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伸手抓住孟长玥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还是夫人好,若是没有夫人,我林雙可怎么办才好啊。”
孟长玥被林雙逗乐了,她抓住林雙的手,不让他乱动:“白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我不可理喻,无可救药,还说不要跟我过了,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
林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连忙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白日那是做戏,不算数的,我的夫人在心中那是仙女般的人物,不可随意亵渎。”
孟长玥拿着毛巾故意用力搓了搓林雙的脸,这孩子真是喝酒喝傻了,明明被摆弄的不舒服,还傻兮兮的冲孟长玥笑。
等醒酒茶来了,林雙不想喝,还是孟长玥半哄半逼的给灌下去。
洗过脸,喝过茶,孟长玥将林雙安置好,这才生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自己的身子骨,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
翠屏收拾好一切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孟长玥在锤自己的胳膊,她连忙走过去,替孟长玥按:“夫人, 你们这事儿做的也太累了。”
孟长玥摇摇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些事情你想要个结果,就必须有些手段,没办法的。”
翠屏心里都明白,孟长玥大致和她透露过,所以翠屏才能在小厮面前,毫无破绽的替孟长玥和林雙打掩护。
“好吧,我是不懂这些的,我只是心疼夫人。”翠屏受伤的动作更勤快一些。
“嗯,有你们疼我,这件事做得才不算那么亏心。”孟长玥递给翠屏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一夜难得宁静。
不过也只有这一夜的宁静,一大早院子里又开始闹腾。
闹腾的主角还是这对小夫妻,主题围绕着两人互相觉得对方亏欠自己,并且不懂自己的心展开激烈的辩论。
这架吵得结结实实,就算明照阁自家的下人都看迷糊了,都不明白来的路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做了几天生意他们的老板和老板娘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雙吵完架甩门而去,这动静引来宜宁街市上不少人的围观。
这回林雙不迷茫,他出门之后直奔裴秋平的铺子,一点都不含糊。
他去的时候,裴秋平刚刚从后院来到自己的正堂,就看见林雙满脸愤慨的走进来。
“又和孟老板吵架了?”裴秋平小心问道。
“你怎么知道?”林雙满脸惊愕。
裴秋平一愣,继而哈哈笑起来,打趣道:“林老弟,你都把不高兴写脸上了。”
林雙被人戳破心思,更是烦闷,他一屁股坐在裴秋平的凳子上,满脸憋屈的说:“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她再这样下去,我只能一纸休书,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别啊,林老弟,你这样就过了……”
明照阁,后院。
孟长玥刚刚演完一场,她进了屋,让翠屏将人都打发走,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准议论主子。
没过一会儿, 云开就从隐蔽的小门走进来。
“怎么样,让你摸的运镖渠道弄清楚了吗?”孟长玥喝了口茶,示意云开坐下说话。
云开仍是站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孟长玥面前:“夫人,这人确实有些势力,我查了他的运镖路线,发现他的镖车竟然不止能够往外运,还能往里运,最远可达丘金的都城。这样的本事,可不是每个胡人客商都能做到的。”
既然能将东西运到都城,那确实有些本事。
孟长玥心中默想,这也进一步证明这个裴秋平恐怕和丘金的高官拖不了干系,可风竺兰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情况,还是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呢?
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对于孟长玥来说这也是个麻烦事。
“看来和丘金国主的见面计划不能再延迟了,云开,你现在立刻回一趟开赞,将我写的信交给县令,让他务必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保证他的乌纱帽明日便不是自己的了。“
云开看着孟长玥眼中的一抹冷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属下定当带到。“
孟长玥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眼前的几张记录上,云开查出来的信息里明显有人在帮裴秋平开道,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高明雨也是很好奇。
今日林雙出来搞事情也是异常的顺利,裴秋平见林雙下定决心和自己合作,自然是欣然接受,两人签订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协议。
随即林雙便许诺,一个月之内给裴秋平送三千套武器装备。
裴秋平自然不放心,总归要多一句嘴:“林老弟,不是哥哥我不信任你,只是外头的人都知道啊,管明照阁的人是你夫人,所以这武器到底能不能到你的手中……“
林雙拍着裴秋平的肩,依然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裴老哥,实不相瞒,其实我夫人起家的钱也是我家出的,若不是我娘将家中的账本交给她保管,如今能够这般情形,所以说,你放心,那些老人还是听我的话。”
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裴秋平也算是放下心:“那行,这件事就交给林老弟了,等你把事情做成了,孟老板定当会对你刮目相看。”
林雙拱了拱手,笑着说:“还要仰仗裴老哥的帮助啊。”
裴秋平自然想不到,林雙回来之后,手中的银票直接转到了孟长玥的手里。
孟长玥屈纡尊降贵亲自点了点:“五千两定金,来的正是时候。”
林雙哈哈一笑:“你说若是有一天裴秋平知道他给我们的钱全部都用来开通互市,到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孟长玥将银票在手里掂了掂:“我也很期待。照理说,这人和吴常山合作,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而我们开通互市为的就是天下太平,要是他知道自己为天下太平做出如此卓越的贡献,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气的厥过去。”
“值得期待。”林雙挑眉道。
说起来孟长玥这段时间和唯一没谈妥的那家汉人铺子打价格战打的也是难舍难分。
毕竟孟长玥是存了心思要将这条街上所有的汉人铺子全都收下来,谁曾想,既然碰上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