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筠又做了个梦,梦见温怀钦了,不过她分不清这是上一世还是现在,梦里温怀钦不认识她,对她和对旁人无异。
冷漠的眼神一遍遍的凌迟宋元筠的心,最后痛的发抖。
梦醒了,睁开眼睛看不见了温怀钦,也没有了冷漠的眼神,她也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庆幸。
只是虚弱的转着眼珠子看着屋里的一切,止夏正在给她捻被子,抬头就看到她转着眼珠子瞧着自己,立马欣喜的叫道:“郡主您终于醒了!”
下一瞬就见到姜仲清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微微躬身替她把脉,还摸了摸她额头而后皱眉:“还有些发烫。”
止夏立马道:“我去叫厨房给您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说着便出了门。
宋元筠觉得嘴里有些微苦,开口时苦的她皱紧了眉,姜仲清马上道:“刚才给你强灌了退烧药,要喝水吗?”
宋元筠点头,后者马上起身替她倒好放到她手里,等她起身喝了一口后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忽然惊的闪了舌头。
“你怎么在这儿?”
姜仲清嫌弃道:“我不在这儿郡主殿下小命不保!”
宋元筠放下杯子,忽然裹紧了被子惊恐的看着他,姜仲清更是翻了个大白眼,“郡主不必如此,姜某此生对亡妻以外的女子都没有兴趣。”
“我长的跟你亡妻差不多,谁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宋元筠小声嘀咕。
姜仲清转身收拾针包,冷笑一声:“脸是差不多,可惜性子天差地别,姜某对郡主的性子实在深恶痛绝。”
宋元筠嫌恶的瘪了瘪嘴。
“我还在这呢!”要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啊!
姜仲清收拾好针包才道:“姜某是不愿意来,只是被虚尘老道所诱才不得不来。”
“虚尘?他找你了?他可有跟你说什么?”
姜仲清回身看她良久:“郡主觉得他会与我说温怀钦的下落吗?”
宋元筠一下子被噎住,她还真的就这么想的,低下眼眸无奈苦笑。
也是,虚尘那老头儿最喜欢故弄玄虚了,怎么会给姜仲清说这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她真的好害怕。
忍着泪,抬起头勉强自己扬着笑摇头道:“没事,我又欠你个人情了!”
姜仲清一脸傲娇的转身,背着医药箱刚走到门口就被忽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一眨眼就见一个人影冲了进来,耳朵里就是努尔聒噪的喊叫声。
“永安!永安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痛?想不想吃什么?还有还有,还认不认识我是谁啊?”
宋元筠冷冷的看着他趴在自己床沿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堆,而后面无表情道:“我不认识白痴。”
姜仲清嘲讽一笑,刚要走又看到侯远鄞和温若霜过来,冲着两人点了点头错开身准备走,又被侯远鄞拦住,客气道:“姜神医来得真是及时。”
姜仲清不明所以的回身,也是客气道:“不过巧合罢了。”
“世上巧合少之又少,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侯远鄞话里有话,姜仲清眼神一下严肃起来,抓着自己医药箱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冷道:“姜某还有事,不打扰侯老板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温若霜转头看着侯远鄞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免奇怪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呢?什么事在人为?”
侯远鄞回头捏捏她的脸:“没事,我说我呢!要不是我不懈努力你也不可能答应嫁给我不是?”
温若霜红着脸把他手打掉,嘟着嘴害羞的跨进了房门,一进去就见到努尔抱着宋元筠的被子号啕大哭,哭的宋元筠扶着额头头疼。
“这是怎么了?”
宋元筠抬头看她跟看救星似的,却见努尔率先哭诉道:“永安不记得我了!”
温若霜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宋元筠:“啊?嫂嫂你不记得人了?那你还记得若霜吗?”
宋元筠无奈,早知道就不跟那个傻子开玩笑了。
头疼道:“努尔是个白痴,若霜怎么你也笨啊!”
温若霜闭上嘴眨眨眼良久,忽然想明白过来,捂着嘴偷笑努尔傻,而努尔也听出来宋元筠不是不记得他了,只是逗他玩儿。
立马擦了眼泪一骨碌爬起来,高兴道:“永安你原来是骗我啊!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等着我去给你那些吃的来。”
刚要转身就见拾春端了吃食来,他马上接过来还惹恼了止夏,可又忌惮他王子身份不敢发做,只好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把托盘里的鱼羹送到宋元筠嘴巴去。
宋元筠五天滴米未进,水都是止夏硬灌的,现下有一碗香喷喷,色香味俱全的鱼羹就在眼前,她这么忍得住口腹之欲,马上接过来几口便消灭了,吃完还眼巴巴的看着止夏,后者马上懂了接过碗便给她盛上。
不知吃了多少碗后才隐约饱了,等她吃饱喝足后原本坐在一边无事可做的侯远鄞忽然站起了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宋元筠。
后者疑惑接过,这信纸并没写是谁写的,所以她便边拆边问道:“什么信啊?谁给的?”
刚把纸张展开,侯远鄞忽然道:“阿史那。”
宋元筠压抑住想撕了信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怎么送来的!?”
侯远鄞:“派了使臣。”
“人呢!?”
努尔忽然一拍床沿激动道:“永安我最懂你了!被我绑我关在柴房,你说是炒了炸了好呢?”
宋元筠看他一脸“干得漂亮”,欣慰道:“我听说东瀛有道菜叫刺身。”
努尔恍然大悟,“哦好残忍,哦不,好聪明哦永安!”
在场众人一阵后怕,这刺身不就是把人活剐了吗?
宋元筠才不管残不残忍,阿史那干的那就不是人事儿!要不是突厥,她也不至于昏睡五天差点有生命之忧,她动他一个使臣怎么了?早晚她要让阿史那也尝尝那个滋味!
想着便十分怒火中烧,连带看手里的书信都像是在捏阿史那,不过是把纸张拿正都有一种要撕了它的感觉。
她倒要看看这个变态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