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努尔最后答应宋珩的合作提议了,条件是他们同行,而自己可以和宋元筠做朋友!
说完这些的宋珩隐隐有些骄傲,转头去看脸色渐渐变青的某温,眨眨眼张张嘴,笑道:“景中别这样看我嘛!这都是权宜之计!”
温怀钦嘴角一边勾起,却让人看了生寒。
看着宋珩冷笑道:“什么权宜之计要拿元筠来当筹码?还公平竞争?还有机会?殿下说说机会在哪儿?”
想觊觎他的人?做梦比较能实现。
宋珩继续笑,只是笑里掺了一些恐慌,最后看着那边还把眼睛放在宋元筠脸上的某人,忽然扬声道:“机会不机会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和回鹘的合作,你说是吧回鹘王子?”
努尔长的偏贵气,甚至有一丝稚气,如今穿着铠甲仰头扮成熟,针对温怀钦道:“没错!这是我与四殿下的要事,你不能插手!”
温怀钦冷笑瞧了他一眼,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而后又睨了宋珩一眼,威胁道:“此事我不管,往后也别让我管!”
说完便拽着宋元筠走了,努尔立即冲上去却被业七纠缠住,没了法子只能站在原地焦灼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神被别人牵走。
而自己只能喊一句:“永安郡主我叫努尔!”
宋元筠走到一半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想回头张望,刚侧过头一半就被一只大手遮住了视线,那只大手还将她的脸扳了回来。
大手的主人满脸不悦道:“想看人家?”
宋元筠如实摇头,并热情道:“还是你好看!”
温怀钦心里满意她的答案又不满宋元筠容易被别人看上的特殊性!
这都第几个了!前有盛长明后有努尔,那个宋郅也怪怪的!感觉他这个正牌夫君一点排面都没有!怎么谁都对他娘子有想法啊!
宋元筠看他变幻莫测的脸色觉得奇怪,歪着头看他,奇怪道:“你的脸怎么啦?”
“没什么!”凶狠的说完这话后气鼓鼓的把宋元筠的马牵过来。
宋元筠忍着笑上马,特意偷瞧他,明明气努尔对她的心思,明明刚刚还一直跟她赌气,现在却还要忍着火给她牵马,这男人怎么这么闷骚啊!
越是这么闷骚宋元筠就觉得他越可爱,不过她可不敢一直跟跟温怀钦皮,偶尔生气那是情调,一直生气那就是仇人了。
努尔的出现对他们来说也不只是好是坏,不过单说政治场上的话,回鹘的介入无异于是一大好事。
回鹘国家地方不怎么大,但军队城池固若金汤,从前突厥几番挑衅攻打也没办法动他分毫,这是根硬骨头,不好可啃也不能啃。
如今若是站在他们这边,至少对突厥来说是个顾虑,至少是不会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来为了宋郅来对付大宋。
而两方人马同行阵仗太大,还未入京消息情况已经传遍了大宋各个角落。
宋珩他们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而来,百姓无不高兴拥戴,而清君侧,清的是谁呢?不用多说也当是那宋郅。
如今的宋郅哪里还顾及其他呢?
当初他趁乱带领大军潜入京城,更是提前知晓宋珩架空了岳武帝军力之后,军队就变本加厉起来,将京中所有官员都囚禁在自己家宅之中半步都不许出,然后他一个个的慰问。
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早就投了降,签了劝岳武帝退位的万民书,那些还有些骨气的不是被杀就是被妻离子散,那些还想强撑的也迫于压力签了,现如今那纸上早都写满了朝中重臣的名字了。
他有万民书,便堂而皇之的走进了皇宫。
当初他是被架着赶出去的,如今他就要八抬大轿将他迎回去!
……
他坐在轿子里,虽看不清外面走到哪里了,可他能感觉到他所在的位置是哪个宫殿,这些路他曾经无数遍的走过,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是哪儿。
终于,他还是回来了,他终于又回到这座华丽的牢笼,不过,如今他才是这牢笼的主人!
昏暗的轿子中,宋郅邪笑着看着前方,左手搭在撑起的腿上,右手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白玉玉坠,那玉坠子成色不怎么样,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玉,但胜在雕刻精致,上面一条白龙正栩栩如生,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吞进肚子里。
他闭上眼,嘴里倒数着数字,数到最后一位数的时候轿子便停了下来,等他自信的睁开眼时外面便有人道:“太子殿下,凤鸾殿到了。”
太子,殿下…他多久没被人这么叫过了?
他想着,忽然冷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撩开轿帘探出头,一抬眸便瞧见熟悉的金色牌匾被冬日的暖阳照耀的反射着光芒,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刺眼,甚至觉得亲切无比。
如今宫中的宫女太监能跑的全跑了,没跑掉的也就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来,其他宫冷冷清清让人看了奇怪,可凤鸾殿冷清的样子却是常态。
看着紧闭的宫门,他轻笑,轻声道:“你们就在这儿候着。”
说完便跨着步子往凤鸾殿走去,这紧闭的宫门他看过无数遍,从前他总是不敢推开,也不敢大声喊叫,如今他终于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双手贴上门框,大手一推,便将宫门推开。
凤鸾殿里未点一盏灯,唯一的光亮便是他推开门而露出来的一束光,打在宫殿中央的妇人身上,一种奇妙的气氛正在蔓延。
皇后跪在光束中央,面相佛像虔诚的诵读着经文,身边还跪着一位女人,见到宋郅进来想张口提醒,可又皱了皱眉叹气低下了头未说话,再抬头时竟对宋郅道:“娘娘身体不适,请殿下回去吧!”
宋郅没把眼神给她一下,甚至眼底带了些许嘲弄。
轻道:“袁姑姑这话说了二十多年了,您不累我都听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