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贵妃如今正得圣宠,是个心思非常妥帖的人。很会说话,讨皇上喜欢的。”
“是吗?”十指交叠搭于桌面,李晟安意味深长的道:
“本王倒是有点好奇,若是她说话声音不好听了,声音入不得耳,还能讨皇上喜欢吗?”
侍从愣了一下,勾唇一笑:“这个,奴才也不明白,但,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光是想一想似乎就很舒服了,李晟安眼中的阴郁散去了些:“嗯,别让她太舒服了,最好……”
桃花目微微眯了眯:
“与李澜玉一样。”
她趾高气昂的拿着他的地盘来看戏,怎能让她那般痛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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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玉是被疼醒的。
或者说,她是被憋屈醒的。
屁股上像是被放了一座火山,每一个呼吸都牵扯着它的神经,又以很难受的姿势长期俯在床上,怎么搞都不痛快。
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她当时那般义正言辞?
罚她抄东西五百遍都比挨打好受多了吧?!
“公主,您醒了!”侍女夏草端着水盆到一旁,担见她醒了,担忧的凑了上来:
“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一直在发高烧,终于烧退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非常痛苦!!
她环顾左右:“银花呢?银花怎么样?”
“银花姑娘都是皮外伤,虽然看起来血淋淋的,没有您这一块伤的厉害,已经好很多了,现在还想这来照顾您呢,奴婢让她好好休息。”
一听银花无碍,澜玉放心了:“再请最好的太医,别让她落了伤疤。”
只是——
她琢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宫中的火很是蹊跷,既然左谙害她,一定是有人提前知道了她的行踪。
而在这公主府里面,属于左谙的人是苏斩。
可苏斩最近根本就没有跟她什么交集,她想要给皇上做的这场惊喜也都是在秘密进行的,公主府里面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她身边难道除了苏斩,还有左谙的奸细?
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夏草的身上。
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反而很认真的拿着药道:
“公主,该上药了。”小心翼翼的揭开了她的被子,认真的将药粉洒在伤口处。
一瞬间,药性似乎是发挥到了极致,疼的她头皮发麻!恨从屁股生!!
她一定要把所有牵连这件事情的人都揪出来!
心里想着如何报复,她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我最近受伤,可有人来看我?”
“白公子过来看了您一眼,不过没进来,就在外头问了您的状况就走了。”
白寻归?他是李晟安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估计就是来探听她的状况的,不重要。
“那苏斩呢?”
身后上药的手一顿,语气变得微妙了:
“苏公子并未来过。”
嗯?
澜玉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夏草正似有所思,目光触及到她,立刻慌张的错开,继续上药:
“苏公子似乎最近都没有出门,就在屋子里面待着来着,公主有什么需要吗?”
这丫头似乎是在用多余的话来掩饰心里头的慌张。
仔细想想,除了银花知道这次要放孔明灯之外,好像也有夏草一个。
莫非?
眼眸一沉,澜玉微微支起身子:
“怎么没有需要,我现在心里空虚的很!本公主都病成这样了,他们还不来看我?是不是心里没我了?!赶紧去把他们叫过来!”
“……”夏草闻言,立刻搁下手中的活,匆忙的去找了。
没一会儿,两个男人被叫了过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李澜玉使了吃奶得劲儿绷着身子,希望自己的姿态能够优雅一点,可白寻归看到她,还是幸灾乐祸的笑了:
“公主殿下怎么这样了?”
一席搔包的红衣加身,他笑的像是个狐狸,尾巴正左摇右摆的欢实。
澜玉阴着脸没理他,瞥了一眼依靠在门口的苏斩。
将来要当将军的男人啊,永远都是这般高冷。
着黑色劲状,身上别着一把防身的长剑,剑鞘上的流苏随风而起,长发高束,一抹枣红色的抹额倒是给他这一身增添了不少的精致感。
娘的,还有配饰!
合着她不在家的这几天,这俩男人过的怪舒服的啊。
而他俩舒服了,她就不舒服,转而看向白寻归,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像是招呼狗一样,白寻归脸上的笑容没了:“干嘛?”
她乐了:
“想你了,来,坐床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话落,只见清秀的美男嘴角一扯,手中的折扇腾的一下展开,遮掩在口鼻之外,极不情愿地站在了她面前。
她手一伸,就抓住了人家的胳膊:“坐床边。”
“……”白寻归嘴角抽了抽,嫌弃的坐了下来。
澜玉装作没看见他身上的僵硬,笑呵呵的道:“舒服吧?这可是白玉床,冬暖夏凉,全天下独一无二的。”
白寻归斜了她一眼,屁股往外头挪了挪:
“公主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澜玉亲昵的往他身边靠了靠,越靠对方的身子越僵,临到两个人接触到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既然白宝贝让我说,那我也就直说了。”
两个人纷纷嫌弃的朝她看来,她嘿嘿一笑,色眯眯的说道:
“你们两个,留下来伺候我。”
“什么?!”
纵然一个在身边,一个在门口,却异口同声:“让我伺候你??”
“是啊。”点了点头,澜玉手托着下颚,一脸认真地道:
“你们两个是我的夫君,我呢,是你们的心肝宝贝,心肝宝贝儿都受伤了,你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苏斩嘴角抽了抽,狠狠的冲着她翻了个白眼:“不要脸。”
“这话可就怪了,我让我自己的夫君照顾自己,有什么可不要脸的?”
澜玉这说辞却更激发了苏斩的怒意:
“你明知道我们没有夫妻之实,是你逼我们来的!!”
逼他们?
澜玉瞬间冷下了脸,像是没有达到自己目的势利眼:
“既然如此,你们就收拾收拾走人吧,给我下一任心肝宝贝腾地方。”
“你——”门口的苏斩黑了脸,上前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这架势好像想上来打她似的:
“李澜玉,你当我们是什么,是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