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果然有一锅鲜美的鸡汤,温若霜起身先给宋元筠盛了一碗道:“嫂嫂多喝一点,这样才能生出个漂亮健康的小宝宝。”
宋元筠笑着接过碗,一边喝一遍抬眸去看侯远鄞。
只见那人夹了个块鸡腿送到若霜的碗里去,并道了一句:“辛苦了。”
哼,男人都这个德行!
宋元筠一边想着一边将碗里最后一点汤喝了个干净,眼神还是定在温若霜的碗里猛地放下碗。
温怀钦眼下嘴里的饭,看着她问道:“怎么?你也想吃鸡腿?”
大约是她刚刚放碗的声音太大了,现在饭桌上的人都看着她,她又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是在监视侯远鄞吧?
只好干笑着点头道:“是……是有点馋了。”
温怀钦奇怪的看她两眼,手上却不浪费时间,给她夹了块大大的鸡腿。
等打着饱嗝回房后,刚坐下没多久就见温怀钦给她倒了杯茶,送到她面前却质问道:“说吧,发生什么了?”
宋元筠一怔,眨眨眼讪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啊?”
“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在若霜和侯远鄞两个人之间看,当我瞎啊?你这不明显,是不是要凑到人家跟前才叫明显啊?”
宋元筠喝着他倒的茶,长叹了一口气才道:“我也不想啊!可我今天发现一个好奇怪的事情!”
温怀钦道:“有多奇怪?”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个侯远鄞有问题!”
温怀钦瞬间皱眉,严肃道:“什么问题。”
宋元筠一拍手,激动道:“你说他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怎么对若霜态度这么暧昧啊?今天要不是被我撞见了,我都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别看侯远鄞外表多有气质,就冲他居然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快一轮的小姑娘下手就能让她唾弃!
若霜虽然嫁过人的女人,但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等事情结束以后,想娶若霜的男人多得是,何苦要找一个那么老的男人啊?而且真的嫁过去还是个续弦,太亏了!
温怀钦以为他是说侯远鄞背叛了他们,听她是说这个事情立马觉得好笑,松了口气似的笑着摇头道:“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若霜这么大了,她得学会自己判断。”
“可我是她嫂嫂诶!那个侯远鄞一看就是个哄骗人的,现在想想他故去的那个夫人也有疑点!”
温怀钦无奈摇头:“他故去的夫人是患有心疾,本来就命不久矣,侯远鄞还是碍于两家交情娶了她,过门后他夫人身体便越来越差,他也从来没去过夫人的院子。”
认真算起来,这侯远鄞都二十九了,可能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
宋元筠一怔:“那还挺惨的。”
“可是那也不能就盯上若霜吧?若霜本来之前的创伤还在,侯远鄞若只是好玩我一定饶不了他,可他要是认真的……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以后若是……若是故去了,若霜如何办?”
这话听起来是不好听,可却是事实啊!
侯远鄞都那么大年纪了,以后能活多久还不知道,若霜比他年轻那么多就得守寡,说不定还会被侯家那群人欺负!
温怀钦还是觉得无奈,他对侯远鄞还算放心的,至少他肯定不会是韩俊生那种货色,若是能和若霜修成正果也不算坏事,但宋元筠不了解所以只会偏心温若霜,只怕温若霜再受伤害。
摸摸她的头耐心道:“真心不真心只有以后才知道,以后你要操心我不拦着你,但你现在得好好把自己养好。”
顿了顿又道:“我这几日都在和岳父大人商量出宋的事情,可能对你关注不到,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宋元筠点点头:“我明白,肯定不给你添乱!”
温怀钦叹气:“你不是乱子。”
宋元筠徒然脸红,低头一笑。
她觉得自己此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嫁给温怀钦了。
后来的几天宋元筠总有意无意的跟在温若霜身边,可这也阻碍不了侯远鄞对她示好,虽然这些示好看上去都无伤大雅的,也就帮她劈个柴,切个菜,或者烧个火什么的,但让他一个细皮嫩肉的商人去做这些也确实不易。
但这也不能消除她对他的偏见。
这日若霜刚把肉丢进锅里煮,闲着无事忽然想起侯远鄞之前给她摘了几颗果子,拿了几个递给宋元筠,二人便坐在观星台中央的大石头上,抬头看飘渺的云烟。
温若霜已然不是从前那个若霜,更不是那个是非不认得泼妇,现在的她经过沉淀有一种与世无争的美好感,连抬头看天的眼神都没有以前的朝气了,也不是一潭死水。
就如同天上的流云,虚虚实实,缥缈无定,从不留恋一片蓝天。
啃着手里的果子,指着二人头顶的云朵笑道:“嫂嫂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个小兔子!”
宋元筠抬头去看,还真像是有只雪白的大兔子跳上了天似的,好笑道:“还真像。”
说完又转头去看若霜,后者毫无发觉。
知道宋元筠咬了咬嘴皮道:“若霜啊!你最近好像和侯远鄞很好啊?”
“你说侯大哥吗?他人很好,经常帮我忙。”
宋元筠长长的哦了一声,捏着手里的果子纠结了一番才道:“那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啊?”
这说的温若霜就有点不懂了,转头看她,好像自己也在认真思考了,歪头道:“不该有的心思……嫂嫂,什么是不该有的心思?”
难为温若霜都嫁过一次人也不懂何为男女心动,宋元筠笃定她和韩俊生一定不是爱情!肯定是韩俊生看她好骗一步步的哄骗她的!但她真的很好骗!
连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侯远鄞对她不一般,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恼的宋元筠抠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这件事情。
最后一咬牙道:“就是,你有没有觉得他对你跟对别人有点不一样?”
宋元筠大着眼睛去看她的神情,只见她还真的低下头认真思考起来,随后缓缓道:“好像,侯大哥只给我一个人掏过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