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叶兰——”陈百万跪倒在妻子床边 ,痛哭哀嚎,
“对不起……叶兰,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叶兰……”
五叔毕竟年龄摆在这儿呢,早已看破了生死
倒是屠娇娇看陈百万哭的这么凄惨,心口也堵的难受——要是刚才直接踹门,兴许这人还能救回来呢……
在刚才破门而入的一瞬间,手中的罗盘就已经恢复平静——那东西藏起来了!
“老五,娇娇把窗帘拉上,”
齐云盏心里也是窝火,这东西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人,这是要打齐家的脸——
要知道,齐家的通阴血脉对鬼混的压制那是与生俱来的。
“还有那个谁,把门关上”,一直在门口呆站着的女人听见齐云盏的吩咐,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是吓蒙了!
齐云盏无奈,三两步冲到门口把发呆的女人扯进屋里,“砰——”关了房门!
房间瞬间又被黑暗吞噬,齐云盏抹黑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符,熟练的点燃
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屋内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稍纵即逝-符纸烧完了……
火光熄灭的那一刻,本来就站在窗户两边的屠娇娇与五叔第一时间拉开窗帘——
齐云盏面前的地上,烧化的黄符化而不散,落在地上的灰烬竟然还完完整整的保留着黄符本身的形状……
屠娇娇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可瞥见齐云盏和五叔两人脸上少见的凝重神色,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符纸落地化而不散,说明那害人的东西还没有离开,就待在这屋里的某一个角落,说不定正在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们……
出了人命,自然是要先报警的,三人配合警方录完口供 ,从南江别墅区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折腾了一天水米未进 ,屠娇娇在街边找了个小摊儿,三人先填饱肚子再说。
齐云盏自陈百万家出来就兴致不高,这会儿也不说话,闷闷坐在一边喝酒。
“你打算怎么办?”
五叔看出齐云盏的心事,虽然在陈百万家齐云盏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死者叶兰,但是五叔太了解齐云盏了,
这孩子并不像他外边看上去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
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没了,他干看着却救不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们还头疼什么?人家不是已经报警了吗?”
屠娇娇神经大条,这会儿看到吃的,刚才叶兰遇害时的那一点恻隐之心,早都随满桌子食物一起祭了他的五脏庙。
“再说了,”屠娇娇压低声音告诉两人,“我刚才跟一个小警察套近乎,他跟我说,据法医初步推断,陈百万太太的死因应该是突发的心肌梗塞,跟你们以为的那些东西没什么关系!”
“叶兰死的时候那一声尖叫,你怎么解释?突发心肌梗塞的人能叫出那么大声音?”
五叔不认可警方的推断,“而且,陈百万家里的磁场明显不正常!”这句话他是看着齐云盏说的。
“不正常又怎么样?他那个罗盘能当证据给警察看吗?看了人家能信吗?”,
屠娇娇放下手中正撸的串,激动的说,“五叔,我知道这事不简单,我虽然不懂什么磁场什么黄符,可陈百万家里跟个大冰箱似的,跟你们混了这么久,我还能瞧不出不对劲?”
“你瞧出来了,你这会儿跟我犟什么?”
“五叔,我不敢跟你犟嘴!我就问您一句话,今天那东西当着我们面把叶兰给弄死了,我们连它的影子都没看见。现在闵青不在,阿云要是再去招惹它,是你能护住他,还是我能护住他?”
屠娇娇一番话,说的五叔哑口无言——
屠娇娇凡人之躯,遇上恶灵没什么战斗力
自己虽然是寄灵兽,可除了活的时间长点,战斗力就是个渣渣……
“要是闵青在就好了……”
争执中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感慨,丝毫没有在意旁边满脸黑线的齐云盏——
一直以为自己是大佬,没想到在这帮人眼里你就是个宝宝,走哪儿都得有人护着……
齐云盏此刻内心五味杂陈,如果之前跟齐大胜多学点东西,可能叶兰今天就不会死了吧?
或者,如果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比如老屠——他看不见陈百万身上笼罩的阴气,也感受不到陈百万家里恶灵的挑衅,
那么,他也可以说服自己,叶兰就是心肌梗塞病死的……
可是,他偏偏把自己逼到了最尴尬的境地——
想丢掉的通阴血脉丢不掉,该学的灭灵秘术也没学好,
现如今空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却没有行侠仗义的胆。
齐云盏越想越难受,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乱跑,不知不觉间竟然把车开到了连城大学——他想齐溪了吧!
因为这可笑的血脉,他的溪溪子,已经在这种无助又绝望的折磨中挣扎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