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夏到丞相府的时候发现门口停了好多马车,明明她也没让业七请多少人去吧?
未想太多就捧着一堆谢礼径直进了府门,一进门手中重重的礼物盒子就被人端走了,原是业七一直守在府门口等着她,见她一来马上帮她分担了全部的重量。
止夏感激一笑:“大家都到了?”
业七下意识的是去找她腰间的剑穗子,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后才心满意足的点头:“都到了,走吧,我带你去。”
转头让人把谢礼带下去,自己领路把止夏往府中凉亭里去,还没到凉亭就看到那里已经站满了人,宋姝和拓跋筵还算冷静的坐着,温若霜和侯远鄞神色不大好,连拾春和侯远卿也来了。
也只有宋珏和拓跋蓉靖在一旁说话好像不太在意。
等止夏一进凉亭就被拾春抓过来,拾春如今做的妇人打扮,比之前更加沉稳了,不过也少了几分果敢,小声询问道:“止夏,你别乱出主意,此事非同小可,若是…”
止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有分寸,你相信我吧!”
拾春张了张口,侯远卿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无所谓道:“你先听她说吧!”
止夏笑笑,上前先给宋姝和拓跋筵行礼,宋姝也是性急,忙让人起身问道:“你这丫头想到什么法子了?可不能是诓我们,这事儿陛下也知晓了,若是不行你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这话算是威胁,业七立马抬首看向止夏。
止夏也略微后怕,不过还是壮着胆子道:“我的法子也不过是看到昨日郡主才想到的。”
宋姝皱眉。
“昨日永安被绑架,难不成你还想她受惊吓?”
她这话是说笑的,昨日永安被绑架可是吓坏了她,若不是拓跋筵拦着她早就去王府看望了。
哪料止夏却猛地点头,众人疑惑又惊恐的看着她,拾春上前拉住她皱眉小声道:“止夏别闹了,郡主现在心智未全,再有任何闪失谁也负不了责的!”
“我又不是要真的找山匪来!”
宋姝忽然伸手阻止拾春,看着止夏严肃道:“你继续说。”
这下所有人都把她盯着。
“昨日郡主被绑是大人不顾危险救出来的,昨日我就瞧见郡主悄悄偷看大人,还把大人给她的衣裳洗干净放在屋子里,今日也未说还。”
说着顿了顿,看向众人的脸色又道:“我想郡主对大人应当有所心动,如法炮制,再假造一出危险,郡主说不定就能彻底相信大人了!”
言罢,凉亭里沉默良久。
宋姝看着止夏想了半天,而后忽然起身叹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元筠心智缺失做姐姐的帮她无可厚度,况且她不好景中也好不了,现在的朝堂陛下一人难以应付,还得要景中才行。”
主要宋元筠的变成这样是因为中毒,谁知道那毒在她体内会不会让她变得更严重?还是得尽快让她恢复正常才好。
说着看向其他人,似乎是在询问意见。
拓跋蓉靖现在大着肚子还在吃着酸果子,嘴里包着果子举手热烈道:“我强烈同意!本公主愿意出一份力!”
她就喜欢看热闹。
宋珏连忙把她的手拉下来,气愤道:“你出个屁!大着肚子还想做什么?”
拓跋蓉靖不乐意的嘟了嘟嘴,宋珏直接看向止夏,坦然道:“你就直接说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
温若霜点头:“对,只要能帮大哥嫂嫂做什么都好!”
止夏挠了挠头,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这么重视,咳嗽了两声道:“也不是什么难事,等大人好了咱们使个苦肉计就好,让郡主知道无论她几次深陷危险之中大人都不会放弃她!说不定能刺激郡主恢复记忆!”
“不过!”止夏又不好意思道:“为了事情的真实,也不能告诉大人咱们的计划!”
“可找谁当这个坏人呢?”
“……”
众人又沉默了。
禁军肯定不能找,宋元筠虽然心智缺失了可是那也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真容易被她找到破绽,真的山匪危险太大,也肯定不能找!
带着白斗笠的侯远卿忽然上前一步:“我记得好像有一群散兵还在京城吧?”
宋姝和拓跋筵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回忆,宋珏却突然一拍桌子激动道:“我知道!那是我皇叔南安王宋斌的,他也参与了跟宋郅叛乱,一直被关在京城的府邸里,陛下也没说怎么处置,他的那些兵就一直散着没人管。”
“那便正好可以利用啊!”拓跋蓉靖夫唱妇随。
宋姝则激动的看向宋珏,赋予他艰巨的任务。
“那阿珏就去解决皇叔的问题,劳烦侯小公子这几天留意可以派上用场的荒地,止夏就安排元筠心里工作,若霜你们就好好照顾景中,我与阿筵做后勤,把这法子告知陛下。”
众人都觉得可行,只是没过多久侯远鄞忽然出声道:“其实不必等到大人伤好,大人若有伤在身郡主看了说不定还心疼呢!”
“是这个道理!”
温若霜心疼大哥道:“那我大哥岂不是又得流血了?”
“……”
“小不忍则乱大谋,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觉得这很好啊!我妹子就吃这一套,就这么办,过几天就能行!”
宋珏说的激动!
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妹夫,主要他们两个直接还有旧仇呢!不能因为他当了自己妹夫这仇就没了!
再说又不是要温怀钦的命,只不过是流点血,他看了痛快,元筠看了心疼才是重点!虽然他一想到温怀钦又要流血就很爽!
众人不能理解他的爽点,但是觉得侯远鄞说的有道理!反正这几日多给温怀钦补一补,流点血也加重戏剧冲突不是,就是可怜温怀钦那伤反反复复好不了。
宋姝于心不忍,走之前让业七去公主府拿点上好的灵芝人参回来给他补补,只有宋珏憋不住笑出了声,偷偷跑到侯远卿面前嘀咕道:“找到位置告诉我一声,我好找个绝世位置看戏!”
侯远卿:“您还是先把南安王搞定吧!”
“我皇叔诶!我能搞不定?说笑!”说完撩拨了一下额前不存在的刘海,拉着拓跋蓉靖就走。
南安王现在虽是没进牢房,但是被关在自己府邸里也算是坐牢了,尤其是门口围着众多禁军,整个就是一牢房!
想他皇叔年轻时候也算是一人雄,怎么到老了还被人困在自己府里那么狼狈呢?
站在南安王府门口的宋珏暗自发了一通牢骚,回头看拓跋蓉靖正在啃鸡腿,嘴边油光水滑的烧鸡油也不在乎。
“你在外面等我吧,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要是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拓跋蓉靖摇头:“我被你送去五公主府困了那么久了,好容易能见到你,我才不要跟你分开!”
知道劝不住她索性也不劝了,叹道:“那你进去不许不听话!”
“我听话!”
……
南安王在府邸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只是不能出门而已,不过这一不出门就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天生比较贪口腹之欲,之前还带兵打仗能控制体型不至于过胖,如今被困在府中,又不能出去又不想再舞刀弄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宋珏去的时候都快忍不住这是他印象里的皇叔了。
宋斌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手边就是一串葡萄,嘴巴就没停过的吃,一群儿女就在院子里玩闹,看上去还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样子。
猛然宋斌忽然睁开眼睛起身,脸上横肉都抖了抖,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宋珏身后的人,也就是拓跋蓉靖,可却留下了罪恶的口水。
“可是天香楼的鸡腿?”
拓跋蓉靖咬了一口点头。
宋斌咽了口唾沫,讪笑着看向宋珏:“好侄儿,你来看我怎么也不带点吃的啊!”
宋珏啧了一声,走到宋斌面前蹲下,撑着摇椅小声道:“这么着吧皇叔,只要你肯帮我个忙,什么天香楼醉仙居,你想吃啥我统统给你带过来!”
宋斌又不是傻子,京城那么多人他不找人帮忙,偏偏找他一个被禁足的人,肯定有阴谋!
当即摇头,直接拒绝。
“我一罪人能帮上忙?”说着就要去拿葡萄,可手还没碰到他的葡萄就被人连盘端走,还被送进了拓跋蓉靖都嘴里。
当即暴躁道:“你这臭小子好没道理啊!再怎么这也是本王的王府,你叫我叔你就得尊重我!”
拓跋蓉靖咽下葡萄,乖巧道:“这位叔,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帮忙?”
吃了他的葡萄他很不高兴!
“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