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这个问题你应该这么来看。咱们的目标是一个，咱们都想挽救人的生命，阻止一场战争。咱们都想阻止那个疯子、拿到‘音电流本’。七年来我们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音电流行动’，但是找不到它，我们没有个像你这么精明强干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他满腹辛酸地说。
“不过我们倒是有一个十分精明强干的女人。她是个计算机分析专家。她找到了好几个答案，就是她发现巴里诺夫是在米果坚国大地上拼写他的名字的。”
“啊，怪不得你不断缠着要我试用各种办法把字母排来排去，对吗？”
“一点不错，亲爱的，即使在你提起了他的名字之后，我们仍然没有得到他要破坏的目标的名单和执行这些任务的间谍的名单。那些都在你脑子里放着呢。”
“可我还一直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嗯，确实也是一个讨人喜爱的小甜姐儿而已。我想这就是你所说的大男子主义者吧，是吗？”
“谁也不可能十全十美，亲爱的。好吧，我拿‘音电流本’的时候，乖乖站着别动。”
她从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拿走了“音电流本”，一个穿得很讲究的黑人走上前来把它放进了一个金属的公文包里，另外四个人紧挨着他组成了一个警戒圈，保护着他走了。
“看来我将要在Leavenworth监牢呆上二十年了。”奥尔科特估计道。
“你将要坐上那架飞机，亲爱的。你干得十分出色。为我们双方两个国家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不过我们目前确实不再需要更多的克洛诺斯安全总局间谍了，因为在十二个小时之内我们将搜罗到一百三十多个克洛诺斯安全总局间谍。”
“可怜的小子们。”
“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艾伯特。我们把他们当作一笔本钱，当我们需要和你们交换人员时，他们就会派上用场了。还有一件事，那笔款子。”
“什么款子？”
“那笔米果坚国纳税人提供的三万美元中剩下的两万多美元。你在哈德逊州拿到的那笔现款，肯定至少还剩下两万块。”奥尔科特迷人地笑了笑。
“我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家去呀。”他柔声地说。“留给我一千块美金雇出租汽车怎么样？”
她笑了笑他的厚颜无耻，从他的钱夹里拿出了所有的现款后，给他放回去了一千美元。
“你很有胆子，艾伯特。祝你一路顺风。以后别再到米果坚国来了，请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看得出来她喜欢他，这使他感到很舒服。知道连一个是他的敌手的米果坚国女人也拜倒在他这个很有一套男人功夫的人面前，是一件使人十分惬意的事。
“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你真的…”
“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的，艾伯特。”
“在水坝那儿带着手提机关枪的那个家伙呢？”他问道。“他不是我们的人，是你们的人。我们是按你的规矩行事，决不希望在你搞到那个‘音电流本’之前把你吓跑。”
他沉思了几秒钟，心想不知道在沃列茨科市等着他的究竟是一颗子弹还是一枚勋章。等他发现总参谋长本人对电话行动计划的结束感到十分欣慰，而瓦休京元帅对他的庇护和敬佩使得他虽失去了“音电流本”而仍免受处罚时，他肯定会十分吃惊的。
“该走了，艾伯特。你不会记仇吧？”
他摇摇头，转身走向登机出口处。
“你这些日子来给了我不少甜头呀！”他调皮地说。
“你也是这样。再见吧，艾伯特。”
他向飞机走去，七个全副武装的波托马克情报局人员监视着飞机扫过跑道飞向午后的天空。
在森弗劳尔州州医院里待过的那个人转向那女人，祝贺她作为一个双重间谍的巨大成就。他话里流露出一种上对下的口气，带有一点男性优越感的味道。
“你也会因为当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小甜姐儿而受到提拔的，”他开玩笑地说。“好了，这是个历史性时刻，咱们刚刚了结了一个棘手的案件，救了几百万条人命，而且又要马上围歼一支小小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隐藏极深的高级间谍队伍，应该有人说几句具有历史意义的值得后人引用的话。”她毫不犹豫地说：
“我要说句具有历史意义的话。”
“什么话呢？”
“千万碰不得霍尼·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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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对瓦休京说的话感到吃惊的。”两天后伊格纳蒂耶夫将军说道。
“恐怕我是会吃惊的。”斯切希金上校说。
“你不打算问一问他说了些什么吗？”
“反正你会告诉我的。”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打开了书桌上的能保持一定湿度的雪茄烟盒，取出一支雪茄，想起了什么，又把雪茄放回到盒子里。
“谢谢你。”斯切希金承情地说。“看得出来你情绪很好。”
“当我听说我不会被枪毙，而我们的一百三十多个伙计也不会被枪毙时，总是感到情绪很好。瓦休京元帅很高兴，失去了‘音电流本’并没使他特别烦恼。他说‘音电流行动’反正已经过时了。”
“你表示同意了吗？”
“将军永远同意元帅的意见。如果你有一天能活着当将军，你就会明白这一点的。哦，对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将军了，瓦休京在和我们的头头们谈这件事，这是个好消息，你应该显得高兴点才对，阿布拉姆。”
“我觉得失去一百三十个优秀的谍报人员这件事很让人沮丧。”
“但是这个月我们也有得手的时候呀，米果坚国人根据我们提供给他们的那些枪支的情报采取了行动，把那一批货全干掉了。现在咱们的盟友将对米果坚国大发雷霆；而咱们正乐得表示咱们的善意和同情。那些愚蠢的米果坚国佬们根本想不到是我们给他们提供的消息。”
斯切希金上校机械地点着头，胃里直咕咕叫。
“我有点治胃病的药，阿布拉姆，比那种叫健胃片的薄荷片还要好。”
“健胃片就相当不错了。”
“咱们在米果坚国使馆的人说，她听说这种药肯定要好得多。”
“听起来像米果坚国佬的电视商业广告里的话。是什么药？”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在书桌抽屉里摸着，终于得意地举起右手。
“胃乐滋！”
“比健胃片还要好？”斯切希金上校满腹狐疑地问道。
“肯定要好。好吧，咱们谈正经的吧。奥尔科特拿到了新的录音机，带着空军里的一个金发姑娘去度两星期的假去了。他回来以后，我这里有一项新任务，让他干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什么任务？”
“这任务太棒了，妙极了，我看比那次‘音电流行动’还要巧妙、独到。”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等着对方问他问题。阿布拉姆·斯切希金上校伸手到桌子另一面拿起了胃病药片。
“吃两片行吗？”他问道。
第二天午后不久，在Langley的警戒森严、防备周密的碉堡式总部里的波托马克情报局局长办公室里，举行了一次小小的庆祝仪式。局长在场，他的特别助理，华莱士上校和霍尼·夏洛特也在场。
“我已经向匡提科联邦局和国防部大楼的各个情报机构解释过为什么在这个案子上没让他们插手。”局长说，“我想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告诉他们白宫对我们的作法很满意，这应该能使他们清醒一点。”
“肯定会使他们清醒一点的。”桑代克应声道。“我们在‘改装汽车’案上干得很出色，是头等的胜利。”
华莱士上校希望霍尼不要反驳他，因为桑代克在这个案子上除了给她捣乱添麻烦之外简直没干什么事。从一开头起桑代克就是个怀疑派。华莱士的眼睛移到她的红润的脸上，看到她的笑容感到十分高兴。
只要她能在他的偏见和挑衅面前克制住自己，只要忍耐几天就行，她就可以除勋章之外，还得到提升，一年多拿三千美元的工资。波托马克情报局局长简短地讲了几句话，表示了波托马克情报局和总统对有关人员的热烈的感谢，然后把勋章交给桑代克去别在霍尼的胸前。
这个勋章可真够意思，是波托马克情报局最高的勋章，而她的胸部也真够意思的，华莱士想。桑代克脸上带着他最动人的笑容走上前去，把勋章别在了她上衣上。
“祝贺你，霍尼。”他用最诚恳的调子说，“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孩子。”
她抬头看着他，笑着说了句话，她的话很简短，但是含义很深。
“狗屎吧吧！”她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华莱士上校心里直打鼓，局长一脸迷惑不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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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治亚州偏僻山区一个与世隔绝的专为训练特种人员和别动队员用的米果坚国基地里，关押着一百多个老百姓，男男女女足有一百几十名，他们脸上都带着一式的表情。
事先毫无一点消息，他们就被联邦人员突然从全国各地抓到这里来，没有人告诉他们为什么被捕，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奇怪的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不能解释解释吗？”一个中年的酒吧老板隔着带刺铁丝网问一个宪兵。这个宪兵自已也不知究竟，但他可不打算承认自己的无知。
“问你的朋友们去吧，”他粗暴地回答道。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帮人，一个也没见过。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
卫兵走开了，从诺福克来的那个人悲哀地摇摇头。很难相信这种事会在米果坚国发生，他想道。Fucked，这是厄尔布鲁国人才干得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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