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孟长玥提裙上楼,几乎是跑上去的。
推开包间门的时候,孟长玥还气喘吁吁,神色紧张。两位使臣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奇怪。
格越出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孟长玥快速的扫了眼桌面,桌面的托盘上似乎刚上了一壶新茶,只是之前那壶还未喝完,似乎还没开始动这壶。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事,就是方才上楼的时候走的有些急了,惊扰两位了。”
格越是个好脾气的,他连忙指着旁边的空位说:“孟小姐若是累了,不妨坐下来歇息歇息,我们今日不着急去游览其他地方,时间还很充裕。”
孟长玥福了福身子,便走到林雙的身边坐下。
林雙也注意到了孟长玥不同寻常的举动,等人坐下之后他才用眼神询问出了什么事。
孟长玥用眼使指了指面前托盘里的茶壶,林雙看着茶壶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等到那壶快喝完的时候,林雙忽然起身笑道:“这壶茶放的有些久了,估计也凉了,口感定然不如之前的好,我下去给各位换一壶。”
格越觉得有些麻烦:“凉了也无妨,何必劳烦小将军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大公子只管在这里好生看着,我去去就来。”林雙说完便拿着东西出了门。
孟长玥表面上还是带着笑陪着客人,其实她的注意力已经随着林雙下了楼,透过包间的窗往下看,可以看见林雙下去之后将茶壶交给了侍卫,紧接着被侍卫引到后院去了。
看样子应该是去见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去了。
梁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未出声在,直到看完戏曲,将两位使臣送回到马车上,梁玉才过来问孟长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孟长玥将自己所见之事如实告知,梁玉皱眉,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没想到京城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冲着谁来的。”梁玉说完这个继续道,“既然如此,下午的计划暂时推迟,我先将他们送回国公府,咱们再来好好会会这些人。”
孟长玥点点头,转身去了后院。
此时戏园子里一曲散场,许多人往外走,这其中便包括燕如初。
燕如初见了孟长玥明显很焦急:“长玥,我在这儿等了许久,你跑到哪儿去了?”
孟长玥一拍额头,方才忙着去处理可疑人员的事情倒是把燕如初给忘了个干净,也难怪人家会不高兴,若是换作自己不知情的等到这台戏都散了场,只怕心情也不会比燕如初好到哪里去。
“方才确实有些要紧事耽误了,你还好吧,现在可是打算回去了?”孟长玥轻声问道。
燕如初也不傻,她拉着孟长玥走到旁边僻静的地方低声问:“我方才见着一个眼熟的侍卫急匆匆的去了后院,可是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毕竟是大事,即便是对燕如初,孟长玥也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反握住燕如初的手说:“没事的,只是例行检查一下,没有大事你放心吧,至于你的书生,这会儿想必应该已经走了,你也快些回家吧,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会去找你的。”
燕如初本来还准备问些什么,可见孟长玥神色略显焦虑,她又停了下来,只是小声嘟囔着:“你们在外还是注意些,之前那件事还没有解决,我还是很担心你的。”
孟长玥知道燕如初是真心对自己好,她郑重的点点头目送燕如初离开。
等人走后,孟长玥才逆着人流去了后院,彼时林雙已经从后院出来了,他的脸色不算好,剑眉紧皱,一看就是遇上了难事。
“审问不出来?”孟长玥道。
林雙眸色沉沉:“可真是两个硬骨头,软磨硬泡都不肯开口,也不知道他们上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他们保守如瓶。”
孟长玥拍拍林雙的肩道:“这也不怪他们,若是上头的人受了牵连能要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就是说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唉,这事有些棘手了。”林雙有些苦恼。
等梁玉来的时候,孟长玥将事情简单的说过梁玉听,梁玉摆摆手:“将人秘密带回去,莫要走漏风声。”
孟长玥刚准备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时,梁玉又转头对侍卫道:“将使臣在戏院看戏之后身体微恙的消息通过各个渠道散播出去,说的尽量模糊些,但已经要尽可能多的让人知道。”
好计谋啊,孟长玥心中感叹,梁玉不愧是一手治理好玉门的北平侯,这个时候他的处事风格才逐渐显露出来。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谁也没心情玩乐,但使臣那边自然是不能泄露了风声。
回到府上,林雙对格越说:“今日原本还安排了游湖,只是游船忽然出了些问题,为了保障你们能更好的赏玩京城风光,所以只要委屈二位明日再去游湖,今日不如就留在府中,我们陪着几位看看歌舞如何?”
格桑没有见过灵武的歌舞,自然很高兴:“灵武的歌舞和我们兰宇肯定大不相同,若是能看上几场精彩的歌舞,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话说到这个份,大家也算是一拍即合。林雙立马去联系戏台的班主,商议将舞女招入府中的事宜。
梁玉让两位使臣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休息,然后带着孟长玥去了镇国公府的地牢。
在这里,那两个被孟长玥偷听讲话的人已经被侍卫五花大绑在邢架上。
见来了人,他们也不惊讶,只是一副阴沉的表情打量来人,目光凶狠,根本不是阶下囚的模样。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说道。
“我有说你们知道什么吗?”梁玉笑意温和,看不出情绪。
“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打点零工养家糊口,绝非有意得罪几位官爷,至于你们所说之事,我们更是一概不知,您就别为难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