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筠看花,他看宋元筠,正是应了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着你。
看风景的人又何尝不是别人的风景?宋元筠觉得花是世上最美的,而在温怀钦眼中,眼前的人才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拾春看出了温怀钦眼中的情意,炽热充满爱,欲。
尴尬的低声咳嗽了两下,而后上手扯了扯宋元筠的衣袖,后者才回身看向她,怎料拾春却转头看向别处,她便也跟着望去。
可还不等她转过去眼眸忽然被一双大手给遮上,嘴巴惊呼一声,而后握上那双手立马知道这是谁,也就放下了心笑道:“温怀钦!我知道是你!”
他的手因为常年握笔的缘故,他的指尖总有一层薄薄的茧,这一点是温怀钦特有的,与常年习武握剑之人有大大的不同,所以方才她只是摸到手便立马知道这人是谁。
她能猜出来也是在温怀钦的意料之中。
只是还是不打算放开她,反而看了拾春一样,后者立马识相的点头起身离开了院落,便落座在宋元筠身边将手里的吃食放在桌上。
手心里感觉有两把小刷子在挠,挠的他不仅手心痒心里有痒痒的。
他仍旧没有放下手,宋元筠看不见他人又觉得不高兴了,便嘟着嘴不满道:“温怀钦!你干嘛?有什么见不得我的吗?唔……”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糖果,用舌头舔了舔发现是块香甜的牛乳糖,忍不住一下把它卷入口中三下两下就下肚了。
温怀钦马上道:“方才吃的什么?”
原来是要跟她玩游戏啊!吃东西她最在行了!
自信满满道:“牛乳糖!还裹了一层花生酥,对不对?”
温怀钦轻笑:“对!拿下一个!”
宋元筠期待着下一个吃食,张着嘴巴去咬,咬一块略微发硬的肉类,吃起来咸香无比,只是有淡淡的膻味她不喜欢。
在嘴里回味一会儿立马道:“秘制牛肉!”
“元筠真聪明!”
宋元筠觉得他在哄小孩,有些不满道:“那当然了!”
温怀钦觉得好玩,拿出了一串红通通的糖葫芦,慢慢靠上宋元筠的嘴唇,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糖霜的糖葫芦贴着她温润的唇,他一忽然觉得也许她的唇会比糖葫芦还甜。
宋元筠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张嘴就咬下去。
“简单!糖葫芦嘛!就没有一点有水准的吗?”这些在她刚来边关的第二天止夏就给她拿了一堆来,不过那时她无心吃喝所以品尝不出其美味。
如今一尝好像确实不错。
微微张着嘴期待着下一个投食,可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就像是暴露在野兽面前的小白兔,而且还是那种招摇过市满脸写着“来吃我啊”的那种!
她刚吃过糖葫芦,像粉红樱桃的嘴唇上还粘着些碎掉的糖渣,看上去十分诱人,就像成熟的樱桃挂在树上被淋了一场雨,正等着人采撷。
温怀钦这人就喜欢吃新鲜的樱桃,眼中的爱意早就装不下了,渐渐转化为炽热的情,欲交织在眼眸中,几乎是身体自发的靠近宋元筠的唇。
他的气息喷洒在宋元筠脸上,宋元筠刚反应过来要说话就被他堵住了,宋元筠没个预料一下子张开了嘴,这下好让温怀钦乘虚而入,攻入了城池,吮吸着她的呼吸。
温怀钦这边吻着唇,手心里还感受到了来自身前之人的战栗而抖动的睫毛。
若是他们未成亲说不定宋元筠会被吓得不知所措,可是他们已成婚两年,宋元筠哪里还能保有少女时的娇羞呢?
暂时落了下风,忽然一下拉下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一下子把自己往前一送,卯足了劲要把温怀钦给比下去,后者没料到宋元筠会如此主动,可见她扑过来还是下意识的收紧手抓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坐到他的大腿上。
宋元筠有心宣誓自己的地位,奈何能力不足,亲着亲着就没力气了,腿软,芊芊细腰在他的引领下不自觉的化作了一潭春水。
最后只得败下阵来,软弱无力的挂在他身上,似埋怨道:“你欺负我!”
温怀钦失笑:“谁欺负谁啊?方才是谁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我可是动也不曾动啊!”
失踪一段时间这嘴皮子倒是比从前还溜了!
宋元筠气恼的咬了他肩膀一口,可是也不敢下死劲,在温怀钦看来还不如调,情呢!
“哟!小狗啊?”
宋元筠彻底皱眉不高兴的掐着他的脸抬起头来。
温怀钦看上去脸上并没有太多肉,可是捏上去才知道他多会藏肉,忍不住多捏了两把,却忽然威胁道:“我走后要乖乖听姜神医的医嘱,再忙也不许让自己生病,不许你受伤,还有!要给我写信!”
温怀钦无奈,握上她掐着自己脸的手将它拿下来,笑着点头:“好。”
“每半月一次,不许趁我不在让其他小姑娘看上你!”
“好。”
“要打胜仗!”
“好。”
“平安回来!”
“好。”
宋元筠忽然觉得鼻酸,迅速钻入他的怀抱,翁生翁气道:“我会等你,我要跟你白头到老。”
温怀钦浅笑:“好。”
“我答应你那么多,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些啊?”
宋元筠点头,正经道:“你说。”
温怀钦看她良久,最后终于道:“我不在你可以找努尔帮你。”
“你!你什么意思!”
温怀钦一叹。
“我虽不愿见你和他走的近,可是有人保护你我仍是安心,而且,我相信你会等我,会一直等我,所以我也不敢让自己有事。”
笑了笑:“等我回来,可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宋元筠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拒绝了。
“努尔是努尔,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等回京我就让他回去,我也要给你安全感啊!”
温怀钦摇头,低头牵起她的手,缓缓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亲,温润的触感让人觉得舒服。
轻道:“我知道你在等我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以前他总是一个人站前面,母亲和妹妹大多时候都没有主意,他也早习惯凡事都只靠自己,也明白这世上唯一能信赖的只有自己,他自己就是自己的信仰。
可是活到如今,每每想到宋元筠还在家中等他,不知不觉原本疲倦的身躯就又能再拖一拖,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有过,安心,稳定。
宋元筠捧起他的脸,亲啄了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