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皇上的说法虽说得过去，但终归有些漏洞。
尤其是假国师点出了长生两个字，再看老皇帝和老花主的年轻态，就更觉得可疑。
再说这些干尸当中，就算如今的验尸手段落后，但还是有办法分辨出其中一些人的身份。
只要这些人的身份与祈福之人的身份对的上号，老皇帝的嫌疑就没法洗脱。
将岳慕灵护在身后的老臣一时没说话。
岳慕灵知道，对方在犹豫。
犹豫着是该像其他人一样，糊里糊涂的相信老皇帝，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坚持？
他有什么资格坚持？
皇上才是一国之君。
方守煜也是看中了对方是老皇帝老师的身份，今日才会想办法把人找来。
因为，唯有他的身份有望能压制老皇帝一二。
老皇帝同样看着这位老臣。
此时的他，面上已经看不出方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淡定从容。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老臣的选择。
果然……
岳慕灵只听那老臣叹了一口气道：“请皇上彻查此事。”
请皇上彻查，那不就是皇上想怎么查就这么查吗？
结果如何，也是皇上说了算。
老皇帝还能怎么查？
当然是把所有的脏水都往方家身上泼了。
就连星辰楼下的暗道，肯定也是方家搞的鬼。
可惜啊可惜，开国功臣方家，与皇位擦肩而过之后，如今也彻底败落了。
从星辰楼里出来，众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要不怎么叫作成王败寇呢？
输了，那你就是错的。
方家想要揭穿皇上的罪行，最终却闹成了这样，惨淡收场，从今往后，历史恐怕再无方家。
就算是有，也是过大于功。
“沧珠公主，保重。”
临走前，那老臣看着岳慕灵，眼神中带着惋惜与无能为力。
岳慕灵知道对方担心什么，生怕她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有所闪失，却又无力阻止。
倒是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有良心的。
怎么就教出了老皇帝那样泯灭人性的玩意儿出来？
“老先生，再见。”岳慕灵笑嘻嘻的冲对方挥手，完全就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老头哎一声，摇头叹息，和其他人离开了皇宫。
岳慕灵转过身，就见老花主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脸上的神色明显带了几分冷淡，再不见当初的模样。
她扯了扯嘴角，迎上去：“外祖母，您费心了，晚安。”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很复杂。
从乙女口中得知老花主这么多年来，为了她和左相夫人默默付出的时候，她内心是感动的。
就算与老花主之间没有什么亲情，她出于责任，要帮助对方，帮她脱离苦海。
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个笑话。
老花主竟然联合老皇帝给她挖坑，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是你干的？”本想直接无视对方，没想到老花主却出声将她叫住了。
岳慕灵一脸疑惑：“外祖母说什么呢？灵儿听不懂。”
老花主脸上不见尴尬，也没有什么被人戳穿之后的不适，倒因为不必继续伪装，倒显得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暗道的事，是你搞的鬼。”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