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德火了,他伸手一把抓住凡勃伦的衣领,恶狠狠地着他晚:“你真的不敢去?那么你欠我的那些钱呢?你还想不想吸烟?说!”他一使劲,得凡勃伦啊了一声。
“怀尔德,我,我一定还您的钱,烟,我以后也不敢抽了,我受不了,会死的!”凡勃伦哭丧着脸说。
“好,凡勃伦,如果不愿帮我的忙,现在就把那些钱还给我,一分钱也不能少,否则我会要你的命。”克至凯特压低声音吼道,“还有,我会叫那些黑小子设法整治你,不让你有一点好日子过!否则,你就得乖乖地去把那笔钱取来,取来我一定给你一小半,听见了吗?”
“我求您饶了我吧,怀尔德。”凡勃伦挣扎着说:“我相信您不会那么狠的,就像杜鲁门那样,我求您,放了我吧!”
“不行,今天你一定得为我到垃圾箱去把钱取来。不然,你今晚别想活着从我身边离开!”
“不,您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呢?”凡勃伦几乎在哭了,“既然您说杜鲁门不可伯,可您自己为什么不敢去,却非要逼我去呢?”他的声音在颤抖,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恼怒。
“噢,原来是为了这个,听着,朋友,”怀尔德忍住性子说:“我让你去是有道理的,我并不想……”
突然,他也听见了汽车声。他紧张地抬起头向前望去,只见两道雪亮的汽车灯光刷地一下从拐弯处横扫过来,将这条平静的大街得雪亮,紧着,一辆小汽车飞一般地朝这边开过来。
怀尔德的心吓得砰砰直跳,他觉得那颗心几乎已不属于自已了,拼命地从他的胸腔处往外跳,他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飞奔而来的汽车。凡勃伦也吓得反过来将怀尔德的手紧紧地抓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脱离危险。
然而,那辆汽车连停也没停,从离他俩不远处的前方,飞一般地驰了过去。不是杜鲁门!他们虚惊了一场。
“怀尔德,我求您,”凡勃伦吓得声音也变了:“我不能去,不敢去!您为什么不亲自去?为什么?我愿意为您祈祷,愿上帝保佑您成功,真的,我为您祈祷。”
“妈的,你这个胆小鬼!”怀尔德几乎在咆哮:“我今天非让你去!”
这两个既可恶又可怜的人相互吵着,怒骂着,没有一个肯让步。可恶的是他们不去工作,整天鬼混,药物滥用成瘾,为了钱,为了毒品,他们可以什么也不顾地去干坏事。
可怜的是毒品不仅腐蚀了他们的身体,腐蚀了他们的脏腑,还腐蚀了他门的灵魂,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都深深地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深渊。
他们的思想和灵魂被他们目益增长的需要毒品的欲望牵引着,推动着,一步步地走向罪恶的深渊,走向死亡的边缘。为了毒品和钱,他们对生活、荣誉、耻辱、良心和道德都可以不屑一顾,他们顾不了那许多,顾不了!
多少次,为了毒品和钱,他们伤害了一些无辜的人;多少次,他们为了设法满足那种似乎永远也满足不了的私欲,直到深夜,仍然像幽灵一样地在大街小巷游荡徘徊…
“怀尔德,我求您,”凡勃伦哀求道:“我们走吧,快离开这儿。再等一会就太迟了!杜鲁门会发现我们的!”
“不!我哪儿也不去!”怀尔德大声吼叫着:“我一定要得到那笔钱!”接着,他又努力克制自己,竭力用温和的语气对凡勃伦说:“听我的话,去把那钱取来,我们一人一半。拿到钱后,我们立即离开这儿,找个地方好好地乐一下,如果可能,我们还可以玩几个女人。去吧,就在对面不远的地方,我在这儿为你监视着,杜鲁门不会把你怎么样。”
“如果他想杀我或者伤害我怎么办?”他的身体在发抖:“如果他对我下毒手,您能帮的了我吗?您是杜鲁门的对手吗?不!他会把我俩同时踢成肉酱!”
“唉!我对你说过不止一遍,杜鲁门不敢对你下手,他除了听我的摆布,别的什么也不敢干!他已被我制服了!他知道他自己如果和我过不去,我会把他的事捅出去的!他非常害怕我那样做!”
“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到报社或者警察局去,我们把杜鲁门的事告诉他们。他们也会给我们钱的。一定会给!”
“是的,我相信,不过他们给的怎么也不会有杜鲁门给的多,”怀尔德哄劝地说:“我们一次就可以从杜鲁门那儿得到五千元!知道吗,五千元!如果钱用完了,我们只要找个地方,悄悄地给他再打个电话,他会乖乖地把钱再次送到我们指定的地点。凡勃伦,这样的事,难道我们能不做吗?
“您能肯定吗?”凡勃伦问。
他悄悄地看看黑暗中的怀尔德,他想乘他不注意的时候拔腿就跑,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然而,当他模糊地看见怀尔德此时那张凶恶的脸时,他胆怯了,不敢跑了。因为那样对他是没有好处的。
他知道自己跑不过他,如果被他抓住,无疑会死,至少会被他打伤。他知道怀尔德的为人他和杜鲁门一样的凶残,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杜鲁门那样大的本领。他想到这,心里乱极了,不知究竟该怎么办,不由得痛苦地闭上眼睛,任凭他怎么对自己乱叫乱嚷。
“喂,凡勃伦!”他听见怀尔德的吼声,这声音是那么凶恶,那么可怕。
“凡勃伦,我最后问一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怀尔德阴险地说:“你若不去,当我亲自去把那笔钱取回来后,你一分钱也别想要!”
“我可以不要,我不想要!”
“不要?那也太便宜了你!告诉你我有办法对付你!我可以去给杜鲁门打个电话。说讹诈他的是你,我把你的姓名、相貌、年龄都告诉他,让他用刀把你给活剥了!听见了吗?我不会放过你!”
“不,我求求您,我一一”
这时,怀尔德从身上抽出匕首,指着凡勃伦:“说,你想现在就死,还是想让杜鲁门杀死?”匕首在黑暗中,仍然闪着寒光。
“说!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
“我,我……”凡勃伦吓坏了:“我愿意去。”凡勃伦终于让步了。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如果他不去,怀尔德可能会马上把他杀死,他不怀疑这一点。如果他去了,万一杜鲁门真的像怀尔德所说的那样,那么,他可能还会有活命。他屈服了。
“我,我去。请您把刀移开,不要真的杀了我。我愿意按您说的去做……”凡勃伦放声地哭了。
“早该这么办的,凡勃伦!”怀尔德在黑暗中笑了。
杜鲁门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指定的地点。他真希望今晚能见到那个神秘的家伙,能毫不费力地将他杀死。如果真的那样顺利的话,他又可以去尽情地喝上几杯威士忌了,然后他听听音乐,找几个女人。要找丰满婀娜性感的女人,就像上次遇到的那个年轻女人一样,他真想多遇到几个那样年轻漂亮的女人。
若不是今天被那个该死的家伙缠住,他一定不会在这儿耽搁他那宝贵的时间。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还要去寻找菲茨杰拉德议员,并将他干掉。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因为,所有遇到的这些麻烦,他都可以从谢里登先生那儿得到补偿,他会得到更多的钱。条件只是杀掉菲茨杰拉德议员,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今晚只要能顺利地度过这一难关,他杜鲁门又可以为所欲为了。
到了。只要再拐个弯过去,就是海滨第九十二个垃圾箱了。
杜鲁门慢慢地将车停了下来,他决定暂时不过去。在这儿,他要好好地想一想。那家伙会不会设下什么新的圈套?他会不会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或是向警方报案?他无法预料出可能出现什么新的情况,有什么新的危险。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变得异常焦躁和不安。
他看了看表,到了约定的时间。
那家伙来了吗?他若不敢露面又怎么办?不,不会的!他那么急需用钱,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钱送来了却不去拿?杜鲁门准备将钱丢进垃圾箱之后,迅速在附近躲起来,然后,他会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那个取钱人,他要送那家伙去见上帝。
好,该动手了。
杜鲁门定了定神,慢慢地推开门,从车上走了出来。他那双狡诈的眼睛机警地在黑暗的大街上来回地观察着,看来,没什么异常现象,一切都很正常。他边走边悄悄地摸了下口袋中的手枪。
他有一种预感,觉得那个家伙一定会来,一定会去取钱。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是死定了,谁也别想从他的枪口下逃出。
他在街口停了下,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又朝里走去。这儿没有人,一切静悄悄的。不少人恐怕连走到这里的胆量都没有。
太好了!杜鲁门在心里想到,我就是想找一个这样没有人的地方,我要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他悄悄地溜到那一排垃圾箱旁,没费什么事就找到第九十二个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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