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啊,以身相许吧——”
沈执微嗔,转身坐正身子,作势不再搭理齐云盏,原本就微微发烫的耳根这会儿仿佛炸开了……
齐云盏侧身看着身旁脸红到耳根的男人,低眉垂目,镜框下睫毛翘起的弧度也刚刚好——
——刚刚好那么好看……
总共才见面四次,两次都把人家逗火了,齐云盏意犹未尽,可也知道适可而止,更何况——
“不开玩笑,我确实遇到一件难办的事,你可能能帮我!”
见齐云盏如此说,沈执也不再端着,侧耳细听他说。
齐云盏将陈百万家里的异常以及今天叶兰的死悉数讲给他听,“我怀疑陈百万是被恶灵缠上了,可我……”
“你看不见他?”不等齐云盏说完,沈执已经明白齐云盏为什么说自己能帮他——
五叔的真身都能看见,又何惧区区恶灵!
“帮我了结这件事,我请你吃饭!”齐云盏大大咧咧拍拍沈执的肩膀,突然一低头靠上去,尖着嗓子调侃道,
“你不答应也可以,人家还是蛮希望小执你能够以身相许的……”
几个回合下来,沈执对齐云盏的跳脱思维已经有免疫力了,
轻轻推开男人还在他肩膀来回蹭的头,“你和齐溪老师不是很怀疑我的来路么?现在你放心让我参与到你这种案子里?”
“怀疑?谁怀疑?怀疑谁?”齐云盏装傻充楞,“你多心了不是?”
“希望是我多心了,我的事情确实不方便对人言,”沈执直视齐云盏,言语真诚,“这件事我很愿意帮齐社长,虽然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齐社长你总能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案子,比如方婷,比如陈百万……”
“那是因为……”
“不必解释——我好奇,但是不会去深究别人的事情,同样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人窥探——”,
沈执儒雅知礼,现在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很强硬的表明态度了,“我不想撒谎,也不擅长撒谎,可你若一定要问,那我说了也是骗人的!”
沈执说的是那天他被逼撒谎拿齐溪当幌子的事儿,也许是想到了当时被当场戳穿的尴尬场面,他说到后面又不敢直视齐云盏的目光了……
“行,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了,”齐云盏了然于心,“能被几个毛丫头吓懵的男人,想来也坏不到哪里去……”
沈执又一次转身,估计他彻底不想再搭理这个人了!
“你住哪儿啊?我开车送你回去!”齐云盏也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明明知道沈执是个老夫子,怎么就忍不住总想调戏他……
……
翌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齐云盏有意甩开屠娇娇和五叔,只身带着沈执再一次来到了南江别墅区,不料,他们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
“先生说,他决定取消对奇封侦探社的寻人委托,”
出来跟齐云盏说话的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年轻女佣,“为了表示歉意,先生已经准备了小小心意汇入贵社的户头,齐社长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陈老板与太太伉俪情深,如今陈太太新丧,陈老板痛悼亡妻,这个时候肯定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是我考虑不周,”齐云盏有意无意的曲解对方的意思,“我过两天在来?”
“齐社长误会了,先生的意思是‘彻底取消委托’,不仅是这两天,以后您都不必再来了。”
眼前强势又冷静的女人真的是昨天那个被吓到不会关门的女人?
“你确定?”齐云盏继续试探道,“陈太太突横遭不测,我们也表示很遗憾,如果我能快些帮她找到女儿,帮陈太太了却遗愿,不是让她走的更安心一点吗?”
“不必!两位请回吧!”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齐云盏越发觉得奇怪了——死了老婆伤心到连女儿都不要了?
“不是——陈老板的女儿——”
“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再见!”
沈执打断齐云盏的话,彬彬有礼的跟女佣道别,转身拍拍齐云盏的肩膀,
齐云盏接收到沈执稍安勿躁的眼神,也不在多言,两人双双离开……
“她有问题——”
“她?”齐云盏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女佣?”
齐云盏假装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别墅门口的女人还在看着他们的背影——
昨天叶兰死的时候,齐云盏烧黄符时这个女人也在房间里,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别看了,”听见沈执的话,齐云盏收回目光,故意放慢了脚步,
“有东西藏在她身体里——但不是恶灵。”
“那是什么?”
“我看不清楚……”沈执眉头紧锁,“他应该藏的很深,毕竟青天白日底下,它还不敢太放肆……”
对方敢直愣愣的站在齐家人面前,就好比老鼠直接跟猫叫板,这还不叫放肆?
齐云盏虽未承祖业,但血脉压制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那些脏东西怎么会一点顾忌都没有呢?
本以为沈执的天眼神通是一个王炸,现在进不去陈宅,就等于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了!
齐云盏内心郁闷,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这个人有个怪毛病,一着急就乐意薅头发,沈执看着身旁抓耳挠腮,郁闷到跳脚的男人,不免失笑——
“白天看不见,不代表我晚上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