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钦转回头犹豫的看着宋元筠,这让宋元筠觉得有些不高兴,他犹豫了就说明他不知道如何处置连翘,至少是不会把她送走!
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可是温怀钦这人有什么情绪鲜少放在面上,果然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此事以后我一定会跟你讲明白。”
他也盯着宋元筠的眉眼,满眼的柔情让宋元筠也心软了,只好看着连翘凶道:“你救了我夫君一命我不会那么绝情。”
说着看向止夏吩咐道:“带她下去找个房间安置下来。”
止夏下意识翻了个白眼道:“回郡主,咱们这儿只有柴房没住人了!”
宋元筠一怔,她明明几的还有几个厢房才对,不过看到连翘气急的脸色就忽然明白止夏的意思了,这丫头是想公报私仇啊!
不过按照连翘赖皮性子怎么可能因为没房就走呢?
便假意瞪了止夏一眼而后笑对连翘:“既然止夏不愿,那就连翘姑娘自己去找个屋子好了。”
连翘冷笑:“不劳烦郡主了,怀钦伤势未愈我一定要待在他身边的。”
几乎是一瞬间宋元筠差点冲上去想打她一耳光,结果别被气出了眼泪,猛地回头看向温怀钦,咬牙委屈道:“温怀钦!不必等以后说明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和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怀钦哪里看得她流眼泪啊,当即上手给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急忙解释道:“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我重伤昏迷醒来她就已经在了,她救我一命又给将士们治伤我就留下了她。”
说着轻叹一声拉起宋元筠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凉的,便紧紧的攒在自己手里暖着,又安慰道:“我绝不负你,不是句空话。”
宋元筠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真诚,不似作假。
只好吸了吸鼻子点头,转头看向连翘,那人早就气的脸色发青,看样子是没想到温怀钦会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的,但又没办法反驳,只好自己生着闷气。
温怀钦看她为难的样子忽然道:“若你讨厌我立马送走她。”
连翘瞬间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怀钦的后背,气道:“怀钦你…”
“连翘姑娘别这么唤我,我不想我家夫人难受。”温怀钦转头说着。
温怀钦从不在乎自己在别人口中的叫法,他觉得总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只是宋元筠介意,从前她就不喜欢宋姝叫他景中,他不愿宋元筠因为他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而且,之前连翘叫他永远都是温公子从未叫过怀钦,现在莫名其妙的叫的那么亲昵一定是想搞鬼。
却见连翘感到委屈,咬了咬牙却还是忍了下来,看着他不甘的喊道:“温公子!”
温怀钦点点头并让她先下去,连翘明显不想走,可是她现在没以前那么傻了,咬着下唇泪眼婆娑的欠了欠身缓缓走出了院子。
外面围满了将士们,他们这些汉子哪里见过这么柔弱的女子哭啊!虽然容貌怎么说也比不上永安郡主,可是她比郡主柔弱啊!当即怜香惜玉起来,好些人围了上去想逗美人一笑。
而院子里的温怀钦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带着歉意的看着宋元筠询问道:“可有受伤?”
宋元筠抬眸,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委屈道:“你说哪一次?”
温怀钦心一紧,他方才看到她在刀尖中心时怕得要死,深怕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伤了她,可她刚刚说的话明显是告诉温怀钦她不止一次的上过战场,也不止一次受过伤。
当即心疼道:“痛不痛?”
他知道他的娘子不是鱼池之物,她有自己的心愿归属,她有能力脑子比大多数男子还厉害,可是她是他的娘子,他会担心她的安慰啊!
宋元筠摇了摇头,忽然又看着他点点头,温怀钦马上紧张起来抓紧她的手担忧问道:“哪里痛?有没有找大夫看啊?”
宋元筠抿了抿嘴唇笑了起来,娇羞道:“人家见不到你,心疼嘛!”
“呕!”
宋元筠眼睛瞪大四处张望,看谁敢呕!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止夏正在恶心的干呕,刚被业七扶起来就和宋元筠的眼神撞上,只好砸吧了几下嘴嫌恶道:“郡主您可算了吧!还心疼,自己身上有多少疤自己不清楚啊?”
说着还看了温怀钦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
宋元筠龇牙咧嘴的威胁了她一番,一回头就看见温怀钦满脸忧愁伤感的看着她,下一秒忽然将她抱得紧紧的,紧的她都感觉肋骨有些发疼。
可是她也不想脱离这个怀抱,只听到他在耳边轻轻道:“晚上给我看看。”
看看?看啥?宋元筠没来由的觉得尴尬,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有门框打开的声音,转头看见姜仲清出门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略微有些惊讶。
立马对温怀钦作揖恭敬道:“在下姜仲清见过丞相大人。”
“姜仲清…”温怀钦松开宋元筠喃喃念了一句。
他是知道姜仲清是何人的,只是没想到姜仲清居然会出现在边关,还在这将军府当大夫。
不等他再思考,忽然听宋元筠急迫道:“姜神医!拾春怎么样了?”
“对!拾春呢?她醒了吗?”止夏也连忙问道。
姜仲清自信抬头,道:“有姜某在,还有治不好的病人吗?”
宋元筠皱眉,不满道:“所以呢?拾春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中毒?”
“郡主宽心,那位姑娘什么事情也没有。”
止夏摸着脑袋不明白。
“什么叫什么事情也没有?”
姜仲清耐心解释:“意思就是,这位姑娘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她只是把自己饿晕了,我刚给她施了针多半一会儿就能醒,多熬点粥给她服下,补一补就能大好。”
饿晕了…
宋元筠忽然想起侯远卿说的,阿史那用拾春为要挟让侯远卿听话当个奸细,他做了,那阿史那就不会对拾春出手了,而以拾春的性子肯定不愿做人质。
不吃不喝这性子倒是她的作风,很是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