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可白清清如此柔弱的依靠在左谙的怀中和,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她干的呢?
李澜玉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见左谙担忧的打量了一下怀中的女子,看到她的伤口在往出大范围的渗血,皱起剑眉:
“真的不是别人欺负你了?”
白清清摇了摇头,轻柔的攥住了左谙的衣袖,这种细微的小动作十分惹人怜爱:
“算了,我这就去医馆自己好好处理一下伤口。你不用跟着我,忙你的事情去吧。”
说完,她扶着自己的伤口离开,左谙也当真没有跟着去,只是目光不舍得黏在白清清的背影上,直到她一个转身不见,他才阴着脸看向澜玉:
“皇上有令,要你去靖南王书房中,有话要靖南王与你说。”
说罢,他转身离开,再未说其他。
这就完了?
难道不应该要给自己的白清清一个交代?不给白清清撒气?
澜玉思忖,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穿过长廊,途径之路无一不对他们二人恭敬作揖。
两个人之间隔着三步远的距离,气氛尴尬又古怪。
她余光瞥着负手走在前头的左谙,一身墨蓝色长衫,身姿挺拔,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翩翩公子。
偏偏这个男人——
眼前的人忽然脚步一顿,李澜玉一个趔趄险些扑向他的背后,向后退了几步,她眉心微皱:
“怎么了?”
左谙侧目,目光危险,看向她:
“李澜玉。”
他声音低冷:“那日宫门口所发生的一切,你有没有跟皇上说过?”
她微怔,否认:“自然没有。”
“是吗?”
左谙眯了眯眼,似乎是不相信,转过身正对着她:
“你没有向父皇告状,说本王为了白清清欺负了你?”
她昂起下巴,神态骄傲:
“我李澜玉敢作敢当,我要是说了,就是说了。”
左谙没再说话。
他薄唇微抿,眼睫敛目,幽深的目光之中似乎是滑过一丝诡谲的光,背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澜玉莫名的跟在他身后,一阵风动,吹过左谙宽大的衣袖。
恍惚之间,她似乎是看到了有一道红色的伤痕附着在他的手臂上。
她一怔,脱口而出:“有人打你了?”
身前的男人身形微僵,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伤痕,他收了手,拢紧了袖口:
“与你无关。”
澜玉一哽,没再多问。
看来左谙的伤口十有八九是受了皇上的惩罚。
在庆国,每一个皇子什么地方犯的错,什么地方受罚。
应该是左谙当时掐她脖子那事儿,被皇上知道了。
所以他才来问自己,有没有告状。
她自然是没说的。
难不成是李晟安说的?
转眼间,已然到了李晟安的书房,门口守着他的两个侍从,见到他们俩个人也不意外,一左一右替他们开了门:
“王爷已经等候二位主子多时了。”
李晟安正在画一副丹青。
是极好看的山水画,描绘着重重叠叠的山峰,白雾萦绕,还未画完,便已经见到了一片大好的风景。
而站在画案前的男人,如玉的手提这笔,略微有些松散的发丝垂在脸颊,比画中景色更甚。
澜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皇叔。”
对方似乎是没听到她跟李晟安的声音,笔连顿都不顿一下,轻道:
“东西在桌子上,拿了就走吧。”
澜玉一怔,才知道他在跟左谙说话。
左谙取了桌案上放着的一捆卷轴,也没想多停留:
“那,侄子告退。”
说完,他走到门口,忽然撞到了来这里的另一个人:“清清?”
澜玉侧目,惊讶的发现,白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
她站在左谙的身前,也很是吃惊:
“王爷?你怎么也在这儿?”
“本王是来这里取东西的,你呢?”
左谙语气焦灼,似乎是因为白清清出现在这里而担心了起来。
“我……”对方瞥了一眼四周,小声道:“我是被靖南王叫来的。”
一听她这么说,左谙的身子一僵,立刻扭头看向了李晟安。
可惜李晟安依然没理会他,提笔沾墨,描绘的正是入神。
或者说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旁人,压根就直接无视了这些人的存在。
澜玉立在一旁,看着这气氛古怪的三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多余。
“李澜玉。”画案旁的李晟安忽然唤了她的名字,她一震,疑惑的看向他。
对方头也不回:“关门,只留下你跟白清清。”
“哦!”她点头,走到门口,轻轻的碰了一下左谙:“皇兄,让一让。”
左谙立刻瞪了她一言,目光似热铁,烫的她手一缩,定在了半空中。
瞪她做什么?
又不是她把白清清叫来的。
心中腹诽,李澜玉瘪嘴,见左谙那抹狠绝的目光落在白清清的身上变得柔情似水:
“我在外面等你。”
语气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白清清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粮,李澜玉心里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
“来来来,抬脚,关门了。”
她无视左谙再次投来的不满目光,双手一合,直接阻断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房间里突然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李晟安在纸上留下的沙沙声。
突然,一道夹杂着喜悦的女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靖南王,您画的是哪里的山水啊?”
李澜玉一怔,错愕的看向白清清。
她目光欣赏的望着李晟安的画,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引来的尴尬气氛,甚至还自来熟的走到了李晟安的身边:
“画的真好看,民女曾经也有幸看过一个知名画家画的山水画,当时民女看见了啊……”
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双手交叠,细微的小动作少女至极。
澜玉震惊的看着她的骚操作。
李晟安的笔锋微顿,似乎是留下了一块细微的墨点。
说话的白清清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细节,甚至还俯下-身,仔细的看着他的画作,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哇,真好看!”
震惊之中的澜玉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
这这女的什么妖魔鬼怪?
她当初真的设置了这么狗血的人设吗?李澜玉觉得自己好像是吃了屎一样,有点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