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个什么疯子？”
“对，一点不错。”奥尔科特真实地回答道，砰地一声放下了听筒。
他让女秘书放心，说几分钟之内出租汽车就会来接他的，所以如果她要走的话，他可以在外面等一会儿。他看着那辆汽车开走了，然后开始骂起街来。
他用五种语言骂街。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一些，但是至少帮助他消磨了等待奥蒂开着租来的车到达这儿的这段时间。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顺利个屁。巴里诺夫在我到这儿以前十分钟给他打了电话。不过，倒不光是他一个人能用这电话武器作游戏。我打电话给警察局了。”
他看见她移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就钻进汽车坐在了驾驶席上。“叫警察了？叫他们有什么用，艾伯特？”
他扣好安全带，开动了发动机。
“拦住他，打伤，打死，怎么都行。他们把他炸成肉酱我也不在乎。我告诉他们他是个杀人犯，满带着枪支和炸药。我希望他们相信了我的话。”
在Kalamazoo警察局，就像在世界上所有其它城市的警察局里一样，接到离奇古怪的电话是家常便饭，但是奥尔科特说话的声音里有点什么东西使值班警察相信这次真是出了什么事了。
每一辆无线电通讯警车都接到命令要注意一个开着轿车的危险的精神病人，有四辆警车接到命令沿着从橡树街499号到实验站最近的一条公路把他迎头拦截住。
保安军官也接到了有危险情况的警报。他拉响了警铃，使八个岗哨上的扩音器里都回响着警铃声，包括大门口的岗哨在内。一辆重型卡车被横着停放在入口车道上，像个路障似的封锁了人口。
二十来支自动武器上膛。这时警卫听到了远处警报器的尖叫声。他们看见一个越来越大的点被两个点追赶着：两辆警车沿公路紧追着那辆轿车，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向防卫设施猛冲过来。
“开火！”各个扬声器里传出一片劈劈啪啪的声音。
M一14把子弹喷向那辆轿车，打碎了挡风玻璃，打坏了发动机，身上穿了十几个窟窿。紧跟着而来的是一幅可怕的图景，汽油和机油从车子里喷出来，一团鲜红的火焰。那辆轿车仍完全凭惯性向前冲，撞在了那辆卡车上。
冒起了一团大火。
紧接着引起了四团大火。
警卫们跑了。当火舌接触到喷出的汽油时，小汽车爆炸了。很快又是一声更响的爆炸，把一块发动机罩，整个的一扇左后门和大半个轿车后身成一个弧形抛向空中。
人和车被毁得如此彻底，以致于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才稍有可能验明死者是谁，而且主要还靠的是齿型记录。
这幅可怕的图景本会使那个用电话造成了这场大屠杀的人激动万分的，但是巴里诺夫已经在五百公里以外，看不到这情景了。奥尔科特离那里只有十几公里远，正不快不慢地以每小时五十迈的速度驱车向西，往伯塔瓦托米市开去。
他知道肯定会盘问甚至调查外地来的人，所以他把租来的汽车开出Kalamazoo，一直开了几十分钟后才敢停下来。他暗暗希望路障已被他抛在了后边。仔细看了看表，他打开了干电池短波接收机。命令内容没有变，只是口气更强硬了。
他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做出汇报。
凡是干间谍这一行的人都可以告诉你，他们相互之间或他们和上级之间可以用百种不同的方式进行联系。有的人相信电影里随处都是暗语。
不过这些都是一派胡言，斯德哥尔摩国根本也不大从事这种间谍游戏。大多数技术先进国家里那些搞“黑”勾当的人，在外国执行任务时都喜欢用微型照相版和微型短波发报机这类常用器材。
有的短波发报机做得小得令人吃惊。这种小玩意有很多都配有录音机和超高速发报机，十五秒钟内可以发出三百个书写符号。经改进了的微型短波发报机今天仍在克洛诺斯安全总局内被广泛使用着，因为这种发报机发射距离可达一千公里，发报速度之快使无线电测向队几乎不可能测出它的准确方位。
奥尔科特没有带这样一种发报机，这有好几个原因。其中之一是他潜人时穿着带水下呼吸器的潜水服这一特殊情况，另外也由于他极不愿意冒不必要的风险。
给了他在特殊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几套紧急措施，一些电话号码，以便有事时可以在某些日子的某些时候去打，还有一些地址，可以往那里拍发包含暗语的电报。
根据他过去的经验，可以打去电话的那些电话号码肯定会是设在电影院里或郊区酒吧里或交通繁忙的公路边上的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号码。
有一些人按预先作出的安排来充当这种联系人，想来这些人都是些低级间谍，所以可以逼他们在半夜零点三刻的时侯在风雨中战栗地守候在高速公路旁的一个电话亭旁边。当然这种办法也不是他们的独创，不少黑手党头目和高级贩毒犯就一直是用这种方式活动的。
现在是一个星期三的晚上八点三十六分，那位制定接头时间表的出谋划策的笨蛋规定好的是八点三十八分通过一个汽车电影场的一个电话亭取得联系。
第一步很容易，因为奥尔科特一年前来过米果坚国，他还记得这一地区的代号。他坐在馅饼店的电话间里，看着厨师翻转着面团。到八时三十七分他就开始慢条斯理地拨电话号码，在他的手表指到八时三十八分时，他刚刚拨完最后一个号码。
“519号房间。”他像在对一家旅馆的接线员讲话。
“那是霍伊尔先生。”可能是塞琉古国回答道。但口音不重。
“是布罗德里克·霍伊尔先生吗？”
“占线。”
核对过彼此的暗号和危险信号后，现在他们可以谈话了。
“请报告销售情况。”
【作者题外话】：如果大家觉得书还行，手头又正好有银票，请投在最新章节里，这样的票才算数，感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