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她东绕西绕,终于找到了那个考古学家。直奔过去,纠住他时,芙蓉感觉激动的直想大哭。
“究竟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我是谁啊,郭络罗芙蓉究竟是谁?”
他是谨慎的,象做贼般探头探脑,随后又拉着她,把她拉进林荫深处,才开口。
“我跟你说过,我有很多兄弟姐妹,你不是说兄弟姐妹间的匹配度会高吗?我的兄弟姐妹都在这里,你可以帮我寻可以匹配的。”
“你疯了吗?这要我怎么寻,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她吸气,感觉话题不能扯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
“是我把你带来的,你是童医生啊。”
“那么郭络罗芙蓉又是谁,她人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时空穿越很难解释,也许只是虚拟的存在。
“我不想听这些,我现在要回去,现在,雷越,我会把你顺位号往前移,我可以做到,你带我回去。,现在,求你。。”
她咬牙,声音已经哽咽,他却满脸为难。
“这个做不到,中秋满月之夜,那戒指才会发光。”
“满月吗?每个月都有满月啊,今天的月亮也很圆,你试一下,试一下啊。”
“我还没有得到戒指。”
“什么意思?”
她瞪大眼,满面惊惧,感觉自己仿佛听了个冷笑话,而且一点也不好笑,他的目光却透着歉意。
“必须等一年,等到明年五月,博尔济部落会进贡贺礼,戒指才会出现。中秋月圆,我们离开。”
“如果那什么部落没有进贡呢,戒指没有出现呢?或者出现,但是并非是你得到-
“不会的,这是历史,不会改变。”
“什么历史,清朝的历史哪有我这个人,那个大名鼎鼎暴燥狂褚英,在历史上哪会跟我这个现代人讲过话,我的出现不就是改变历史吗?你随意穿越,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她情绪激动,越喊越大声,他紧张万分。
“你小声些,被人听到不是闹着玩的。”
“你也知道不是闹着玩的啊,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哪个是省油的灯,封建社会,没有法制,我随时都会掉脑袋丢了性命。别说一年,我一天也呆不下去。雷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远处热闹的篝火会渐渐平熄,已经有脚步声三三两两往这边走了,雷越有些心急,抓住她,低声喊。
“你听我说,现在没有戒指,就没办法回去,相信我,戒指会出现,中秋月圆,我一定会带你回去,这期间你想办法帮我收集血液,还有,你是科尔沁的格格,身份卑微,只要低调点,没人会注意你,我哪天找机会回了汗父,把你收在我房中,一年时间,很快会过去。”
“那你去回啊,我真的好害怕,你看今天这状况,难道是我想这样的吗?”
“离那些大人物远一点。”
“是我想招惹他们的吗?她吸气,感觉万分绝望:“我会不会死?或者我死了就可以回21世纪。”
“绝对不可能,死了就是死了,你在这个世界是活生生的,不是游戏也不是虚拟。”谈话声越来越近,他急了:“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改天再找你,记着,千万要低调。”
“雷越。”她抓紧他,绝望的简直心碎:“你会救我吧,你是阿哥,万一有什么事,会救我的吧。”
“是的,我会救你,但是我一样要保护好自己的,万一我死了,你也没法回去。我走了。”
他挣开她的手,瘦弱的身影象猴子般敏捷的钻进夜色。她擦干眼泪,想往外走进。小径谈话声大了起来,夹杂着零零碎碎的喘息声与娇笑声。
“我今天不理你,你得了花环也不送给我。”
“我不是送你羊崽了吗?”
“谁要那羊崽,我要花环。”
“下次再送你。”
女人被捉住,然后喘息声变大,慢慢的变成了娇吟。还有那欲推还迎的赢弱抗议。
“不要,不要在这里。”
“怕什么?”
“你不怕?我是乌拉部落进贡给你汗父的。”
“那又怎样?”
调情没有停止,芙蓉感觉头皮发麻,吓得动也不敢动,直觉这个褚英真是太大胆了,连努尔哈赤的女人都能随便调戏,活该他英年早逝。
她僵站着,站得双腿麻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黑夜里,男人突然一声厉喝。
“谁在哪里。”
然后,茂密的林子里突然窜出一只大鹏,哦不,一条黑影,瞬间就朝她扑来。她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时候,男人居然还能保持警觉。那大掌转眼即到,瞬间抓住了她的颈,掐断了她的呼吸。
她本能的伸手入怀,掏出香包,往前一送,老天保佑,居然无比精准的捂住了男人的口鼻。颈间的力道立马变弱,那庞大的身躯登时往前倾倒,摔下时,压住了她的身体。
提纯的薰衣草有多么厉害,男人的意识竟然依旧清醒着,即使双眼已经迷离,芙蓉感觉他依旧在顽强的抵抗着,热热的呼吸喷在了颈间,他张嘴,就在那里咬了下去,颈间刺痛,她直觉已被咬破,很快,那力量消失,巨大的头颅一歪,终于不支睡了过去。
她喘息着,惊魂卜定,外头的女人还在,细细的嗓音迟疑的唤。
“大阿哥?
然后细碎的脚步慢慢的接近,芙蓉抓起香包,抽开丝带,打算等她走近,再把花粉洒过去,整包的香粉迷昏十个人都是可以。
小径外头热闹了起来,脚步声零零乱乱的过来,还有一群男人的嘻笑声,女人脚步一转,立马走了出去。
“东哥格格。
有人惊喜的高呼:“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只是路过的。”
“是吗?是不高兴吗?没有得到花环?”
“没有啊。
“下次,我去抢来给你,可好。
谈话声远去。芙蓉松了口气,收起香包。推开身上庞大的身体,竖耳倾听了许久,才终于放心,爬起后,顺着另一侧小径逃了。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回到了21世纪,一会梦见那雷越抛下她自己回了,一会又梦见芙蓉本尊,后半夜时,一直做着被褚英杀掉的梦,杀一次惊醒一次,睡下后又被杀再惊醒。
最后一次惊醒,东方已鱼肚,她也不敢再睡了,感觉这样下去会精神衰弱,得神经病。索性也不睡了,穿戴整齐,吃了点东西便开始捣鼓药材。感觉找些事做会心定一些,那些琴棋书画她也不会,弄弄药材还顺手些。
做着做着,突然想起颈间的伤痕,一颗心就扑腾了起来,直觉这牙印会出事啊。便在药材里乱翻,找了几味药,磨成粉,点了水,对着镜子慢慢的涂在伤口上,渐渐的整个伤口嫣红一片,看不出牙印了,看起来倒象是一个斑。
她满意了,刚扣了扣子,院子里就闹腾了起来。
几个老嬷嬷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给我把兰苑的丫头全部带出来。”
海兰侧福晋身边的孙嬷嬷忙问。
“是出什么了吗?”
“昨儿个大阿哥屋里进了贼,丢了玉佩了,交手间,那小贼颈间有伤,把丫头太监全给我叫过来。”
孙嬷嬷一听大阿哥,满脸抽筋。
“怎么可能,谁敢在大阿哥屋里放肆。”
“少废话,把人带出来。”
嬷嬷见玩真的,顿时不敢怠慢,把屋里的人全部召到院子里,老嬷嬷检查了一遍无果,并不死心。
“听说兰苑还有一位格格。”
“我们格格病着呢。”
“病着也要检查,大阿哥什么性子,怠慢了,你惹得起吗?”
孙嬷嬷一吓,忙站在院里喊芙蓉。芙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站到老嬷嬷面前任她检查。芙蓉颈间没有伤痕,只有一块红斑,看着象胎记。老嬷嬷看了半天,终于当即立断。
“带走。”
芙蓉吓得腿发软。小玉也被吓着,紧紧的抓住芙蓉。
“嬷嬷,这是胎记啊,我从小就有。”
“是不是胎记,让大阿哥认了才知道。”
嬷嬷转身就走,玉儿急得呜呜直哭,芙蓉一把抓住她,低声道。
“你去找雷越,告诉他我被带走了。”
“谁是雷越。”
“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