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筠看着永安默默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温怀钦道:“我曾眷恋王府,兴许就在那儿。”
“不能兴许!你那幽精是集了你们俩的杂气,是对你们两个都很重要的地方,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儿,你只管列出几个地方,然后让他去寻就是!”虚尘不耐烦的说着。
两个宋元筠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永安率先开口道:“我没什么地方很重要的!”说着又小声嘀咕一句:“要不你去武门看看…”
宋元筠猛然抬头看她,却看见到她悄然红了的耳朵尖。
这地方她怎么不知道。
那是她少女时第一次看见温怀钦的地方,他们是同一个人,永安向往的地方她自然也懂是什么意思,所以下意识的笑了。
而后列了几个让她记忆犹深的地方,除了王府还有曾经关押过她的天牢,还提到了护城河,甚至连西街的陈娘子的摊位都让温怀钦去瞧瞧。
温怀钦点点头,他记下来。
而后望向虚尘:“我找到她又怎么把她带进来?”
虚尘严肃道:“这幽精毕竟受的影响多,不如他俩现在灵光,你见到时应该是浑浑噩噩的做她记得的事情,只要你能劝动她跟你走就行,把她带到宋元筠肉身面前我自有法子让她进来!”
“哦对了!这鬼魂也是要讲缘法的,若是你们无缘,大抵你也见不着,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在你面前现身。”
温怀钦似懂非懂的点头,她相信元筠一定是不会躲着她的就是了。
不愿再耽误时间,赶忙道:“还请道长做法让我出去!”
虚尘点了点头,挥着拂尘在空中舞了一段。
顷刻间,这个空间忽然出现了一道水波模样的镜子,虚尘点了点这结界示意温怀钦进去,轻道:“穿过这道水门你就回到你的肉身了,记住,十二个时辰没能集齐三魂,你的娘子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两个宋元筠同时望向温怀钦,后者看着她二人轻笑一声,眼神却坚毅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我们还没有好好稳定过。”
宋元筠猛地落了一滴泪,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永安却以为他只对另一个人说的,便失落的低下头,谁料刚低下头就被温怀钦抬住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他。
看到他笑着,自己悄悄红了脸。
“你做什么?你们要道别就快些,别拉上我!”
温怀钦捧着他的脸:“无论我对你们哪个好,那都是你,只有你啊。”
永安不比宋元筠,宋元筠虽然有和她同样的过去,可是宋元筠知道为自己着想,后来被她护着宠着,心里早就认定了自己的心意。
可永安一直心惊胆战的接受温怀钦的好,她以为自己得到的好都是属于其他人的,所以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总是患得患失,让人心疼。
永安看着他的眼睛,企图找出一点点的杂质,可是看来看去,那清澈的眼眸里只有她的倒影,好像在告诉她,温怀钦眼里有她,至始至终都是她。
却嘴硬的不说话,伸手推了温怀钦一把,将他推到水门前面,红着眼眶还嘴硬道:“时间不多了!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
见她转身,温怀钦也只好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宋元筠,连虚尘都觉得太磨叽了,直接催促道:“快些走!我这法术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话音刚落,就见温怀钦穿过了水门消失在空间里。
虚尘见状叹了口气:“无量天尊!望他能得偿所愿吧!”
“道长,我们现在做什么?”
宋元筠上前。
永安紧随其后点头。
虚尘在她身上打量一番,面上露出了烦恼的样子,吓得宋元筠以为自己估计是没救了,又听他叹道:“啧,老夫要是再晚点你就快魂飞魄散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永安立马摆手以证清白:“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没敢!”
她在这儿待了六年都好好的,谁知道宋元筠干了什么,几天功夫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宋元筠为难道:“许是前些日子想成全永安想的。”
她本就是靠着一腔执念才活到如今,若她放下了执念,当然也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只是放不下红尘里的人才一直舍不得走。
“罢了!老夫先炼化你的灵体再说,过程犹如把你身上每一寸骨头都敲碎了然后再重组,可谓痛苦,可你必须坚持,明白吗?”
宋元筠点头。
她都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可怕的?
永安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等会儿她岂不是也要经历这个?站在一旁心慌慌的看着虚尘还是摆架势了,索性闭上眼睛堵上耳朵不看不听,兴许就没那么害怕了。
……
人都来齐了,这屋内就跟赶集似的挤满了人,温若霜被侯远鄞抱在怀里哭的喘不过来气,时而抬头看看床榻上的两人,又觉得心痛复又扑进心上人的怀里痛苦。
拾春拉着侯远卿的手担心了好久,最后实在没忍住,转头看着也是一脸无辜担忧的宋珏问道:“世子,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她这一问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就连他爹也是一脸的怒意,大夫说他们能不能活得看天意,也就是说要是天看他们不爽,这次可就熬不过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说着一下只想止夏和业七两人道:“他俩管这事的,他们才知道啊!”
止夏莫名被点名咽了口唾沫,面对着齐刷刷望过来的几双眼睛,抿了抿嘴唇看向业七,后者叹了口气上前道:“此事我们也不明白,我与止夏分明已经告诉南安王明日再行动,不知他为何突然动手。”
南安王!?
此刻南安王被五花大绑着丢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嘴里还被塞了布条,听到众人帅锅给他立马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众人摇头,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可若不是阿珏你找皇叔,也不会有这事!”宋珏气愤。
明知道皇叔是个不靠谱的,居然找他!
宋珏再次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甩开这口锅,只见大着肚子都拓跋蓉靖猛地护着自己的丈夫解释道:“阿嫂你不能这么说啊!我们也不知道你们这王爷这么冲动,要怪…不如怪出主意的!”
好吧,这口锅又顺利回到止夏头上。
唯唯诺诺的上前解释:“奴婢这个想法原意是好的啊!主要谁知道会有悬崖嘛!要是没悬崖肯定没事儿!”
悬崖!
锅又到了拾春和侯远卿头上,拾春见众人看着自己就急着辩解,刚张了张嘴就见戴着斗笠的男子忽然跳起来,“这事儿怎么能怪我们呢?你们要的荒地,整个京城也就那儿没什么人去了!谁知道他们会跳崖啊!”
“合着,还怪他俩自己跳崖?”拓跋筵忽然有点不太能理解汉话了。
众人这锅只要不在自己头上就行,管他谁背都可以!
宋珩见众人帅锅甩的那叫一个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榻前,刚走近床边就见原本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温怀钦猛地坐直,犹如诈尸!
惊的宋昊倒退一步,众人哗然,都被温怀钦突然的起身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