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箱子大到人是抬不进来的,业七拉着推车将箱子一点点拉进御花园,这举动震撼不少人,都在猜测温怀钦这样的人会给岳武帝送什么礼呢?
肯定不是凡品!
刚刚苏诚送了只罕见珍稀的白鹿,让大家开了眼,接下来温丞相的礼物肯定也不会逊色!
各个翘首以盼等待箱子被打开。
岳武帝看到那么大个箱子出现在眼前,好奇之心越来越重,看了半天也不见温怀钦把它打开,便催促道:“温爱卿,这到底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
温怀钦轻轻一笑,走出位置,走到箱子边上看了一样宋煜,在正视岳武帝道:“回禀陛下,里面也是活物,不过祥不祥瑞臣就不知道了。”
哪有送东西不知道寓意的?这说的岳武帝有点不乐意了,还好有安媚在旁一直抚摸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道:“温丞相快打开吧!我们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么宝物了呢!”
温怀钦勾唇,看向业七,后者意会,把宋元筠面前的水果刀取来将绑在箱子上的绳子斩断,随后一掌拍在盖子上,随着一声巨响,盖子落地箱子被打开了。
众人因为盖子落地声而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再抬头时就见到原本四四方方的箱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块木板躺在地上,而箱子里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的人,数来竟然有十余个,其中还有个眼熟的刘璋!
怪不得抬不进来,还得用那么大的箱子装!
因为奇怪,众人未见宋煜紧张的神色。
“温怀钦!今日可是宫宴你送上这些人究竟意欲何为?若惊扰了圣驾如何是好?”苏诚知道自己的好外甥做了什么,自然要尽量保全他,即使枪打到他这只出头鸟也无所谓了。
岳武帝也皱眉,看着那些人不悦道:“温爱卿,究竟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人?”
“陛下!温丞相送上这些东西简直大不敬,臣以为应当立即将这些人赶走,若是里面混了歹徒,臣等如何担当得起啊!”苏诚已经跪下来喊了。
宋元筠坐在位置上,摸着肚子看他笑道:“苏大人你怕什么?这些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完全无行动之力,陛下都未出言,您在这儿说这些是何意?”
苏诚抬头看她咬牙道:“我等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岂容有奸佞混入!”
“说的好!”
温怀钦转头看着岳武帝道:“陛下,苏大人所言也正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铲除奸佞小人。”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有朝臣指着中央被绑的人,小声议论道:“那不是王大人,诶,被贬职的刘大人的儿子怎么也在里面吗?”
“是啊是啊,他旁边那个还是李大人呢!”
“你们没发现被绑的都是前几日指认四殿下贪污的那几个吗?我看啊,这温丞相今天就是要兴师问罪啊!”
“……”
这些话自然没逃过岳武帝的耳朵,他很满意温怀钦这样的举动,今日是他给安媚办的宫宴就是想让她高兴,整这一出谁还高兴的起来啊?
但又不能明说不理,只好耐着性子问道:“说吧!什么奸佞小人?”
温怀钦回头看了一眼业七,后者便从怀里拿了一本册子出来递给温怀钦,温怀钦上前拿给内事,而这一切都被宋煜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他若现在冲出去就是不打自招!
眼睁睁看着内事将册子交给岳武帝,又听温怀钦高声朗道:“臣要状告账本上的人,诬陷四殿下贪污,实则是私吞了大笔灾款!”
岳武帝皱着眉头翻阅结束,有些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的将册子丢还给内事,淡淡道:“此事你一人就能做主,不必与我请示,四郎能洗脱冤屈就好。”
温怀钦低头笑了笑,再抬头,盯着宋煜刺眼的目光道:“这事臣还真就做不了主,因为幕后主事乃是当朝二皇子,宋煜!”
“你胡说!”宋煜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而后看向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帮他。
瑜妃经历多少风风雨雨,现在还能撑得住,当即拍桌起身不悦道:“好个温怀钦温丞相!你今日做这些就是为了诬陷我儿?这账本上哪里有一字提到我儿宋煜?分明就是你想接此打压他,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安媚装作被瑜妃吓到的模样往岳武帝怀里钻,惹得岳武帝也十分不满瑜妃当着众大臣的面如此凶悍无礼,当即怒道:“够了!等温怀钦把话说完!”
瑜妃回头无奈喊道:“陛下!温怀钦他居心不良,您不能容他胡来!”
温怀钦轻笑:“瑜妃娘娘别急,是不是胡来,等听完再说也来得及。”
说着看了一眼业七,业七点头转身将其中的王大人李大人各位大人嘴里的布条给抽了出来,那些人马上便对着岳武帝喊道:“陛下饶命啊!臣等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岳武帝皱眉,转着眼珠子去看宋煜,那小子横眉怒目的等着那几个人,眼神就像是在威胁谁,沉着声问道:“说,究竟怎么回事?”
被绑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王大人咬牙道:“陛下,臣等都是一时被蛊惑轻信了二殿下的话!他抓了我们妻儿老小威胁,我们也是不得不这么做,求陛下网开一面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胡说!我何时这么做过?”宋煜指着那群人说完,马上回身跪地求道:“父皇!您别听他瞎说!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
刚说完那边的李大人忽然道:陛下,您若不信,我这儿有殿下亲自给我写的信,就在我怀里!您看看就明白了!”
业七随即从他怀里要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上去。
瑜妃急得手抖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是恨透了温怀钦!选在这个时候公开这些事情,明摆着是想把事情闹大!
就算岳武帝心疼宋煜,可这么多大臣和女眷在,他怎么好做的太偏心呢?只有对宋煜下狠手,才堵的住悠悠众口。
岳武帝把信拆开,越看脸色越差,直接将信捏成团砸在宋煜脑袋上,怒道:“混账!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还嫁祸给自己弟弟!”
“父皇!儿臣没有!定是温怀钦他害儿臣,您别信他啊!”
贪污一事对宋煜打击还不是特别大,看着已经发怒的岳武帝继续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状告宋煜,此事乃关乎国家社稷!”
宋煜跪在地上怒视着他,吼道:“温怀钦!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岳武帝看了他一眼,对着温怀钦点头,同意他说。
其实岳武帝对宋煜偏心,有一点便是宋煜此人心胸与他当年一模一样,就算不是他的他也要争,即使伤害无辜也无所谓!
只是岳武帝怎么容得下世上有两个他呢?做的太过火他就没必要再护着他了。
下一瞬,就见业七忽然从被绑的人群里抓出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打扮的破破烂烂的汉子出来,那人没见过那么大排场,你出来就吓得跪在地上,话都说清楚,磕磕巴巴的喊道:“草…草民…叩…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