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止夏姨找他娘亲打马吊也是他们的主意,主要是杜绝宋元筠在他们离开之后再痛哭流涕的可能!
所以他二人刚出门就碰上了来找宋元筠的两人。
几人虽然住在一个府里,可这宅院是整个江南最大的园子,他们来时还有微微出汗,身后还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业七看着二人叹了口气:“叔叔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这是我武官里头最好的四个徒弟,你把他们带上防身吧!”
止夏也温和道:“外头不比家里,要照顾好自己啊!”
“你们放心吧。”温念生感激的说完,看向那四个黑衣人为难道:“不过带上他们实在招摇,我只想一个人体验真正的江湖,带着他们一点也不潇洒!”
“……”
潇洒你个头啊!
你说你个好好的公子哥不做,跑去江湖体验生活?而且自古朝堂与江湖不对付,若是知道他就是前任丞相温怀钦的儿子,镇北王的外孙,人家还不把他送上门的羊崽子剁了!?
止夏在心里把这些话轮回了一遍,可是看着单纯的像个白纸的温念生又不忍心说出口,只好摸了摸鼻子道:“算了,你不带就不带吧!不过,你出门在外别说你爹娘的名字,也别跟人说你是你外公的外孙!”
温念生好奇问道:“为什么?”
止夏忽然如鲠在喉!
我说小少爷啊!你这么单纯,如何能进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啊!
业七道:“你爹曾经做丞相的时候得罪过不少江湖人士,其中不乏现在各大门派的掌门,朝堂与绿林又一向敌对,你若说出你的身份恐怕凶多吉少。”
温念生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亏了业七叔叔止夏姨,否则我就闯大祸了!”
止夏还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交给温念生和姜阿奴,神秘道:“这是我昨日连夜抄录的江湖名册,只要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都在上面,你们仔细看,若是碰上了,千万千万别跟他们动手!知道吗?”
温念生结果册子显得有些兴奋,忙不迭的揣进自己的怀里,二人觉得又多了几分信心!
“多谢止夏姨,那我们走了!”
说完往府外跳了出去,一人一匹骏马扬长而去。
止夏惆怅的叹了口气,“但愿他们别遇上九绝魔君萧诀才好。”
业七点了点头,忽然转头怪异的看着她,问道:“你在册子写了那个人?”
止夏:“当然啦!萧诀可是当今武林最可怕的魔头了,我得让他提防一下嘛!”
“那完了,这小子万一觉得有挑战性,刻意找人麻烦可就惨了。”
止夏一愣。
她好像真的忘了这茬,虽说温念生性子看起来很温顺,可是私底下倔的很,认定的事儿就一定要做,有挑战的事情他最乐意去做了!
叹了口气,无奈:“算了,先打马吊吧!”
……
话说二人出了城后脚步就慢了下来,温念生慢悠悠的骑着马看着手中的名册,翻看着当今武林的各大高手,什么桃花岛潇湘圣女,玉龙门无缺公子通通在列,连排名多少都写出来了。
然后他停在了武功排名第一的那一页上,若有所思的念道:“萧诀…”
姜阿奴回头看他,笑道:“还在研究呢?”
温念生猛地抬头看他:“哥,你知道那个九绝魔君萧诀吗?我看书上说他好厉害,说他来无影去无踪,恶人谷创始人,还武功天下第一,让整个武林都忌惮他!”
姜阿奴低头想了一阵,忽然想到:“这人我好像听说过,好像他从小在天下一帮玉龙门中长大,只是五年前不知为何突然杀了当时的门主,之后连杀几个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一共杀了九个人,判出之后他就在黑龙谷一个人当着谷主,不过江湖人都叫它恶人谷,那些寻仇的来一个就杀一个,后来寻仇的都不敢去了,所以江湖中人都喊他九绝魔君了。”
说完转头看着温念生笑道:“不过这都是说书先生讲的,许是添油加醋了。”
温念生长长的哦了一声点点头。
又低头看着书上的萧诀二字。
他突然很好奇这个人经历了什么。
这册子上写他今年不过二十岁,五年前那时他才十五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发狂杀了整整九个高手呢?
那九个人又跟他有什么过节呢?
温念生仅仅是看着眼前的名字便在脑海里幻想出那个人在血海中厮杀的样子,究竟是什么过错可以让一个少年变成这样?
姜阿奴走了一阵发现他不知怎的落后了一大截,见他又看着书出神了便叹道:“这才刚出发你就掉链子了?不是说看完外公和舅舅就去参加武林大会吗?照你这么走,明年都不一定到京城呢!”
温念生瞬间回神赶紧把册子收好踹进怀里,驾马追了上来对他歉意的笑笑:“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我们快些赶路好了。”
相视一笑,继续赶路。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温怀钦之子温念生回京城的消息马上就在大宋传开了,那些与温怀钦有仇的,亦或是想拉拢温念生的大有人在。
就连江湖中人听此消息也略有骚动。
江南离京城稍远,二人快马加鞭就只用了十天便到了,一路顺利,仿佛老天帮忙。
在城门口二人就下马牵着马绳下了城,一进城姜阿奴就觉得十分熟悉,他比温念生大些,所以记得自己在京城过的日子。
倒是温念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京城比江南热闹,江南却比京城多了些风雅。
二人一路走到镇北王府门口便有下人出来迎接,温念生刚把马绳递给下人要进府门里去,忽然觉得自己后脑勺有人盯着看。
下意识的回身可是街上除了几个百姓就没什么人,那些人看到他也不过是一晃而过,怎会如此明晃晃的呢?
姜阿奴见他看着对面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
姜阿奴一怔,抬头也看了看,可是什么也没有。
便松了口气看着他笑道:“我看一定是你赶路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快进去休息吧!”
温念生挠挠头:“是吗?”
“是啦是啦,快进去吧我都饿死了!”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温念生走进了王府。
王府对面的高阁之上站着一个红衣黑边的男子,那人长发如瀑,却只是随意的用一根黑木簪子做冠,此刻正撑着栏杆看着王府门口走进去的两个年轻人。
只是那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清面容。
身后走来个青衣居士,那人摇着折扇淡笑走来,笑道:“谷主大人不会真想动他吧?那人可是前任丞相的儿子,听说他母亲也是个凶悍的,只怕有些难度啊!”
萧诀勾唇,回身看他道:“只要那群老家伙想要的,我统统都要毁掉!”
说完又低下头看了一眼王府。
“毁不掉,那就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