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一路小心谨慎的越过巡逻侍卫,来到了苏斩的房中。
“苏公子。”
苏斩的贴身侍从开了门,确保她身后无人跟着,才请她进去。
夏草:“奴婢刚才已经打听过了,公主殿下准备在皇宫之中放孔明灯。贺礼是一把如意。”
“嗯。”苏斩颔首,命手下递给一包银子:
“这是三王爷赏你的,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汇报。”
“是。”
夏花一走,苏斩命下人去禀告左谙:
“告诉王爷,李澜玉要弄孔明灯,或许他可以在孔明灯上动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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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是皇上的第七个儿子,生母未舒嫔。
宴会虽说不大,但宴请了后宫所有的妃子和皇子,以及在皇上面前有头有脸的大臣。
这些人之中,当属七皇子跟李澜玉,最为受欢迎。
女眷们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澜玉虽是女子,但地位却尊贵,坐在皇子的位置上,自然也是嫔妃们的焦点:
“公主殿下最近真是越来越好看了,难怪女大十八变。”
她也笑呵呵的:“哪有,不过是最近宫中喜事儿多,澜玉也跟着沾了光,脸上添了点喜气罢了。”
说说笑笑之间,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由远至近:
“本宫来晚了~不想竟然姐妹们都已经到了。”
澜玉循着声音看过去,见众奴才俯身恭迎,一身紫色华贵宫装的静贵妃大方登场。
位份低者纷纷起身,也包括澜玉在内,余光瞥见盛装打扮的静贵妃身边,有一抹不同的身影。
她抬眸看过去,浅紫色纱裙曳地,玉簪束发,略施粉黛,那双桃花眼潋滟生情,眉目流转之间都让人心生赞叹。
白清清是真的很美。
当初为了弄出这么一个好看的女主,她琢磨了很久,如今看她这模样……
奶奶的咋就没把这张脸安在自己身上呢。
“公主也来了。”
静贵妃到她眼前儿,笑呵呵的打量了她一下,眼角眉梢似乎是流露出写了一些轻蔑感,笑容也加深了些:
“公主今日可真漂亮。”
“贵妃娘娘谬赞了,若论美貌,这庆国之中,哪里有比白清清更美貌的人呢?”
真挚的眼神扫向白清清,澜玉笑着:“您说是吧?”
静贵妃的笑容僵了僵,抿唇未答,转身走了。
白清清还站在她前头。
澜玉收敛了脸上的笑,“白小姐还有什么话吗?”
白清清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公主今天真好看,想来,也是准备了什么节目吧?”
?
澜玉歪脖,反问:“你呢?”
“民女住在宫中,手中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礼物,只能表演略表心意,只是……”
她垂下眸,长睫微敛,似乎是隐藏着些许情绪:“只是希望,今天不要出岔子就好。”
……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告诉她要出茬子呢?
她看着白清清离去的背影,琢磨不出来,扭头问银花:“今天的事儿妥当了吧?是不是你们找人做的,可靠吗?”
“您放心,是皇后娘娘差人帮忙弄的,这件事情绝对可靠。”
“那就好。”
她压了压心里的不安:“只要不会出事儿就好。”
半个时辰后,满月宴开始。
舞女们面带笑容的挥动着水袖,座位上的女眷男子们偶会小声闲聊,面前的菜色糕点应有尽有。
澜玉不过吃了几口,就有些心急了。
还有多久才能把礼物送上去啊。
正想着,余光席间有人站起身,是静贵妃端着一杯酒:
“皇上,今日是七皇子满月,臣妾恭祝皇上。”
“好啊!”帝王李澄一挥手,酒盏漫上,他一口饮尽,高兴的很:
“只可惜,朕身边,除了澜玉一人,剩下的都是皇子。”
静贵妃立刻道:“公主不必多,只要有长公主一人就够了。若是真的多添了一位公主……”
意味深长的顿了顿语气,又接着说:“想必是公主殿下会吃味的。”
澜玉暗嗤一声。
这话让她说的,就好像生怕这些人忘了她李澜玉是有多小心眼儿似的。
但她多不要脸啊,她直接见缝插针,笑着对父皇说:
“静贵妃真是把话说到儿臣的心里了,儿臣只是想要成为父皇的唯一,其他女儿能够办到的事情,儿臣也能办到。”
帝王闻言笑容更浓,她看向对面的静贵妃:
“而且,皇子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你说是吧静贵妃?”
静贵妃无子,设定里头,她也是非常想要孩子的一员。
听她这么说,嘴角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恰在这一刻,丝竹声再起,换了一个曲调。
曲子哀怨如丝,像是乍然如寒,空气中都因为这哀怨的乐曲飘起了片片大雪。
而就在这一刻,浅紫色的身影翩然入场,薄纱遮面,缓缓扭动起了腰肢。
这不是白清清吗?
澜玉怔然,捏着茶盏,望着沉醉在乐曲之中的白清清。
紧接着,乐曲悠然而起,犹如春日来会,她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澜玉错目,看本来被她气到的静贵妃在这一刻仿佛扬眉吐气,瞟了她一眼。
……这对姐俩。
席间发出了一声惊叹:“呀,这不是白清清吗?”
“白清清竟然会跳舞?”
她岂止会跳舞,她还会唱歌呢!
果然她刚想到这儿,白清清那悠然的歌声就唱了起来,尴尬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人家皇子满月,弄点歌舞活跃活跃气氛也就算了,她怎么跳的跟要选美一样?
“你这表情,倒好像是她跳得很不好一样。”
低沉的男音自身侧传来,李澜玉连头都不用扭,就知道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老三。
左谙。
他们两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但打从他来,李澜玉就懒得看他一眼,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先来看自己了。
“哪有啊?这可不就是皇兄放在手掌心里头宝贝的人吗?”
她十分不走心的说:
“没看到我的眼睛里头含着泪水吗?这都是激动的,看到她跳舞,仿佛春风拂面,心神荡漾呢。”
“……”左谙无语的瞟了她一眼,见她这般拽里拽气的样子,眸色更深了些:
“那你准备了什么好节目吗?”
“当然准备了。”
她昂首,扭脸对上左谙略带讽刺的眼,甚至微微靠过去,在对方偏过头想要听的时候,一字一顿的道:
“但、关、你、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