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哪怕他是一个即将跨越第三级和第四级之间那道天堑的半个非人类。当叶晨扶着墙走出来的时候,他深刻地理解了这个道理,他腿软腰软,只能勉强自己走到了沙滩上。
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吐槽一下为什么这里没有烟草这类东西,这个时候不应该来上一根事后烟吗。
叶晨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女人都跟了过来,就连自己铁打一般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坐在海岸的一个礁石上,吹着微凉的风,叶晨的神识捕捉到了不远处的水底有着几条人鱼正在偷偷观察着自己。这些人鱼和鱼人存在着不小的差别,像是叶晨收养的那个小鱼人,它已经进化出了双腿,但是这些人鱼还是有着鱼尾,在陆地上行动恐怕会不太方便。
他们没有什么攻击的企图,所以叶晨就任由他们看着好了,自己则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夜晚的大海别有一番景致。
“咕咕咕~”
“不好,居然这个时候肚子饿了。”
叶晨不由自主地用那对绿得发光的眼睛看向那些正在暗中窥伺的人鱼,几个人鱼对上叶晨的目光都感受到了来自食物链更上层的压迫。
“陆地上的恶魔要吃了我们!”
一个人鱼忍耐不了这样的恐惧,立刻大喊起来,他身边的那个同伴也瑟瑟发抖。
“快跑,陆地上也太危险了吧,公主说的果然没错!”
两个人鱼一溜烟地跑走了,叶晨愣了一下。他大概知道那两个家伙在害怕什么,但这让他更加无语:
“我又不打算吃你们……”
叶晨虽然吃过食人魔统领的肉,但那个时候是迫于无奈,如果不是被逼入绝境的话,叶晨可不想吃这些和人类体型相似的生物,那会让他感觉到不适。
“好了,那就让我试试看你的威力吧。”
叶晨随手一挥,他的袖子里忽然有一个液态金属质感的短剑钻了出来,它像是有灵性一样绕着叶晨转圈圈。这就是叶晨最新炼制出来的中级真武,唤作剑丸。中级真武和初级真武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自身就附带有一项术式,这个术式不会和叶晨自身功法携带的术式矛盾。
正好肚子饿了,就下海找点吃的,往海洋深处游了一会儿,叶晨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今天的加餐是铁板鱿鱼。”
叶晨咧开嘴一笑,剑丸已经以近乎音速冲了出去,它在中途开始分裂,变成十几道流光,而每道流光上还带有叶晨附着的洄流术式,一时间,水中像是有上百道剑光在飞舞,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那头大鱿鱼从如此多的剑光里也感受到了确切的危险,但它还是无所畏惧地向着叶晨冲了过来,对于吞噬的渴望盖过了那点恐惧。
上百道剑光像是缝衣针一般在大鱿鱼的身上来回穿插,只在水中留下许多白色泡沫,大鱿鱼的行动停滞,不过几秒的时间,它巨大的身躯支离破碎,变成了好几块肉往下沉去。叶晨随意地拿起其中两块,把它们拖到了沙滩上。
说好了要做铁板鱿鱼,那就绝对是铁板鱿鱼。叶晨找到了一块巨大的石板,淋上易洛魁特供的植物油,将那个巨大的肉块用海水清洗了一下,就将它放在了石板上,在石板的周围堆好柴火再点燃。做完这些,叶晨便百无聊赖地躺在一边等候,不停叫唤的肚子好像在催促着他。
迷迷糊糊之间,他就要睡着的时候,却有一丝肉香味传入到了他的鼻腔之中,叶晨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擦了擦口水,大口地吃起石板上的鱿鱼。
“嗯,还不错。”
虽然只放了一点海盐,并没有太多的佐料,但至少够鲜,这一点就很好了。
……
琉璃岛上,此时同样也是夜间,几名左手手腕上有着手环的血月时分参赛者正在一脸慌张地穿梭在树林里,有人不停地往后看去,就像是有一头洪水猛兽正紧紧跟随着他们。
“是那个家伙,他还在后面追着!”
一人惊呼道。他身旁的同伴咬紧了牙齿,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那家伙居然从雷区里活着出来了,而且还变得……这么恐怖。”
他想起自己当初几人嬉笑着就把他逼进雷区,却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被对方追赶的这一天。
“喂,他离我们还有多远。”
没有得到回答,男人皱起眉头,心中的怒火几乎无法抑制,他大声喊道:
“喂,我在问你话呢,那个家伙还有多远?”
他扭过头去,却看见一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看见的脸庞。
“多远?两米以内吧。”
杨成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你!要杀就杀吧,不要废话了!”
男人当场摆烂,但这反而引起了杨成的不悦:
“呵,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如果不是我遇到了师父,那我现在就已经变成了那些狂兽的排泄物了。你现在凭什么想死就死,我偏不!我要让你也尝尝我当初的恐惧!”
“你……”
男人假装被对方的一席话噎住,但是他的手已经偷偷摸到了腰后,那里藏着一把军刺。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被杀死呢。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男人不觉得杨成可以练成刀枪不入的功夫,他只是比他们都要更快力气更大懂得更多的战斗技巧罢了,这些依旧在普通人的能力范畴之中。他猛地抓住军刺的握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向着杨成刺了出去。
然而在他预想的场景出现之前,一个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肋骨断裂,胸膛已经塌陷下去,他吐出了大片的血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想要问为什么吗?”
杨成的脸凑过去,直直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骗你的,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杨成的笑极具嘲讽的意味,男人再次喷出一大口血沫,不甘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