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钦低头不舍的在宋元筠脸上吻了一下,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安抚道:“我就在外面,不怕。”
宋元筠点头。
而后便看着那位青衣姑娘点了点头,出去了。
温怀钦一走,止夏便转头看她急道:“姑娘,我要做什么啊?”
青衣姑娘正在指导宋元筠调整姿势,头也不抬的道:“你用热水打湿抹布给这位姑娘擦身体,让她舒缓身体,这样才能有助于生产。”
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是她说什么止夏照做就是。
端着热水盆到床边蹲在地上拧抹布,一点点给宋元筠将身上的血水汗水给擦拭下来。
宋元筠疼的大叫,青衣姑娘却忽然抬起头来,担忧道:“姑娘别叫,您叫了对生产一点帮助也没有。”
宋元筠拽着枕头,咬牙道:“好…好…”
可是疼的实在忍不住,青衣姑娘忽然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根木棍子塞进宋元筠嘴里让她咬着。
而后轻声道:“呼吸,用呼吸来带动肚子,屁股用力,孩子会自己出来的,姑娘不用太担心,深呼吸,对,慢慢来。”
止夏一盆干干净净的热水都变成血水了,自己也忙活的汗流浃背,可看到宋元筠痛苦便又擦了汗换了一盆热水继续擦拭。
等两盆水都变成血红色了抬头询问道:“还要水吗?”
一抬头就看到青衣姑娘满面愁容的看着她家郡主,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安。
“姑娘?可是我家主子哪里不对?”
青衣歪着头皱眉道:“不对啊!按理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孩子该出来了,除非…”
“除非什么?”
青衣姑娘忽然感觉为难:“除非,难产。”
止夏手里的抹布一下掉回水盆里,溅起了一滩水花落到地上。
她记得她自己的亲娘就是为了生个儿子难产死掉了,所以她懂难产有多可怕。
原本憋住的眼泪一下子又回来了,看着青衣姑娘忽然对她跪下吓得青衣姑娘倒退两步,马上又过来想把她扶起来,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
止夏摇头:“姑娘您是好人,您是大夫,您一定可以救我家主子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给您磕头好不好?”
说着,止夏真的松开青衣姑娘的手俯身下去要磕头。
青衣姑娘哪里受得住她跪拜啊,赶紧也蹲了下来劝道:“我有办法!你快起来,别耽误时间了!”
止夏一听说有办法,立马擦了眼泪爬起来。
“什么法子?”
青衣姑娘看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宋元筠叹道:“我之前在师父的书上看到过,有种法子能让难产的女子顺利生下孩子,可是这法子对产妇的疼痛是加倍的,不知道这位姑娘撑不撑得住。”
这下止夏也呆住了,不知该该不该答应。
宋元筠吐出嘴里的木棍,颤抖着牙床看着两人道:“可以…只要能把这孩子生下来…不管什么法子都可以!”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了,她们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只见青衣姑娘拿了一根木棍来横穿进房梁掉下来的麻绳上,然后将床帏取下来弄成长条挂上去打了个结,只是长条位置很低。
止夏看这一系列的操作,怎么有点像要上吊的架势啊?
“姑娘您这是?”
青衣姑娘转头,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道:“把她拉起来。”
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止夏慢悠悠的将宋元筠扶起来,和青衣姑娘一起把她挂上长条,刚好长条到她胸口,上半身便抓着长条无力地垂下。
刚做好姿势宋元筠就觉得肚子剧痛无比,忍不住大叫一声,吓得屋外的几个大男人纷纷贴在门口。
止夏也被吓了一跳,却听青衣道:“劳烦姑娘再去烧点热水,你家主子能生下来了!”
止夏茫然的点头,迅速的将两盆血水端出去。
刚出门就被几人抓着问道:“怎么样了?孩子出事了吗?元筠怎么样了?”
止夏摇了摇头:“那位姑娘说郡主难产了,不过换了个法子继续生,让我去烧点热水。”
唯独业七还算镇定,平静道:“我陪你去。”
止夏也不推辞,一起去打水烧热水。
温怀钦一听到难产两个字就呆滞了,手足无措的傻站在原地,宋昊一碰他就呆坐在地上,还抬手打自己耳光。
“你这是做什么?”
温怀钦愧疚的看着宋昊摇摇头:“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
宋昊叹了口气,没怪他,只是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再不济就真是天要灭我女儿了。”
温怀钦坐在门框上,双手抱着头做崩溃状。
等把热水打来的时候,宋元筠已经奄奄一息了,整个人趴在长条上呼吸都是那么的脆弱,就仿佛下一秒气就呼不进去了。
吓得止夏把水一放跑过去捧起宋元筠的脸哭道:“主子你别出事啊!”
青衣姑娘在宋元筠背后探出头,惊喜道:“你回来啦!”
止夏茫然点头。
忽听她道:“帮我把剪刀在火上烤一烤,孩子出来了!”
止夏赶忙低头一看,果然青衣姑娘的双手正捧着一个血糊糊的婴儿,赶忙听她得照做。
等剪了脐带,把孩子放在水里洗的时候,止夏正在把宋元筠从长条下放下来,却听到青衣姑娘纳闷道:“奇怪,这孩子怎么不哭呢?”
止夏一惊:“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青衣姑娘摇头。
“我刚刚打了他屁股两下还哼哼了几句不是哑巴,脸色也没发青,就是不爱哭。”
止夏这才放心了,只要孩子没问题,不爱哭就不爱哭吧!不哭还是好事呢!耳朵根子也清净。
想着便给宋元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屋外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门被打开,温怀钦第一个蹭起来进去。
就见到青衣姑娘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过来,他立马侧身躲过去看宋元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