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突厥城内人人自危,阿史那倒台的背后是整个突厥朝堂的崩坏,大部分的朝臣都在给突厥王施压,顺便派遣自己的人去帮助阿史那。
整个边关有石磊带的军队,突厥王的亲卫,还有帮助阿史那的军队,这三方争斗让整个边境陷进了战火之中,宋元筠亲眼看到城里的百姓全都在逃命,可是却被拦在城门外出不去。
三人刚下红楼就看见一大批突厥军往城门口跑去,他们几个互看一眼全都望着宋元筠,止夏担忧道:“郡主,现在外面战火纷乱,我们怎么办啊?”
宋元筠转身看着城门口的放下,眉头皱的愈来愈紧却还安慰着两人到:“出去!一定要赶紧出去,否则等他们关了城门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宋元筠马上点头转头去看业七,“你轻功好,带着拾春从城楼走,一定要把拾春安然无恙的送回去!找姜仲清!听到没有?”
后者郑重点头,下一瞬却看着止夏欲言又止,可是再抬头却忽然把自己的剑丢给宋元筠,道:“郡主一定要保重!”
宋元筠抓住剑点头,而后看向止夏。
止夏当然明白宋元筠的意思,手里拽着九节鞭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元筠正要发问就见她忽然把身上的钱袋扯了下来,一瞬间丢给业七。
扬声道:“这是我攒的嫁妆,不许给我花了!等我回来你得还给我!”
说着不再看业七,拉上宋元筠两人便往城门方向去了,宋元筠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业七的身影,再看止夏也是一脸的严肃。
这两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这么紧要关头连个喜欢都说不出口!
摇了摇头,伸手将业七的剑拔了出来,她虽用剑不多但好歹有个武器傍身,至少让围上来的突厥人伤不了她根本。
止夏也不敢离她太远,就在周围护着。
两人一路杀到城门口,看见人群中的阿史那正如闲庭散步般的背手站在中央,遥遥的看见宋元筠的身影还笑了笑。
想到他把拾春折磨的不省人事宋元筠就捏紧了手中的剑,看了看周围情形,发现阿史那被他的心腹层层围住,那些突厥王亲卫根本近不了他。
正想着,忽然见阿史那对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瞬间站直面对着宋元筠,宋元筠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下一瞬就见一只飞镖往她这个方向飞来,等止夏解决身边的敌人望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飞镖刺中了脸颊。
“郡主!”
白嫩的脸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血珠滚滚而流,好在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
而那飞镖居然被宋元筠完好无损的抓在手里,只是因为脸颊的疼痛还有劫后余生的后怕而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阿史那。
他令堂的,居然还毁她容!不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吗!?
看了一眼手上的飞镖,想也没想便选择物归原主,用足了力气将飞镖射出去,直到接近阿史那时他忽然踹了一脚旁边的人,那人一趔趄刚好撞上飞镖,一命呜呼。
等人从他眼前倒下,他还隐隐笑着,似乎在嘲讽宋元筠。
宋元筠耳边全是喊杀声,可是眼里却只有对阿史那的恨和恶心!若不是这个人他们所有人都好好的!侯远卿不会变成那副模样,拾春不会受尽折磨!宋郅…更不会死!
所有的一切皆因这个人而起,可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这一切这是他所玩的一个游戏,他根本不在乎旁人的喜怒哀乐,变态都不如他,疯子更能形容他!
忽然低头踢了一脚长长的裙摆,提剑割破,将拖累她步行的裙摆布料扔在地上,抬眸举着剑朝阿史那而去。
“郡主!你看!”
还未走几步止夏忽然将她拉住,指着城门外惊喜的叫喊着,宋元筠闻声而望,只见突厥城门忽然大打开,一瞬间人群涌动喊声动天,是石磊带着军队冲了进来。
正仔细看着,然而人群里还有一个人影让她如何也移不开眼,自他进了城门后宋元筠的眼眸就再也一步开了,就如同当初在花朝节上的惊鸿一瞥,她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那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终于他回来了?宋元筠不敢相信的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去看。
真的是他……
好像心底里某个东西忽然开始滋长,填满了整个胸口后忽然涌到了眼睛有什么东西想要落下来。
那人穿戴着离开时穿的盔甲,坐在马背上英勇的掠过无数敌人,举着剑挑了一个人的脖子,抬眸便于宋元筠的眼神装个满怀。
战场上风沙云起,血溅四方。
可二人相往时却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了,就连止夏在旁边喊叫她,她也没了反应,心里眼里全都只能装下他一个人了。
直到那个人忽然冲过了所有人,骑着马儿到了他的面前,借着余晖翻身下马时,宋元筠还以为他在发光,是他披光带亮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温怀钦见到如此发愣的娘子也不多做犹豫,一下马就抬手将人按进了怀里,深深的嗅着她独有的气息,沉声道:“我回来了。”
只一瞬间他的话就传进了宋元筠的耳朵里,那原本得以压制的委屈一下子犹如洪水决堤,猛地涌了出来,抓着剑的手一下子松了,“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伸手紧紧拽住温怀钦的衣料,深怕他又要从她身边消失。
她抓着他哭了好久好久,她明明有好多话想说,明明有好多苦想诉,可是到了他跟前她却成了个只会哭,连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笨蛋了。
温怀钦一只手拿着兵器,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哄着她,心疼的胸口都泛疼,暗暗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早些回来,她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了。
“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宋元筠一边摇头一边抽泣,缓了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连贯的话,微颤着声音道:“我不委屈,我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这一生受过好多委屈,多到她都数不清了,可是只有温怀钦再也不回来这件事能让她崩溃如死。
不过还好,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