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行至林慕阳记忆中的地方,四周荒凉得不行,除了几间零散的农户外,就是一间要倒不倒的破酒肆,其他什么都没有。
“少爷,你确定是这儿?”
叶卿勒停马车张望了一番,“别是人家已经搬走了,你还不知道吧。”
林慕阳也手搭凉棚张望了下远山,“这山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地方没找错,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搬走。”
叶卿顿时无语,不愧是茶山少爷,竟然能认识山的模样,在她看来,这些山都长一样嘛!
“去酒肆问问。”
谈起正经事,林慕阳也不犯懒了,嫌弃衣摆便跳下车,叶卿也赶紧牵着马跟过去。
“……林家……”
酒肆老板是个中年汉子,满脸胡茬,头发都白了一半,他歪头想了好一阵,“我大伯父好像是提过这件事,不过他已经去世好些年了。”
叶卿赶紧问道:“那茶山……”
茶庄没了没关系,茶山还在就行。
那汉子随手一指,“早些年大伯父确实经营着一家茶庄,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还不如卖二两酒划算,加上他身体一直不好,我就干脆改成酒肆了。”
“这茶山,我确实不太清楚,后面那座山应该是吧,不过早就废了,你们自行上去瞧瞧吧。”
叶卿把马车拴在酒肆门口,便跟林慕阳携手一起上山。
看惯了郁郁葱葱的茶山,这山着实野蛮生长。
此地位于南方,就算是隆冬时节也不会满山荒芜,但这山一向自由发挥,长得狂野又奔放,青的黄的交织在一起,看上去竟然有些野兽印象派的味道。
“少爷,这山还有救吗?”
叶卿看着脚下一踩就噼里啪啦响的枯叶,惴惴不安问道。
林慕阳负手沿着山道慢慢步行,“这山着实可惜了,这么好一座山,埋没了。”
叶卿一听觉得有戏,便追问道:“那这山都这样了,长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来得及吗?”
“这不是问题,也不差这一两天了。”林慕阳行至开阔处向外张望,“只要能拿到这山的地契就行了。”
“那这不信手拈来。”叶卿打了个响指,“就那酒肆老板那无所谓的态度,一纸地契而已。”
林慕阳哼笑一声,“真的吗?”
真的吗?
酒肆老板一听,连连摇头,“我大伯父去世多少年了,这山放着又不能生财,这地契早不见了。”
这可难办了,若是没有地契,以后茶山的经营契约都办不下来。
“能劳您找找吗?”叶卿十分有耐心地跟他商量着,“您要是不想找,我们自己找。”
酒肆老板大大方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可自便,我这酒肆就巴掌大,恐怕地契早在之前重建的时候就丢失了。”
林慕阳望着这油腻破败的酒肆,面露难色。
叶卿倒是无所谓,谁还能跟钱过不去,当即便挽起袖子道:“少爷,您在外面等等,我进去找。”
“算了,我陪你到门口。”
林慕阳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可算挪到酒肆门口,但一步也不多走。
这已经是宠妻狂魔最大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