个学生难得贴心,一点大道理也没讲,利索地在假条上签下批准的大名。
所有准备工作完好,沈棠在校门口给沈鸿志发短信。
还没正式盯梢,她就已经有了自己是个特工的错觉。
【爸爸,我最近有点感冒,很难受,想回家待几天,已经请好假了,求您老批准。】
沈鸿志正好结束手头的工作,看见消息,一下子急了。
他给沈棠回电话。
“棠棠,生病了怎么不早点和爸爸说?”
沈棠听着电话那头的关怀,再一次涌起愧疚感。
她吸吸鼻子,“没事,就是生病了想家。我已经让舍友帮忙记笔记了,不会耽误学习的。”
“这时候还学什么习?”沈鸿志急切说,“要不爸爸去接你,来回路上不安全。”
沈棠心底趟过一阵暖流,连忙说自己已经买好票,可以独立回家。
沈鸿志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自己做不了女儿的主,只好念叨了一长串注意事项。
和沈棠约好在车站接人后,他才忧心忡忡地挂断电话。
沈棠叹气,刚准备把手机收进包里,屏幕上却突然跳出一个来电通知。
看见名字的那一刻,沈棠心虚地闭上眼,很想装作没听到,但铃声锲而不舍地持续入耳。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接通,“你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陆庭宴的声音有点小,罕见地说:“想你。”
“你被人夺舍了?”沈棠顿感惊奇,“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
但陆庭宴却并没有顺着接话,而是轻笑一声,“你在做什么?”
“我在……”沈棠卡了壳。
她看看四周,校门口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手中的行李箱存在感十足。
她抓紧了拉杆,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