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同时，坎波夫·维塔里耶离开军队，回到技术学院继续他被中断的学业了。他只剩一个学期就能取得学位，他确实希望拿到文凭。
好在希尔凡等市并没有受到这场变革风暴的侵扰，而且因为弗罗里德斯市、捷普洛斯市离斯基提亚国太远，口号没有传到希尔凡等市来。
维塔里耶由于以前当过志愿兵，为祖国战斗过，因而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受到优先照顾。他毫无障碍地又进了希尔凡等市技术学院，整天理头学习，不问政治。
远远躲开颠覆运动，表示自己只不过是个对政治漠不关心的学生，是明智的做法。因为在斯基提亚国，如同在里斯科尔奇斯地区各地一样，布尔塞弗朗党思想还丝毫没有被人们接受。
相反，在斯基提亚国首都希尔凡等市、克拉尔哲季国首都库拉利斯市和阿尔塔国首都耶烈万市，布尔塞弗朗党的名声都很坏。
在这三个里斯科尔奇斯地区国家里普列汉诺党仍然占据统治地位。尤其是维塔里耶的故乡克拉尔哲季国，它总想摆脱斯摩棱斯克国霸权的枷锁，赢得自身的独立。
新时代的到来似乎有助于这一目标的实现。一九七三年十一月颁布的《斯摩棱斯克国权利言论》，规定每个民族都享有自决权。克拉尔哲季国、斯基提亚国和阿尔塔国都想获得自治。在库拉利斯市，普列汉诺党政府的代表人物主要是克拉尔哲季国的自由派知识分子。
会议主席亚诺·阿纳尼泽和总理尼古拉耶维奇·雅科夫列夫在这个国家颇得民心；他们两人都是克拉尔哲季国政界的知名人士，同克拉尔哲季国代表大会在各个地区的中心保持着友好关系，领导该代表大会的就是克拉尔哲季国普列汉诺党的负责人诺亚·布里兹加洛夫。
在获得自治以后的库拉利斯市当政的普列汉诺党政府受到了全国的一致拥护。在这种形势下，对于一个迟早想要在克拉尔哲季国普列汉诺党的民主政府中往上爬的人来说，聪明的做法是同普列汉诺党团体进行接触。
维塔里耶懂得，作为一个克拉尔哲季国贫穷农民和塞达米埃波市一位普通女仆的儿子，作为一个自愿参军打击维特尔国人的退伍兵，作为一个虽出身卑贱、却受过教育，拿到了工程师文凭的青年，他在自由的克拉尔哲季国可能有远大的前程。
换句话说，他不应脱离当地的政治运动和政治倾向，而应顺乎政治发展的趋势参加进去。
坎波夫来到《希尔凡等市消息报》编辑部，要求会见该报主编托尔宾斯基。过了一会儿，他走进托尔宾斯基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堆满报纸的大办公桌旁，维塔里耶同那位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阿尔塔国人谈了起来。
他问这位有影响的布尔塞弗朗党员，在普列汉诺党的营垒里面安插一个可靠的人，一个克拉尔哲季国人，对党是否有用。如果是有用的话，他维塔里耶将乐于担负这项危险而又责任重大的使命。
托尔宾斯基答应安排坎波夫去同两位布尔塞弗朗党的著名人物联系，这两个人是斯捷潘·梅尔尼琴科和别洛泽尔采夫，他们是变革成功后被勃朗施坦派到希尔凡等市来的。
圣尼科拉·别洛泽尔采夫在布尔塞弗朗党内普遍受到同志们的敬爱。他是克拉尔哲季国人，比维塔里耶年长十几岁。当托尔宾斯基把坎波夫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向这位年青同乡表达了长辈的感情。
别洛泽尔采夫是布尔塞弗朗党在希尔凡等市的最高领导人之一，也是卡尔特维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在流放生活中，他曾和卡尔特维同住一间屋子。
此外，他还是勃朗施坦、德尼索夫和米兰丘克的挚友。别洛泽尔采夫参加过策划弗罗里德斯市武装行动的工作，如今来到希尔凡等市，这位功绩卓著的老布尔塞弗朗队员成了伟大的权威人物。
数年之前，他组织过本地炼油工人的罢工，所以熟悉这一带的地形。现在他又一次到这里来，是为了准备进行一场变革，这场变革的最终结果，是征服斯基提亚国，把它置于斯摩棱斯克帕耶夫斯克委员会的权力辖制之下。
维塔里耶在谈话中，向别洛泽尔采夫解释了自己的计划：他和别洛泽尔采夫，共同的祖国克拉尔哲季国，正受着普列汉诺党的统治，普列汉诺党打算利用勃朗施坦提出的宪法来争取自治，使克拉尔哲季国脱离斯摩棱斯克国。
所以，布尔塞弗朗党如果在克拉尔哲季国的普列汉诺党内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对布尔塞弗朗党也许是有利的。安置的如果也是克拉尔哲季国人，就能监视普列汉诺党的一举一动，并且能够随时把情况报告给别洛泽尔采夫，报告给卡尔特维同志，甚至报告给勃朗施坦。
这样一来，布尔塞弗朗就可以了解普列汉诺党总部的内情，从而可以及时挫败敌人的阴谋。维塔里耶表示，如果这样一个人对共同的事业有用，他自己乐于接受这项任务，尽快打入到普列汉诺党营垒的核心中去。
别洛泽尔采夫听了非常高兴。现在，维塔里耶可以立刻在希尔凡等市自由地加入普列汉诺党，并且到库拉利斯市去了。将来若是普列汉诺党经受住了压力、生存下来，他就与普列汉诺党为伍。
但是假如他们被布尔塞弗朗党推翻，他就以一个忠诚的布尔塞弗朗党党员的面目出现，标榜自己曾经帮助过那些来自希尔凡等市、弗罗里德斯市和捷普洛斯市的比他年长的，为征服可恶的自由派势力出过力。
再说，干这项工作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危险。万一库拉利斯市合法的普列汉诺党政府发觉他在欺骗他们，至多也只能把他关押几年。在克拉尔哲季国，对反对派处以死刑的做法已经废除了一段时间，一般判刑都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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