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城的街道,凤朝欢那是相当的熟悉,比较住在这边这么久了,就算不喜欢逛也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季书就让她做了向导。
不过她也就是想添置一些衣物而已,倒也不用走的太散商店街走一圈也就能置办齐全了。
朝欢带着她随便进了一家裁缝铺,因为看起来挺大气的,心想应该能满足季书的高要求。
但是季书显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对付,裁缝铺里挑了几身成衣,又和掌柜的定了几身就算完事了。
款式都是和她平日穿的差不多,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左不过就是写素白,月白这样的颜色,不过季书的气质倒也撑得起这些素净的颜色。
这家裁缝铺也兼卖一些首饰,季书选好了衣服之后,就随意的走到了摆放首饰的台面前面,看着一件累金丝穿红玛瑙的拿起来在手中把玩。
凤朝欢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她真心觉得这件首饰和季书的气质一点不合。
但是季书还是非常爽快的买了下来。
朝欢不明就里的撇了撇嘴。
“你还要买什么吗?胭脂水粉,头油花水什么的?”
“去看看吧。”
季书点头,继续让凤朝欢带路。
两人无言的走着,季书余光打量着她,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心中肯定很怨恨你。”
“什么?”
凤朝欢看向她,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回过神来,“按理说,确实应该如此不是吗?”
“确实。”
季书点头,看起来像是一副刚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看的凤朝欢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就是凤朝欢一脸懵逼的时候,季书再次开口说道,“不过我一点都不恨你,甚至还有一些想要谢谢你。”
“啊?”
季书这话说的凤朝欢直接懵了,虽然他俩没啥交集,可比较自己现在占着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
凤朝欢愣在原地,但是季书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还有点疑惑的转身看着她,“怎么不走了?”
“你……”凤朝欢越来越懵逼,原本觉得这些是没有必要一下子全部都问清楚。
但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她也觉得堵的难受,于是快步追了上去,“你把话说清楚。”
季书看也不看她,只是缓缓的往前走,时而看看路边的小摊贩,虽然没打算买,可也掩不住的好奇。
“你觉得我很乐意做这个大师姐吗?”
季书停下脚步,站在一个卖香囊的小摊前面。
小贩见季书衣着光鲜,顿时热情的问道,“小姐,买个一个吧,我家的香囊都是老绣娘绣的,针脚密的很,绝对不含糊,这香粉也能随意的配。”
小贩拍了拍一旁的几个装着香料的罐子。
“老板,哪个味道最好闻?”
“这茉莉和桂花都是城里的小姐太最喜欢的,小姐要是喜欢雅致的,还有丁香和杜若。”
说着小贩就拿了几个已经放了香粉的香囊给季书,让她好问问味道。
“我要杜若。”
季书细细的闻了几遍之后确定下来,小贩高兴的应下,“那小姐要什么样的香囊?”
“这有什么讲究吗?”季书从小在元阳宗长大,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听小贩这么一说,难免有一些好奇。
小贩见人发问,连忙答道。
“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这绣了蝎子的,讲的是驱邪,这绣壁虎的呢,取个谐音是庇护的意思,都是求个平安,不过姑娘家都喜欢用花花草草,你看这个,这叫喜上眉梢,这个叫白头偕老……”
小贩说的头头是道,季书也听的津津有味。
凤朝欢看的是一头雾水,这季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兰花呢?有什么意思?”
“这兰花是四君子之一,当然是代表小姐蕙质兰心,高雅贤德了。”
“嗯……”季书看看,“那我要这个。”
“好嘞。”看做成了生意,小贩自然是开心,把香粉装好塞进了香囊里,又叮嘱季书说道,“这香粉的味道能保持月余,虽然后面味道会越来越淡,但是也十分的清雅。不过千万别见水,要是见了水,那就不好使了。”
“那要是不香了怎么办?”
“我日日在这里摆摊,小姐可以再来寻我,要是不来也可自己采了鲜花放进去。”
小贩回答道,“不过,鲜花的味道不如香粉来的浓郁,所以日日要更换。”
“好的,我知道了。”
付完钱,季书捧着香囊在手心看了半天,这才喜滋滋的挂在了腰间。
凤朝欢是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看起来这行为举止和之前完全两样啊?
以前的季书不是冷若冰霜对什么都无欲无求的吗?
现在怎么看起来,对什么东西都有兴趣。
凤朝欢正愣着呢,季书又走进了一家胭脂铺。
在老板娘一通推荐之下,又是毫不手软的买了一大堆。
凤朝欢看的都不由的感慨,阔气还是她阔气。
要知道这胭脂铺贵的,平日自己都不敢进来。
满宅而归的季书,又走到了一家糖水铺门口,“我听说,这家的桂花酒酿小圆子特别的好吃,我们去尝尝吧。”
这话听起来虽然是在询问凤朝欢的意见,但是很显然,季书并没有等她回答就意见走进去了。
然后招呼着伙计上了两碗桂花圆子,又要了一份桂花红豆糕,然后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凤朝欢可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因为她真的觉得眼前的季书太奇怪了。
“你……真的是季书?”
“不然你觉得我是谁?”
季书一脸满足的吃着小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凤朝欢的问题。
直到一碗小圆子下肚,她才稍微停了下来。
正打算对红豆糕下手的时候,凤朝欢开口了。
“东西也买了,圆子也吃了,你是不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不恨我,为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纠结死凤朝欢了。
要是不知道答案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坦然的面对这个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