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熹琬双膝落地的瞬间,耳畔响起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些骄傲随着膝盖上的沉闷,一同被丢尽了尘土里,一文不值。
不管盛熹琬怎么想,奥德利克按着她的头,逼迫她叩首。
就见盛熹琬高昂着的头,被深深的按压进地毯里——朝着季衍的方向。
伴随着盛熹琬一再叩首,许久,季衍才淡淡道。
“都起来吧。”
随着她一声令下,众人才敢起身。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开,可盛熹琬仍旧咬紧牙关……
她今天被迫磕头,已经是极致的羞辱!
更可恨的是,如今她甚至要得到季衍的允许才能抬头。
抬头的瞬间,盛熹琬便双目充血般瞪着季衍!
“……迟墨呢?”
她咬牙切齿,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压出那个人的名字。
“不该是他继承王位吗?”
“他?”
季衍挑眉,颇有些玩味的开口。
“他已经离开了。”
盛熹琬的狐疑的打量着她。
“离开了?”
什么叫离开了?
季衍不露声色,只微微笑道。
“看来盛小姐的消息并不灵通。迟墨先生因病放弃了王位,如今离开治病去了。”
“离开?治病?不可能,不可能!”
那个怪物,怎么可能生病?
甚至放弃王位?
除非,他死了……
一种莫大的不安站在盛熹琬心底回荡。
她脚下不稳,仿佛是被打了连退数步,直至踩到身后的脚。
“你干什么?”
男人大吼一声,盛熹琬才猛然惊醒。
但已顾不上踩到的男人,而是扑向季衍。
“迟墨、他是不是已经……!”
“对。不在了。”
季衍笑着道出那三个字时,盛熹琬宛若雷击般怔在原地,被抽离了魂魄般呆站着,许久……
盛熹琬今天反映异常,也引得所有宾客议论纷纷。
“那个野鸡似得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吵吵嚷嚷的!”
“她以为这是什么场合?可以如此大呼小叫?”
“还是在王室面前!”
“公主难得能参加这一盛事,她能拜见,不知道是几辈子的荣幸!”
“而且知道我们邀请了多少次,才终于能请她亲临吗?盛熹琬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对皇室大呼小叫数次,还出言诬蔑,奥德利克爵士不会放过她的。”
“竟然还说公主是爵士的情妇这种疯话……”
“都说盛家不容小觑,但在我看来,也到头了。”
上到政界贵客,下到豪门贵族,各个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向盛熹琬。
先前她拿奖时多么风光,这会儿就有多么落魄。
最后是被其他宾客推搡开的。
“我们还要和皇女说话,你让开!”
“就是,这么好的机会不珍惜,还挡道!”
一名女士猛推了一把,盛熹琬竟踉跄着摔倒在地。
但谁也没有去多看她一眼,更不会有人去扶她,都只当她是条疯狗,懒得多看一眼。
没有人知道盛熹琬是何时离开的。
所有人都努力的忘记盛熹琬,尽可能的投身到宴会中,与季衍搭话。
特别是奥德利克爵士,为了让大家忘记盛熹琬这个麻烦是自己带来的,极尽讨好的开口。
“公主殿下,您放心。之后我们一定会彻查这次的奖项,不会让作弊的人得逞。”
听着他的承诺,季衍才笑道。
“那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