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跟上去。
“我和大家一道过去！”
撇下秦亦之我就走了。
余光间，我看到了刘春花看我的眼神，得，因为秦亦之这又是把我给记恨上了？
村里面的粮食不好，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必须去。
想想粮食不好到时候就掺和到我的好粮食里，等到去了镇里一批出了。
省的我每次都得往系统生产的农作物里掺石子儿。
我跟在李秀 兰后面，李秀 兰拿着粮袋走路带风。
其实我觉得李秀 兰和我的想法应该差不多，也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这是为了哭穷。
她每天吃的不比我差，就看陈和平和张国强两个小壮丁每天给李秀 兰带的东西，那就够他们三人吃了。
何必要去预支粮？
还有陈和平和张国强，这两人的家庭优渥已经明示了，这也跟着去预支粮？
我正纳闷呢，就看到秦亦之带着何润土他们几个也赶上来了。
秦亦之的粮食也不够了？
可能是给刘春花吃了？
可是刘春花为啥也在，刘春花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在后面，根本没人搀扶她一把。
她紧紧地攥着粮袋，就听到秦亦之在她不远处交代预支粮食的流程。
“这次预支粮食也是为了之后都能留一点，这里虽然没有冬天，但是到了李秀 兰月后也是得靠攒下的粮食生活。”
秦亦之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讲。
我听得很认真，这点我不太清楚。
但是看李秀 兰他们根本没在听，脚步飞快。
“陈和平你们等等，一起去！”秦亦之看李秀 兰他们三个就要窜了，立刻叫停整个部队行进的步伐。
要我说，秦亦之可真是挺没劲儿的，明明知青办的人都不想搭理他，可他偏偏还要彰显他是老知青，是知青长的身份。
生怕别人忘记了。
一举一动都是在提醒其他人。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好落入何润土眼里。
我歪着脑袋看向何润土，何润土被我盯得浑身发毛，他慌乱地别过脸。
上次我在巷子口，撞见他和牛三婶的事儿还没完呢。
何润土正害怕我。
陈和平他们顿下脚步，关键时候还是愿意给秦亦之几分薄面。
秦亦之见人都停下来了，脸色好看了点，开始说。
“预支粮食，要村长，大队长，还有记分员，仓库员都在，才行，去了见人排队也不要着急，等到村里领导到了。”
“咱们知青预支粮食跟着村民的大部队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不用再批流程。”
秦亦之有经验，虽然跟着村民少不了耽误工夫，但是知青私下去找村里预支粮食，就繁琐了。
光是找村长和大队长就麻烦。
“都想好要什么粮食，别去了不说话。”
秦亦之提醒后，这才让人往前走。
刘春花看着秦亦之发号施令，她心里盼望着秦亦之能返回来搀扶她一把，跟她说些暖心话。
可是秦亦之连头都没扭回来，眼神更是从未落到刘春花头上。
刘春花心里发冷，秦亦之也不愿意看到她了？
等到了仓库门口，人多得不像话。
眼看这一时半会儿也排不上队，我就站在一旁舒展身体。
黄丹芳他们几个没来，毕竟都是老知青，有底子，到时候秋收分粮后，黄丹芳他们的粮食只多不少。
我们就得牺牲午觉时间来这里排大队了。
我正伸懒腰，刘春花就走到了我身边，我还没注意到。
刘春花拧着眉头，靠近我，低声道：“郑晓蓉，我想……”
我看到刘春花，立刻收回手：“什么？”
“你身上还有钱吗？”刘春花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冲我借钱？
我能借给她？
“郑晓蓉，我手里没钱了，你能不能先借我点，让我先预支了粮食。”刘春花深呼吸一口气，“等到之后，我可以用粮食还给你，不会少你的。”
刘春花虽然是开口求人，但是说话的语气仍然不减高傲。
我心里不悦，面前的刘春花晒黑了不少，脸上娇嫩的皮肤也粗糙了，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原先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此时也变得麻木。
这几个月将刘春花磋磨得完全失去了鲜活。
看着刘春花一只脚点地，身体的重量全在另一条腿上，我暗暗叹息。
“可以吗？”
见我半天不说话，刘春花又问道。
我看着刘春花眼底的希冀：“刘春花，我这没钱了，你知道我花的很多的，加上这段时间用了不少钱。”
“你家里不是给你邮了一个包裹？”刘春花不信，还惦记上我那个大包裹了。
我顿时面色一冷：“都是家里面邮寄的衣服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总要生活呀，没有钱。”
刘春花垂下眼。
我不是不愿意借钱，实在是知道刘春花目前还不起，而且我也不想在外营造一个好说话的形象。
刘春花要是跟我借成功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要惦记我口袋里的几个子。
我能接济过来吗？
刘春花恨我就恨我吧。
“工分可以抵钱，知青长说了，工分也能预支粮食。”
我不知道刚才刘春花是没听懂还是咋的。
秦亦之说的那么清楚，她非要找我借钱？
而且，她怕没粮吗？秦亦之不是她的相好吗？
还能看她饿着？
刘春花没说话，她默默地走开了，手快将粮袋撕扯开了。
她心里恨，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冷漠，明明郑晓蓉能去镇里买糖吃，甚至还能给隔壁的小孩吃糖，却不肯借她一点钱。
她就是想吃饱肚子！
刘春花走到一旁，这里没什么人，却正好能把知青办的人都看清楚。
陈和平和张国强站在李秀 兰身旁，对着李秀 兰不知道说什么，但是陈和平脸上温柔的表情快要把刘春花给淹没了。
这样好的男人竟然是李秀 兰的。
陈和平这次来肯定是为了给李秀 兰预支粮食的，他能为了李秀 兰放下身段，来这？
刘春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为什么！
再看向旁边的秦亦之，刘春花只有一个想法，她当初真是错看了秦亦之。
还以为秦亦之能一直对她好，结果一点耐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