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少夫人啊,我也是来了明照阁才听说早上的事情,您没有事吧?”孙掌柜看孟长玥,虽然两人说起来是领导和下属,但在孙掌柜的眼里,孟长玥比他儿女的年纪还要小,所以他的关心是出自本意。
孟长玥微微摇头,她看着铺子的情况正声说道:“若是这几天生意不好,就别让大家都在铺子里困着,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来好好做事就行,另外你将铺子这段时间货物流水都给我,既然吴家见这件事赖在明照阁头上,咱们也要自查一番,做到心中有数。”
一说到这个,孙掌柜立马举起自己的右手,几乎是要对天发誓:“少夫人呐,我们绝对没有人敢做有毒的香料,这件事肯定不是是我们做的,再说了我们的香料卖出去之前,每一份都是检查过的,不应该有毒,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
孟长玥摆摆手示意孙掌柜莫要紧张:“这件事我自由分寸,你只需替我看好铺子,若是有人再过来闹事,不要直接和人起冲突,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孙掌柜对着孟长玥拱手:“夫人放心,您的话我都谨记在心,必定照办无误。”
等到夜幕沉沉的时候,孟长玥正准备就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不等她开口,翠屏已经柔声说道:“想必是阿虎他派人出去的动静。”
孟长玥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转眼之间就见不到吴家的人,这样的事情让孟长玥总觉得哪里不对,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孟长玥没有注意到的,她必须要好好想想。
因为心里藏着事儿,孟长玥第二日醒的也出奇的早,她刚刚起身就听见门外隐约有阿虎的声音。
“夫人起身了吗?”
“还没呢,可是吴家的事情有消息了?”这是翠屏的声音。
“是的,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阿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那也等……”
“翠屏,让阿虎进来吧。”孟长玥立马开口。
房间的门打开,孟长玥已经穿好中衣,又给自己披了件厚外套,这才出来见人。
“情况摸清楚了?”孟长玥被外面的寒气激的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拢了拢衣袖。
阿虎摸了摸后脑勺,看起来有些犹豫。
“实话实说罢,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孟长玥接过翠屏给自己倒的热茶暖暖手。
阿虎正色说道:“说起来昨日去吴家的两个兄弟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们在吴家的院墙上蹲了一夜, 除了吴家守卫和下人们进进出出,就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吴夫人的院子里都安安静静。”
“怎么会这样,昨日都闹成那个样子,照说今日吴夫人的院子里总会有大夫进出吧,再者说,吴常道对他的夫人如此上心,他的夫人都昏迷至今,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孟长玥也是满肚子疑惑。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两个兄弟等到今天早上的时候,好不容易看见吴家少爷从院子里走出来,结果他家少爷天不亮就出了门,带着一个小厮直径去了府衙,敲了门口的打鼓。
击鼓鸣冤?
孟长玥满脸的惊讶:“这是为何?”
“不知道呀,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吴家少爷去击鼓了,这会儿估计县衙也快开门了,所以我急急忙忙来将此事报告给您呀。”阿虎说。
吴悠去击鼓鸣冤,是替自己的娘亲鸣不平,还是替孟长玥鸣不平。
这其中的对错只有等孟长玥亲自去看过之后才能得知了。
“行了,我知道了,阿虎你出去吧,”孟长玥说着,让翠屏给自己梳洗打理,看来是要去一趟衙门才行了。
等孟长玥到衙门的时候,县衙门口已经为了好大一群人,这些人指指点点,各个的神色看起来都很惊讶。
“这是弑母啊,看不出来这个吴家少爷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做出这种事还不奇怪,最奇怪的是这人居然来自首,这又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吴老爷自己身体就不行,儿子又动手杀娘,这一家闹得,看来吴老爷这一支怕是要完了。”
孟长玥边走边听,尽管她神色如常,可这些话传到孟长玥的耳朵里,真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离谱。
等到了公堂上,孟长玥已经看见吴悠和吴常山都在此处。
“侄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爹娘吗?对得起吴家的老祖宗吗?”吴常山一脸痛心疾首的望着吴悠。
可吴悠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县令大人,就好像吴常山不存在似的。
吴常山见吴悠不理自己,正要起身,就看见孟长玥出现在门口,他立马换了副愧疚的神色走过去:“那个,林夫人啊,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误会您的,要不是我这侄儿投案自首,我都还不知道居然是他在明照阁的香料里做了手脚,这才毒害了我大嫂。”
孟长玥的目光从吴常山的脸上淡淡扫过,并没有作丝毫的停留,她走到正堂上面对县令大人福了福身子,这才开口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昨日与长玥也有关联,长玥今日来得晚了,不知道今日堂上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师爷得了县令的授意,起身对孟长玥说道:“林夫人,今日我们收到吴少爷的报案,说是来自首,认吴府的投毒案是自己所为,他已经将事情经过全部说清楚,所以这件事已经和您没有关系了。”
“他不可能作案!”孟长玥的声音镇定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这……”师爷被孟长玥的话一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悄悄看向县令大人,询问应当如何办。
县令大人看着孟长玥若有所思的问道:“林夫人,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孟长玥刚开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她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