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看到皇帝,李澜玉立刻明白了白清清方才的套路。
这不就是想要挑拨离间吗?
她毫不犹豫的抓住了白清清的手嘘寒问暖:
“怎么样啊白美人,没有烫到你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差点被烫到,就下意识的甩开了,没有把你伤到吧?”
白清清的嘴角抽了抽,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抽开了手:
“公主殿下不必这般,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也觉得我曾经作为您的奴婢如今变成了妃子,您心中不快,您对我如何,白清清都承受着。”
“你看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再说了,您如今成了妃子,当初还伺候过我,那可是我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说着她走到皇上身边,温柔的挽起父皇的胳膊:
“父皇,您快点帮澜玉说说话,别让白美人误会我了,我真没那个心思。”
皇帝本来脸色不悦,但见她撒娇,火气也就没了,嗔怪道:
“你刚才态度不还是那般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这个白清清故意在这里给她摆脸色看?
澜玉弯了弯眉眼,认真的道:
“我那是跟娘娘闹着玩呢,娘娘给我端着茶,我是真的不敢接啊。”
掺着帝王上了主位,她乖巧的站在一边。
要是刚才她当皇上的面儿跟白清清干了起来,岂不是随了她的心愿。
她肯定就是想挑拨离间。
余光扫了一眼,白清清站在一边,面色不佳,但她没说什么,像个美丽的透明人。
想跟她在皇上面前争宠?她可是专业的。
取过奴才手中的贺礼,澜玉将其打开:
“父皇您看这是什么?”
在盒子里面的,赫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这可是夜明珠,这么大一颗,我可是把我仓库里面最好最名贵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她说着,将其递到白清清面前:“这是我特意要给白美人准备的谢礼。”
白清清黛眉微皱,手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公主殿下破费了,何必送这么名贵的东西,心意到了行了。”
“那不行,那咋能看心意呢?”
把东西强硬的塞到她身边的奴才手里,澜玉义正言辞:
“别人都觉得我们两个人关系不好,这都是误会,今天我送你这颗价值连城的明珠,就是在告诉别人,我跟你之间,关系不但好,而且还很亲密!”
她看向皇帝:
“父皇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吧?”
帝王渐露愉悦之色,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朝着白清清伸出了手。
许是因为她在,白清清的动作稍显僵硬,回握住了皇上的:
“皇上。”
柔糯的一声轻唤,李澜玉的鸡皮疙瘩立刻冒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
帝王看着自己的爱妃,示意让她别在这里当电灯泡,她自然也是识趣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临到门口的时候,顺便顺走了皇上的贴身太监,拉到了望月楼的宫外。
“陆公公,父皇为什么突然对白清清的态度转变这么大?是白清清做了什么, 让父皇开心了?”
“哎哟小祖宗,您可小声点。”
陆公公担忧的看了看左右:“皇上最近最不喜欢有人拿白美人说事儿。”
不喜欢,还不是因为心虚?那白清清说什么也是左谙喜欢的人,怎么还来了这么一波操作,她不悦:
“那你就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我就不提了。”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白小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跟着皇上身边当奴才伺候了一阵子,为人机灵聪慧,生得又漂亮,所以走到今天,倒也正常。”
正常?
白清清的人设就是善良懦弱玛丽苏,受了刺激也不能变化如此之大。
她又问:“那她最近有没有跟谁走得很近?”
陆公公沉吟片刻,答道:
“倒是没有跟谁走得很近,只不过,有些特别的是,她似乎是跟靖南王相熟,她跟靖南王的奴才说过话,而靖南王,并没有因此而不悦。”
李晟安?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可是个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谋夺皇位的男人,而且,他恨皇帝。
“看来,她过得很好啊。”
一道男音骤然响在身后,澜玉回神,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左谙。
脸色蜡黄,脸上还有青色的胡渣,眼角下有一层浓浓的乌青,忽而,他看向她。
漆黑的眸子像是一片死海:“你信不信,她背后的人是李晟安。”
张了张嘴,她想说信,但心里头的那点较劲,让她还是摇了摇头。
左谙忽而低笑了一声:
“你只看到了光鲜亮丽的皇叔,可曾知道他的身世?”
澜玉望着他不说话。
左谙直勾勾地看着望月楼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他是先皇跟妓。女生的孩子,听说是被先皇亲手毒死的妓。女,后来又准备杀了他,可他一直好端端的活着活到了现在。”
四目相对,左谙的眼睛眯了眯:“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管呢?”
李澜玉与他擦肩而过,语气坚定:
“无论如何,皇叔都不可能伤我分毫,不管如何,你当初要是管白清清,她就不会这样,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
身侧的人身形微僵,没有说话。
她也懒得再看他一眼,大步离开。
李晟安的身世是她一手安排的,她当然知道凄惨,知道痛苦,也知道他爱皇位如命。
可她如今跟他的关系不同了,他对她,一定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吧。
暗处,一席墨衫的李晟安看着澜玉的背影:
“都准备好了吗?”
冬暖拱手:“奴才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就可实行。只是主子……这,会不会太狠了?”
有什么狠的。
李晟安没有回答,看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不见:“这不过,就是本王的回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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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父皇要我晚上一起吃饭?”
正准备出宫的李澜玉被陆公公拦了下来。
“是啊,皇上请了边境的厨子特意准备了今晚用晚膳,让您也来。”
“那我能吃到烤全羊吗?”她顿时两眼放光。
“那是自然。”
“那没问题,就这么定了!不过——”她忽然想到:“除了我,还有谁?”
“还有白美人。”
白清清?
眉头皱了皱,李澜玉摇了摇头:“那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