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王府待的太久二人就准备出发去武林大会了。
这次武林大会是在河东举办,由这一任的武林盟主举办,选举新一任的盟主号令江湖,那里可是高手云集的地方,说不定还会有一番奇遇呢!
是以温念生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趴在床上点着油灯,拿出了止夏姨给他准备的江湖高手名册,在萧诀那里停留片刻,脑子里不自觉的想到了今天茶楼里的那个怪人。
他会是九绝魔君吗?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翻阅册子。
看到册子上说现任武林盟主是河东玉龙门的掌门南宫弘,现年已是五十岁高龄,武功就在萧诀之下,说他为人十分正派,所以颇得江湖各派敬仰。
一番页又是南宫弘的儿子南宫眀,说他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小小年纪就已经在百名高手名册之中,怕是这次武林大会也是卯足了劲想替他父亲的位置吧?
玉龙门,那不是萧诀判出的门派吗?
翻阅着册子看的正兴起,窗户忽然大打开,一阵冷风便从外面灌了进来,冷的温念生打了个哆嗦赶紧裹紧了被子。
回过神正想下床去开门的,脚刚踩在冰凉的地上就感觉身后一凉,还觉得自己脖子痒痒的,伸手想去挠,结果摸到了一个冰冰凉,硬邦邦的一个东西。
距离还有点高,摸上去形状像个面具。
“摸够了吗?”
这声音,略微熟悉啊!
温念生猛地回头,吓得裹紧了被子缩到了床头,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盯着他,大大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萧诀便潇洒的坐在床脚看着他,一张床上除了床头的一盏昏暗油灯几乎没有任何光亮,偏偏那点光亮只把温念生给照的明亮,萧诀却隐在黑暗里。
温念生咽了口唾沫弱弱道:“你,你怎么能擅闯王府呢?”
“这天下还没有我不敢闯的。”
温念生低下眼眸心道你倒是去闯皇宫啊!看陛下的十万禁军把不把你扎成刺猬!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因为眼前这人还有一半的可能是九绝魔君呢!
“你…你是不是萧诀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萧诀笑了。
那声笑怎么说呢?有点毛骨悚然,像是冷笑又像是有点高兴,反正让人捉摸不透!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笨。”
温念生皱眉,拉下被子想要反驳他,可刚露面就看见萧诀靠近过来,那张面具就在他面前一寸之处停下,只是二人眼神对视。
他觉得那人的眼睛好奇怪。
明明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年人,为何他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平静无波毫无生气,像是已经是迟暮之年的老人看破了红尘才会有的眼神。
可是他…分明只是个少年郎?
萧诀冷道:“我是萧诀的话,你不怕?”
温念生一怔,摇头:“我为什么要怕?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啊?”
甚至,连你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萧诀低眉看了一眼他手边的江湖名册,淡淡道:“你方才不是在看吗?我是什么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不怕我杀了你?”
温念生还是摇头:“我未曾得罪过你,你定不会伤我。”
临了忽然又补了一句:“对吧?”
这一反问让萧诀一怔。
他可是整个江湖为之忌惮的魔头啊!
旁人听了他的名字都会抖三抖,江湖上见过他的人已经就没活口了,怎么这人不仅不怕还跟他开玩笑起来了,真是个不诸世事的金贵公子哥儿。
这人一生下来就有个丞相爹郡主娘,心性单纯成这样也是难得。
不过他越是这样单纯,萧诀就感觉自己好像浑身没穿衣服一样,心思龌龊的用自己的方式去揣测旁人。
萧诀抿了抿唇,有些不快的扯开了距离,沉默片刻忽然又转头看向温念生,温念生眨着眼睛奇怪的看着他,下一秒就见他忽然上前合着被子把他当蚕宝宝一样卷在里面夹在胳肢窝下要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
“绑架!”
温念生皱眉:“那你让我穿个鞋行不行?”
“你脚没露在外面。”
说完便从刚才打开的窗口飞身出去,停在了王府屋檐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站在月光下,衣袂随风飞起,活像个吃人的恶鬼。
只是恶鬼现在绑了个可口的人质。
身形鬼魅穿行在空中,温念生被裹在被子里觉得有些无聊,问道:“那个,九…魔君大人啊,你为什么要绑我啊?”
萧诀笑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像块待宰的肉吗?”
“什么意思?”
“你爹曾得罪过南宫弘,早年你爹辞官后他就开始四处寻找你们一家的下落,可惜终无所获,而你此刻出现,他当然不会放过你。”
想了想又道:“拿你威胁温怀钦还是可以的。”
“你绑我是保护我?”
萧诀忽然觉得好笑,开玩笑道:“错,拿你跟南宫弘换个好价钱!”
温念生觉得无奈,叹气:“你们江湖中人这么冲动的吗?”
看来他娘没说错,果然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不过真有意思,这可是他过去十几年从未体验过的新鲜刺激啊!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萧诀见他还如此淡定,连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这让他倍感失望,以为别人听到他名字都害怕半天,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实在太无聊了!
温念生在被窝里裹着又没被风吹着,困意便席卷而来,趁着萧诀没注意便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等萧诀发现他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
他是在绑架啊!
这人怎么弄的好像他们在过家家一样啊!
好笑又好气的把人提回了住处,那是沈羿谦的院子,他家是江湖上有名的奸商,赚的钱足够盘下一个城了!
沈羿谦站在数下等着他回来,却见温念生闭着眼睛的样子,紧张道:“您对他动手了?”
萧诀翻了个白眼:“睡着了!”
“……”
不愧是温怀钦和宋元筠的儿子,果然稳重啊!
只见萧诀一进门就把睡着了的温念生丢在床上,那人竟然只是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萧诀都快气死了。
五年了,头一回有人如此不尊重他!
沈羿谦小心翼翼的上前,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某人,笑道:“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萧诀冷道:“南宫弘要他命,我偏不给,我还要让他亲手了解了南宫眀!”
沈羿谦猛地收起了笑容皱眉,心里隐隐不安。
侧头去看温念生,心道这小子看起来那么温顺,别说杀人,怕是连只鸡也没杀过怎么可能会杀得了南宫眀呢?
叹道:“分明是你自己舍不得下手,为何要让旁人染上鲜血?”
萧诀猛地转头凶狠的看着他,恶道:“我舍不得?呵,他不过是个傻子,我只是不想染上废物的血!你懂什么?”
“随你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南宫眀其实当年对你挺好的。”
“滚出去!”
沈羿谦动了动嘴,终是叹了口气收起了折扇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