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下魔影(Ⅺ)
卿伯2025-10-16 11:042,608

  他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看过女人,从未如此被一个女人迷住。唉,真怪,他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心里产生这样一种激情。

  他觉得她说话时的声音、昂头的动作以及带着愤怒的手势,都是那么迷人——不,可以说是诱人!

  显然,她到这儿来绝不是为了向一个黑人警官显示和卖弄自己的姿容和美貌的,她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来向自己挑战的,可他丝毫没有产生出一点仇视和反击的情绪,相反,却从心底深处为她的出现而感到快乐和欢欣。

  他不明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疯了吧。瞧她那不断向自己逼近的身体,似平每一个部位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诱人的气息。是的,他从未见过这么性感的女人

  “警官先生,您开枪打死了一个无辜的人,现在感觉怎么样?”那女人气势逼人地问着,并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还有那女人身体上所特有的气味,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性感的海洋所淹没。糟透了,怎么会这样,他不满地在心中骂着自己。

  “对我来说,杀人并没什么好受的滋味,不论是杀什么人。”约书亚竭力克制着自己想多看她几眼的欲望,慢吞吞地说道:“杀人会使我心中不好受,有时,会使我难受得睡不着觉。不过,请您告诉我,我们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我们?”她怒吼道:“‘我们’指的是谁?是什么意思?”她那红红的嘴唇气得发颤,那双迷人的大眼也眯成了一条缝,那双白皙而纤弱的手也因愤怒而紧紧地握成了个拳头:“难道您想把我也算入你们这些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混蛋中去?我也是你们的一员?”由于气愤,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当她愤怒地质问他而将身体往前挺时,本来就比较紧身的上衣,将她的前胸显露得更加清楚和诱人。

  “是的,我们…”他喃喃地说道。

  他觉得自己此时并不想说话,更不想去和她争论。他心中唯一的欲望就是伸出手臂将她进自己的怀中,将她紧紧地贴压到自己那坚实的胸膛,然后尽情地去吻她,抚摸她。他不想去谈什么杀人,谈什么枪声,还有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然而,他不能放任自己,这是他的工作,这是一场战争。在这场战争中,已经有人流血,也有人丢了性命。他不能丢下这他不管去满足自己的欲望,至少是眼下不能!

  “您一定疯了!”

  “是的,我们都疯了”约书亚坚定地回答:“我的工作是保护那些无辜的人,那些安分守己地工作和劳动的人。有时,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不得不去开枪,不得不去打死另外一些不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我不这去做,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更多善良而无辜的人要遭殃,要受到那些残忍家伙的侮辱和欺凌,有时,会丧失生命。所以,我不得不拿枪,去向那些可恶的家伙们射击。不过,打死他们之后,我的心情不比他们好受,也不比任何人好受,包括那些受害者,也包括那些罪犯。在当今这个世界,在我们这个社会,请问,您是否可以告诉我,我应怎样做?是的。我说了‘我们’,如果您是我,我相信,您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也许,您会比我做得更好一些,坦率地说,我时常背着那支枪,那支用来射击、杀人的枪,并不是为了得到一种满足!不是!为了工作,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安全,我不得不去那样做!您说呢,小姐,我应该怎么办?”

  “好,请接着往下说,先生。”她急切地说:“尽管您说得如此形象,十分认真,可我还是不能相信您,不要把自己说得多么正经,让人觉得您是位善良又尽职的人。告诉您,我认识吉米!吉米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他绝不会。我想,一定是你们这些人或者是和你们一类的人给他施加了压力,使他头脑发昏了!”

  “什么,您认识他?”约书亚急切地问道。也许,她可以提供一些线索,至少。可以给他所需要的答案提供一点帮助和启发。

  “是的,我认识他!”她说着,眼里流出两行热泪,”他是个胆小的人,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他唯一的需求和欲望只是毒品,但他下决心戒了。他做了不多努力,我知道,他不是坏人。”

  “这一点我听说过。”约书亚不快地说:“关于这一点,我听说过的可多啦,有成千上万个令人心酸的故事,也有成千上万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借口。不过,那些都只是一些动人的故事!事实总是事实,是掩盖不了的。故事编得再完美也没用!”

  “我倒希望能有像您这样的人说出这样一种话来!”说着,她用眼瞪着约书亚。那是一双美丽而迷人的眼,也是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她恨他!恨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不过,在他那双眼中,似乎还有一种温暖,一种使人无法仇恨的东西,她不敢去望那双眼,她觉得再望那双眼,她便会不再恨他了,真怪!

  “像我这样的人?”约书亚反问道:“您并不认识我,也不了解我!然而您,却平白无故地向我发起了进攻。一个人死了,您却毫无根据地,无情地遣责我。请问,您是否真正了解那个吉米?您是否还了解别人,比如说我?”

  她犹豫了一会,用一双茫然的眼盯着约书亚。她恨他提出这样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坦率地说。”约书亚接着说:“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了解。至少,不是了解得很透彻。可我知道我自己不愿杀人,我恨杀人!”这时,约书亚找到了自己的衬衫,迅速地穿着,衬衫上的血迹还在,现在已经干成了小硬块。

  他转过头望着她,语气也缓和多了。他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和感觉,他自己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和感觉,不过,如果再那样,无疑是等于自杀。

  是的,自杀。他想起自己以前差点被人用枪打死的场面。当时,他面对着的是一位年轻人。一位持枪的年轻人,在那关键的时刻,他犹豫了。他想尽量去理解那位持枪青年的心,理解他的处境,也想尽量让社会和人们去理解他自己的心。他手软了,他犹豫了,他没有向那位青年开枪。可这时,那年青人的枪却响了,子弹飞出枪膛,击中了约书亚,他倒在了地上,在他企图去追求那种理解的过程中,他差点丧生。

  他想把这些都告诉她,他想把自己的全部经历和感受统统都告诉她,可他觉得不能。他不能那样去做

  “您会为这些付出代价的!”她无力地说着。企图克制住自己那愤怒的情感。企图去猜测这位身材高大的黑人警官在想些什么。她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刚强的力量,一种男人所特有的坚般和刚强。

  【作者题外话】:药物滥用会成瘾是毒品与人体相互作用的结果。一方面毒品有个共同的特性,就是进入人体后作用于人的脑内与学习记忆有关的神经系统,逐渐产生精神依赖(心瘾),进而形成追求使用该药物的行为;另一方面,毒品进入人体后,破坏人体正常的平衡,产生在毒品作用下新的平衡状态(身体依赖)。一旦停止**,就会感到不适。只有连续不断地吸入更大剂量的毒品,才能保持人体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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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影彰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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