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员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
这死丫头除了惹事,没一点用处。
这下好了,直接捅了马蜂窝了,今天这事儿过不去,他们史家没一个好过的。
“珍珠!还不过来给柳公子赔罪!”
“是!”史珍珠这会也后悔不已呢,听见爹叫她连忙就苦着脸过去。
柳清歌白了这对父女一眼,“别,我怕看见脏东西长针眼。”
“噗呲。”
朝欢一直都觉得柳清歌一本正经的,又是个直肠子。
没想到他也会说这么不正经的话,“就是,你们想表示心意的事儿多着呢。”
“是是。”听朝欢这么一说,史员外脑筋就转了起来。“我现在就回去,马上再封一万金币,算是给柳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赔罪的,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只要来百草堂,史某绝对鼎力相助。”
“哎呀,就别以后了。”朝欢想了想,“这么着,以后柳大哥要用的药材,你们没有按时给送来,直到柳大哥身体痊愈。”
“没问题,我们这就照办,要是没事了,小的就回去准备去了。”
史员外现在只想走人,才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呢。
这一屋子的人,各个鬼灵精,再加上个炎王,哪里是他能说不的啊。
“等等。”
“是是,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再找两个药童过来,我这需要熬药。”
“是是是。”史员外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下来。
“滚吧。”
这才算是把这场闹剧给平息了,佣人们看见没热闹看了,就散了。
院子里就剩下凤朝欢带着凤子安还有柳清歌站在哪里直勾勾的看着君九炎。
君九炎被看的心里发虚,但是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
就当没看见,转身就走了。
三人???
凤子安看了看君九炎离开的背影,捅了捅凤朝欢的,“妹妹,去问问。”
“干嘛要我去!”
她才不去,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人家愿意说的话早就说了,何必隐瞒到现在呢。
反正她不去,想想就尴尬。
“凤姑娘,这事儿也只能你去啊,不然我们俩去那算什么啊,再说了那位的态度我们搞不清楚,哪敢安心的住下去啊。”柳清歌也加入了做说客的行列。
“对啊,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大人物,但是这也太大了吧。”
凤子安也撇了撇嘴,大的有点吓人。
“有什么好怕的,这里是他让我们住的,大不了走人咯,咱们可以去买个新宅子,比这还大还漂亮,咱现在有钱!”
朝欢一拍胸口,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阔气。
“这城都是人家的,你走哪儿去了。”
“就是,凤姑娘,我看你是不敢去问吧。”
“哎,我说柳清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我给你哥治病吗?居然敢这么说我!”
朝欢就纳闷了,这两人平时沉默寡言的,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我付诊金了。”
“你!”
朝欢深吸一口气,这才多久啊!
这柳清歌就学坏了,这刚才不还是个耿直少年嘛!
怎么现在就开始学会拿钱砸人了!
“你还是怕了,算了,不问就不问吧。”
“你这话给我说清楚,谁怕了!”朝欢看着在哪儿摇头的两人就来气了,“我会怕吗!我才不怕,不就是问个问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不敢问!”
朝欢觉得这两人就是在用激将法。
但是恭喜他们,这计谋成功了!
凤朝欢气呼呼的朝着君九炎的书房走去,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秒怂了。
很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都到门口了,还不进来?”
就在凤朝欢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这都被人发现了,那肯定是走不了了。
朝欢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此时君九炎淡定的端坐在那边喝茶,朝欢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大清早的就喝茶,也不先饿的慌。
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那边,心不在焉的四处瞎看。
君九炎打量她半天,见她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先开口道,“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不是我想问的,是他们非让我来,我说不来就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脾气,经得住他们这么激?”
“那你到底要不要问?”君九炎放下茶碗,淡定的看着她,“过时不候。”
“问!”
当然要问了,不问还不得被他们嘲笑死。
不过,其实她也没啥好问的。
“额……”了半天,一句话没问出来,朝欢心烦的一叹气,“其实我早就料到了的,你应该知道。”
“嗯。”君九炎当然知道,毕竟君沂辰当着她的面叫了自己九哥。
能让君沂辰这么叫的,也没别人了。
除非是傻子,不然不可能想不到这里。
“那你为何不向你哥哥他们解释?”
“这要我怎么说呀?难道你让我去做,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们像傻子一样到现在没看出来?”
朝欢撇撇嘴,真的觉得没劲。
“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套着史员外一直在哪里提城主的人?”君九炎顿了顿,继续问道,“为了逼我出来?”
“也不全是,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想,只是看他那么嚣张,我就想着你这个正主听见了会怎样,不过好像也没怎么样哈。”
“白拿了一万金,还有日后的药材开销,这还叫没怎么样?那你想怎么样?”
“那他不来找事,也不会这样啊,我这叫取之有道,只能说我聪明,其他的可和我无关。”
朝欢真的没想到史员外居然这么自觉,看来以后还是可以好好的栽培一下。
“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纵然史员外这种人,做假金可不是小事,你这都能忍?”
“史员外的大舅子,是帝都戍卫将军,就当给他一个面子。”
“啧,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畏惧强权的人。”朝欢撇了撇嘴,这个答案真的让人失望。
“帝都从来不放心各藩王的封地,自然是要安插眼线在其中的。史家就是宁安城的眼线,只要他做假金的把柄在我手上,史家就翻不出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