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玥也不着急,她走到风竺兰的眼前,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干娘,你看,你儿子他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
“你休想!”沈真沉着脸色,一副随时有可能会干掉孟长玥的样子。
孟长玥见状连忙躲到风竺兰的身后:“国主大人,要是太子殿下实在不愿意,我也不是非要这个公主的头衔,不如就算了,我不当公主,你只要把该有的待遇给我就行了。”
风竺兰有些惊讶,她扭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人:“我以为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原则?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如太子殿下这般的,小女子实在是消受不起呀。”孟长玥委委屈屈的说。
“你!”沈真看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方才在驿馆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模样,如今到了国主面前倒是示弱起来,真是太气人了。
“真儿。”风竺兰低低唤了一声,沈真当即就住口了。
孟长玥冲在风竺兰看不见的地方冲沈真吐了吐吐舌头,一脸得意。
沈真差点气的厥过去,这个女人果然是故意的。
风竺兰转身看向孟长玥说:“君王一言,自然是驷马难追。不过再给你这些之前,我希望你去见一个人。”
“沈重?”
“你知道?”
孟长玥微微颔首,上次一别,她对这个老头的印象极好,后来为了自救,还伤了他的那盆本命花,孟长玥一直过意不去,总想着有机会要想这人说声对不起,眼下便是这个机会。
“既然你知道,就去见他吧。”风竺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里已经有人候着了,想必会有带她去见沈重。
孟长玥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临走的时候还听见沈真在问:“母亲,难道你和父亲正要认这个女人做干女儿?
孟长玥微微扯了扯嘴角,她这个便宜弟弟还真是执着。
宫人带着孟长玥穿过重重叠叠的花园和回廊,终于到了一处宫殿,这宫殿的位置较其他建筑要高不少,走进去之后不难发现里面有一处露台,露台开阔视野极好,想必夜里也是观赏星辰的绝佳去处。
宫人不敢多说,只是向殿中秉明了孟长玥的到来,便转身出去,在外面候着。
孟长玥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着这满屋的奇思怪想的发明,忍不住笑了笑,看来这个老头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放着大好的江山不要,偏爱这些东西。
“孟长玥?”书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孟长玥询声走过去,只见沈重坐在一堆书本当中,他的手边有放大镜,还有一副眼镜,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可不常见,但沈重用的倒是相当熟练,他推了推眼镜看清来人,继而笑起来。
“果真是你。”
孟长玥还是福了福身子,人家到底是丘金的天子,就算现在执政的是他老婆,但礼不可废。
沈重将放大镜放下,小心翼翼的绕开这些东西,走到孟长玥的面前,好好看看她,笑着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我能来很好吗?”孟长玥有些莫名,她不懂沈重的意思。
沈重哈哈一笑,摇摇头颇为苦恼得说道:“你是不知道,国主大人日理万机,难得见我一面,偶尔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要询问她,单单是等她答复都要等好几天,可愁人了。要是你在都城,日后我有什么不懂,就直接差人去问你,兴许比问她管用。”
孟长玥莞尔,没想到沈重想说的是这个。
“好,只要您需要,长玥必定有问必答。”
沈重神情忽然一变,有些不高兴:“你不知道应该如何叫我吗?”
“我如何叫您?”孟长玥有些跟不上沈重的思维。
“不是你自己想要给我们当干女儿,我都答应国主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该叫我什么?”沈重笑得一脸狡黠。
想想国主大人和太子殿下的态度,说实话孟长玥都对这件事没什么把握了,谁曾想这位真正的天子倒是乐见其成。
“干爹?”孟长玥试探的喊了一句。
“嗯……不好听。”沈重似模似样的考虑着。
“那沈先生以为呢?”孟长玥有些懵。
“不如就叫父皇吧,和沈真一个叫法。”沈重说的极为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孟长玥干笑了两声,想象了一下沈真听见自己这么叫沈重时候的反应,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那便谢过父皇了。”孟长玥也有模有样的对着沈重行礼。
如今这干女儿算是认下了,既然人也见过了,孟长玥毕竟刚到都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所以她也没多做停留,转头让人送自己出了宫。
回到驿馆的时候,正好看见林雙和云柏中都来。
云柏中见孟长玥回来了,毕恭毕敬的对孟长玥说道:“夫人,是这样的。因为你身份特殊,若是给您安置的地方规格不够,肯定也不能显示您的身份,但眼下京城里够得上规格的府邸都未经打扫,不然就委屈您在驿馆住两天,等那边打扫好了, 我立马着人为你搬家如何?”
孟长玥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所以她挥挥手同意了。
云柏中心满意足的走了, 留下林雙一脸若有所思。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孟长玥见林雙的神色不对,绝对有些奇怪。
林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今日我去见了都城里的探子,听他们的说法,这都城怕是不平静啊。”
不平静,这个说法很有趣。
“如何不平静?”孟长玥问。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得知这丘金几年前曾经有过一场叛乱,那情况其实和我们灵武那场情形差不多,只不过没有我们的惨烈, 丘金叛乱的人后来几乎都招降,伤亡很少。”林雙道。
孟长玥更是莫名:“这不是好事儿吗,有哪里不对?”
“就是这里不对,没有哪一场政权争夺是可以和平落幕 的,若是真有,那就意味着还有下一次。”林雙沉声说道。
孟长玥忽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都城里现在还有那些余党,恐怕都在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